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丫头!
针伺候我沐浴过后,仔细的替我绞干了头发之后并没有挽髻,只是用一支玉丫釵松松的卡在脑后,前面的碎发自然而然的披散在两边,里面穿的是一件绣着兰花的银色抹胸,外罩了一层月色的雪纺纱,腰间也是用银色的腰带束着,正中心是珍珠攒成的拼花,针弯腰,替我抚平的裙摆,说:“跟我来吧。”
出了浴室,跟着针来到月落阁的庭院,今天的月落阁,灯火辉煌。
早有人把我正厅那方斜长的锦绣软榻给搬了出来,旁边还放着一张广面的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毯子,高立的小方台子上放着青花茶杯,霜琰慵懒的倚在软榻上,手里端着茶杯,也不喝,就是在端着。
再看,含全身赤.裸.裸的被钉在木质的十字架上,确实是被钉在上面了,精钢造的粗制钉子穿过含的左右手腕深深的钉在木头里,白皙的胴.体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着,乳.房随着气息的起伏上下颤抖着,双腿交缠在一起用一根银丝捆着,双手下垂,指尖不断的向下滴着墨红墨红的血,头发披散的覆盖了大半个脸庞,低着头,脸色惨白。
我就站在走廊下,呆愣的看着,脚就跟生了根一样,动都动不了了。
针淡淡的说:“你心疼?她把你推给那‘食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心疼!”
我咧了咧嘴,硬声说:“谁告诉你我心疼!”
针也不和我辩解,也不催我往前走,反倒是不紧不慢的说:“海外有妖山,有妖‘食卵’,青面獠牙,身高两丈,毛白,长四尺,恶臭。与女尸交.媾,幼妖十五月破尸腹而出。”
我看着针,针也看着我,她眉毛一挑:“没听明白?知道什么是女尸?我和你,我死了,那就是一颗坏死的仙人掌,而你死了,才是女尸!”
狠!真狠!
这全妖精国就我一个是人,可不就是我这一具女尸,要我这命的人还真是狠毒,死也不让我死的干净,竟让我的尸体给这恶臭的‘食卵’孵蛋!
针看着我的表情,说:“含只是工具,你不想知道是谁想这样害你?”
我没有说话,可不用针再说,我自己就移动步伐向霜琰走了过去。
霜琰抬眼看我朝着那铺着毯子的广面椅子看了看,针便扶我走过,坐了下来。
这时,含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中竟然有一瞬间的……释然,转瞬而过,快到我几乎以为我看错了。
霜琰抬手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台子上,叹道:“你这丫头对自己的主子倒真是衷心,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元血都快滴干了也不肯说上一句。含,这赤红的土壤中有你们这些丫头多少元血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知道,就算现在剁了你让你成为花肥你也是眼睛都不眨的。”
顿了一下,霜琰动了动身子,说:“把钉子拔出来,上‘血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