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池子水有问题对吧?席享。”我还在问。
他慢慢的松开我:“你————”
看着这张熟悉但又陌生的脸庞,曾经,我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不管他是席享的时候,还是他以席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记得他在杨乐他们学校外接我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席欢,别说自己是没人要的,我要。”
我记得他替我去西山找西瓜地,安排瓜农。
我记得他带着我要给我买那鸡血镯子————是,现在我知道,那真的只是一件鸡血镯子,那不是凰血石。
我记得我们做.爱的那一次,唯一的一次。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我想要的,他那样小心翼翼的,他怕伤害我。
我那时候问他,哭着问他:“你告诉我,你还要抛弃我吗?你还要只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吗?你告诉我?什么是永远?什么才是永远的幸福?我离不开你,永远离不开你————”
真的,永远离不开。
是霜琰,是席享————
那时候,我分不清楚,真的分不清楚。
他们给我的感觉如此相似,我承认,我是一个跟着感觉走的人,对了,就是对了。我不介意他是我的哥哥,我不介意我们之间那亲密无间的血缘关系,我更不会去介意外面的人会怎样看我。
可是,就是这样的席享,他为了不让我想起来所有的事情,竟然这样伤害我!
而现在,我只是想对他笑一下,真诚的笑一下,都这样困难。
“席享。”我抬头看着他:“你为了不让我想起童满琰让我泡那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忘记童满琰的同时,也会忘记你。”
心痛,真的是心痛。为我现在的口气,为我现在的表情,为我现在看他的眼神,这种寒意彻骨的防备,仿佛要开始一场生死的博弈。
“席欢————”他依然处于震惊之中,表情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吗?相信我全想起来了,相信他严防死守什么都不管一样的把我带来了新加坡。
他怕我去北京会想起童满琰,他怕我在欧洲会想起童满琰,他怕我去美国更会想起童满琰。
是啊,他知道我和童满琰到过的每一个地方。
我依然以这样淡漠的口气问他:“我脑子里追踪器是你装进去的吧。”
“……”沉默。
“是你让段倚和罗浩去搞于正的,你想引我出来,为什么?就是为了在我脑子里装芯片?那罗浩,是甘愿被我打的?!那丫可真够挺的你的,就我下那手怎么着他也得躺上一两个月吧!”
“……”依然是沉默。
我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下得去手呐!那可是把你带在身边十几年,教导了你十几年的父亲啊!你放火要烧死他的时候,你不难受吗!你一点也不难受吗!”
“席欢!”席慕本就熬红的眼已经更红了:“你不了解……不了解……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因为我吗?”我抬眼,一本正经的问他。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的低下头,说:“人,真的是走错一步,步步皆错。”
我慢慢的退后两步,看着他,说道:“席慕,你就像是一副极为艳丽的画,稍一露脸,就能让人付出所有身家,这样的哥哥,我真的宁愿永不相见。可是,我会想念席享,真的,他就像是我的心头肉,他的美丽和邪恶能承载住我的任何生存概念,慵散,随性,精致,机灵,即使有心机,也是如此优美。你知道,我多想念这个男人吗?”
席慕陡然的睁大双眸,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席慕看着我,痛楚道:“你在八宝山给爸爸扫墓的时候说的话不是这样的!你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爱上童满琰,爱上了童满琰!你说,我留给你的只是最美的念想,你对我说,永别!”
“是永别。”我没有否认我说过的话:“永别是谁造成的?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告诉过你,我只是要你陪着我!你做到了吗!”
“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设局,把我推向了童满琰!你的失踪,你戳使安晓木和容清的母亲让我没有工作,你设计让他们两个远离我,你杀害了爸爸,是你让我在北京举目无亲,你是让我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无依无靠!你想过没有,当乔瑞拿着你的骨灰告诉我你不是在日本而是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
“席欢,你不会爱上任何人,我这么做只是让你好————让你好————”
“让我好?!你知道不知道,曾经我愿意让自己永世的和你这样乱七八糟的纠缠下去,可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给我机会了吗!”
席慕就这样看着我:“所以,你爱上了童满琰……”
我闭上眼睛:“你知道,其实大多数女人来说,爱的意思,就是被爱。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另类,我不是石头不是草木,我有感情,我有心,我有感觉!没理由在他那样承诺我可又抛弃我的时候我依然不放弃他,也没理由……我不会那样铁石心肠的对待童满琰,他那样爱我,全心全意的。”
“可他也欺骗了你!”席慕看着我:“如果他如你说的那样真诚,你还会疯吗!你还会那样弄死你和他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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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忽然停电了,抱歉。此文下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