Janise家里有一副雕塑作品。
一个****的女孩蜷缩的跪在地上,她的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如此无助。可,那全身紧绷的线条又仿佛处处宣泄着愤怒,接近崩溃。
我很喜欢这副雕塑作品,每次来Janise家就常常驻足不前。
在潜意识中,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亲近这样的悲伤。我也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有多幸福,童满琰给了我全世界女人都想得到的任何东西,对任何东西!
金钱,权利,社会地位,关爱,幸福————
还有爱!
可我现在依然能和这样的作品产生共鸣————
我在尽量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免得让童满琰担心,他对我够好够好够好了。
“席,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幅作品我可以送给你。”Janise站在我旁边说道。
我笑着摇摇头:“君子不夺人之美,你说这是Camille?Claudel的作品?”
听Janise说这是Camille?Claudel的作品时我着实吃过一惊。Camille?Claudel是罗丹的情人,这个自小痴迷艺术的女孩儿在雕塑上尤其天赋异禀,而在整整10年里,她一直作为罗丹的情人兼学徒卑微地存在。她给罗丹当免费模特儿,充当他的缪斯,启发他的灵感,而她和罗丹共同创作的作品,却总是被他占为己有。
罗丹是否利用了这个美丽的徒弟,聪慧的助手?他们俩到底是谁抄袭谁?他从她身上得到了很多灵感吧?是因他,她精神崩溃?这样一个聪明绝顶,勇敢无畏的女性,为何被关在疯人院三十年?是不是能舞笔能弄墨的女子,不薄命的实在稀罕的很呢?!
在童满琰的那个小书房里,我曾经无意中看到一本安妮?德贝尔的一本书《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夕阳即将落寞的黄昏,屋里没有开灯,借着朦胧的余晖,我看着封面上Camille?Claudel的相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的是极为惊艳Camille?Claudel的美丽气质。这个译本的封面是Camille?Claudel妙龄时期的一张相片,正如他的弟弟,诗人Paul?Claudel所描绘的:“无可比拟的绝代佳人般的漂亮前额,美丽无双的深蓝色眼睛,性.感却又倨傲倔强的双唇————”
听起来,上帝是宠爱Camille?Claudel的,不仅给了她出众的亮丽容貌,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灵气、勇气、胆略,她的作品精致又健壮,美极了。不可重复,真正独立。她有个著名作家的弟弟,有个杰出的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与她相爱————
可事实却是,罗丹以一种绝对的强势霸占了她的创造力,吸食着她的艺术激情。而Camille?Claudel在不曾听说过罗丹时就已拥有自己的艺术梦想,她不甘心充当缪斯,所以当她发现,罗丹只企图侵蚀她的艺术创造力时,她开始反抗,她试图摆脱那个强悍男人的浓郁阴影,她与他决裂,开始独立创作与生活。但是这个世界只承认伟大的罗丹,而把卡密尔当做疯子。即使是欣赏她的艺术才华的评论家,也称之为‘一场有违天性的革命’,视之为不正常。在她与罗丹的战争中,舆论完全一边倒。后来,她果真被逼疯了,她毁掉了自己的许多作品,蹲坐在暗影之中,为打碎的作品残片所包围————
多像这幅作品!
这里面包含着她多少绝望、愤怒与控诉!
“这是个可怜的女孩,在疯人院里度过漫漫的三十年,直到死亡,亲手毁灭为之融入心血、激情与灵魂的艺术之作,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Janise也跟着感叹。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自己疼,别人看着也疼————”我喃喃着。
忽然,我的头传来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我咬住了下唇,这种疼不是第一次,可每次就像是扭了筋一样的直抽痛一下,可是这一次的动静却比任何时候都大,我死死扣着自己的脑袋,忍受不了痛,让我连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而我,也这样做了。
Janise吓坏了,她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席,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抱着自己的脑袋,脑子就跟一片浆糊一样痛的我冷汗直冒:“我好像是抽筋了,脑袋抽筋了。”
“上帝啊!你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席,忍一忍别撞墙千万别,我已经让人去叫家庭医生,并通知了童满琰————”
“别!”我紧紧的抓着Janise的手:“求求你别告诉他,我经常这样,真的!让我休息休息————”
这次的疼痛真的是前无所有的,我晕倒在了Janise的怀里。
等我转醒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Janise再和他的家庭医生交谈。
“她有什么隐晦的疾病吗?”
“不,身体很正常,再健康不过了。”医生说道。
Janise还在问:“可她刚才很不正常,抱着脑袋的样子就像是里面装了个定时炸弹!会不会是————”
“不不不,夫人,这个孩子并没有吸食大麻或者任何致幻毒品的现象,我想刚才可能是因为心情或者其他的关系,也或许就像是她自己说的,脑袋抽筋————”
“我看是你脑袋抽筋!”Janise显然有些生气了:“我估计我得换一个家庭医生————哦,席,你醒了!”
我迷惑的睁开了眼睛,可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Janise,而是个四五岁样子的小男孩,这是一张清秀异常的脸庞,咖啡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但五官却有一种极富东方韵味的柔和与优雅,和他的声音一样干净的仿佛不沾一丝纤尘。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Janise与她家庭医生的对话全都是这个孩子用中文重新复述给我听的,我还以为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间就天才的能听懂所有法文了。
他对我说:“Janise已经告诉了童满琰,我想他马上就会过来。”
我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该怎样解释我一直头痛的问题?这个情况连我都搞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我只知道,这不是要我命的东西,或许是那一次他们————
这个男孩还没有走,他就这样看着我,上帝作证,这个孩子真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我从未看见过这样漂亮的眸子。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屋子毕生心血创造出作品,临死前,你怎么处理他们?”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确实被他问的愣了一下,可又觉得蛮好笑,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竟然问我临死前如何如何———
可我还是回答了他:“烧掉。”
没有听见这个男孩是怎样的反应,因为童满琰已经闯了进来,他极为小心的抱着我:“欢子,到底怎么了?”
小男孩已经默默的退出了房间,而我被童满琰接回家里让唐肯对我进行全面的检查。
同日,在巴黎第七区发生了一起震惊法国的纵火事件,一个男孩在家里烧毁所有他认为值钱————不!那对世人来说并不止止是钱的问题,那是艺术!
疯子一样,谁都不敢管这件事情,就算这场纵火差点引起重大的火灾事故。从而,童家————不,是我,迎接了一个小麻烦。
唐肯做的坚持确实要比Janise家的家庭医生细致多了,我从来都不知道童满琰家还有这么多高科技的医学装备,用唐肯的话来说:“就算是做全世界最困难的手术,童满琰家的医疗条件包括药品储备都够的上标准。”
可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我的检查结果依然是————健康。
童满琰问我:“第一次这样头疼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样疼真的是第一次。
他抱紧了我。
唐肯却在我的手腕上戴了一条手链,我看了才知道竟然是和唐肯手腕上那条一摸一样的,上面刻有我名字的缩写X?H。
唐肯说:“我说我认妹妹你以为是假的啊?我们唐肯家族的手链全都是在MONTES定做的,你别看就这么一条链子,凡是MONTES给唐肯家族做的东西不管是选材也好切工也罢,都得要最好的,标志就是标志。席欢,唐肯家以后可就是你娘家了,虽然咱家是他童家的代理,可也是名门望族,你这边大胆放心的闹腾童满琰,出了事儿哥哥给你顶着!不过有一条,这东西现在我给你戴上了以后不能取,真不能取,能答应吗?”
我看着童满琰,童满琰也看着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手腕上的链子确实很漂亮,唐肯谢谢你!原来在北京的一句话,到了现在,却成了我亲情的象征。
童满琰说唐肯,认了他的老婆当妹妹现成了他的大舅子,非得让他请客去,唐肯也高兴。我们三个正往外面走的时候,童树迎了过来:“少爷,雷奥夫人————”
“童满琰!把你老婆给我交出来!”
-------------------------------
泪奔啊,144终于被放出来了,尽管我都更到快200了,可有兴趣的,同志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无限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