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身影踏入殿中,显出一张极为妖艳的脸庞,唇红齿白,肤若白玉,眼如星子,眉毛很风.流的向上斜挑着,进来后直走到我身边,温柔而宠溺的揽着在我腰间,帮我把碎发褛在了而后:“不高兴,杀了这些奴才便是,何必动气,这刚刚的好的身子怎么能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连声音,都像是春风般让人听了舒服,可这说出来生杀人命的话————绝对属于那种谈笑间就有灭人家满门的霸气。
“还愣着干什么!”
皇上微微侧脸,语气中只是带了那么一点的不耐烦,门口的御前侍卫便呼呼啦啦持刀而入,三把明晃晃的答道亦然架在这三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人儿的脖子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皱眉,对着这皇帝摆手,随意的说:“皇兄这一来便是要给我制造罪孽,我生气是因为我想见一个人,可怕是皇兄不肯让我见。”
旋身避开了这妖艳男揽在我腰间过分亲昵的手臂,不动声色的落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横卧着,挑眉说道。
“平安想要什么哪有不许的道理,说说,你想见谁?”
“萧然!救我的萧然!”
眼神犀利的扫过他的脸庞,倒也没有看出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有些许惊讶的,不过被他掩饰过去了:“你见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他虽救了你可不犯不着谢他,你丢了一年还不是因为他护驾不利!平安,救你回来的时候你昏迷不醒,现在你精神不错也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吧?”
怎么了?
我冷笑道:“怎么了?如果我说掳走我的就是那活佛,困了我近一年的也是那活佛,将我制成重伤的更是那活佛,你当哥哥的可是放走了我的仇人呢!”
那把禅杖明明已经被我刺入心口,我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是活不下来的,哪里的来的活佛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有那萧然,可笑的紧呐,在伏魔山山崖上发现我,还能带着奄奄一息的我回到这皇宫内院来,更可笑的是我这身体竟然也还能苟延残喘的活到那所谓的活佛来救我————
啧啧,就是只用那脚趾头想想我也知道那活佛是谁!
可能是我这样的表情却是太少见,让这位皇帝起了疑心,他走过来探手抚摸过我的额头:“平安是怎么了?病了一场改了性子不成。”
那三把大刀还在晃着,我皱眉也没抗拒他搭在我额上的手:“先让这些侍卫出去吧,我就是刚醒难受些。这三个也是被我的脾气给牵连了。”
三个孩子也算是眼睛有水的,连连叩头:“谢万岁爷不杀之恩,谢公主不杀之恩。”
皇帝一摆手,御前侍卫完美退下。
这皇帝又说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皇兄就不留一个在身边伺候。”
他也满不在乎:“阿福,阿禄,你们就在殿外伺候着,耳朵机灵点。”
“遵命。”
这两个丫头连同着一屋的宫女都给退下了。
殿门被关上,我依然横在软榻上,以静制动。
这皇帝围着我身边转了两圈,轻笑了一声:“平安,你这走了一年倒是和你皇帝哥哥生疏了。”
我挑了挑眉,这算不算我看错了?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皇帝笑这一下有几分调戏我的意思?!
我能回答什么,什么都不了解,说多错多,谁知道这‘平安’公主以前到底算是个什么货色!
“乖,让我看看这伤口。”他的眉毛蹙在一起,别说,这动作还真好看,关键是这神色,看来是真挺关系这身体。
他靠近我的时候,我说道:“哥哥,你让我见见萧然吧,我想问他些事情。”
“嗯。”他似乎对我叫他这一声哥哥极为高兴:“说说,你想问什么?”
我还没想好怎样回答的时候,听到一个丫头在外面禀报:“皇上,无涯师傅已经到佛堂了,您去晚了,恐怕是会……”
后面的声音自动消失了,我看了那皇帝一眼,他似乎有些犹豫,我便说:“我也想见见那无涯师傅。”
他这下倒是蛮高兴:“嗯,是该见见,我们天朝尚佛,无涯师傅的本事确实了得,你这身子虚,确实该祛祛邪气。”
“阿福!”他对外喊道:“进来替公主梳妆。”
梳洗打扮好之后,我便随着这皇帝出去了,殿外停有御辗,看来这皇帝真的很疼这‘平安’公主,竟然也不避讳让我同他一起坐了上去。
而天朝或许真的是个尚佛的国度,谁能想到这皇帝会在宫内就建了一间金碧辉煌、佛光普照的寺庙,而我们到的时候,佛殿外已经位列了满朝的文武大臣。
佛殿正中的蒲团上,静坐着一名白衣僧人。
皇帝进来他如同视为无物一般,依然虔心的对着那镀金的尊佛,嘴里念着般若经。
倒是这皇帝,静悄悄的走过去,恭声道:“无涯师傅。”
我站在这和尚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了一声问道:“无涯大师是吧?不知道大师天天对着这菩萨,有什么用呢?”
到底是亵渎了他们的信仰,皇帝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平安,给我出去!”
我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涯大师与我是旧交,我还没请陛下给我个机会与这位大师叙叙旧呢。”
这和尚终于慢慢的转过了头,笑靥纯净如莲:“兜兜转转一圈,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