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ffany的一枚钻戒要31万元人民币,打开系着丝带的小蓝盒是世界上每个女人的梦想————
我记得,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曾经站在Tiffany的店门口对小景说过这样一句话,小景当时吻着我的唇,笑着问:“我们的小席欢想嫁人了?”
我摇着我五颜六色的头发,那是我自己献给自己的成人礼,小景说我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山鸡,可山鸡就山鸡,那也是一种张扬,毕竟每个人只有一次十八岁。别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绝对不敢把我的头发弄成这副德行,毁了也好,美了也罢,咱要的就是这种勇气。
“结婚多傻啊!傻子才把自己往坟坑里送呢。”我的手指顺着Tiffany的招牌凭空画着它们的标志,甩了一下头发揽上小景的胳膊,说:“走!”
那年,我收到小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颗裸钻。
我笑,我和他果然还都是一样的人。
而现在,我在红莲的手上也看到了一颗明晃晃的钻石,脸上漾着祥和平静,懒得说话。
“王妃,听说您这次在骑术赛上可算是出尽了风头。”红莲还是那样一副样子,脸上挂着笑,笑不及眼底。
“嗯。”我应了声,眼还是盯着她手上的钻石看。
也许她只是想看我反驳几句的,可我这么干脆的一应,她倒是挺错愕。
红莲笑:“王妃觉得这风头出的好极了吧?”
“不好。”
“怎么个不好!”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个不好?不好怎么就还有怎么个不好。”这话我回的就跟绕口令似地,自己都觉得好笑。
其实我和红莲坐到一起还真不是她吃饱了没事儿来找我的,当然,我也没那闲工夫去找她,毕竟咱得罪过人家,而且怎么说人家都是蛇界嫁过来的,骑术赛上我又刚把哥哥都得罪了,我在霜琰没在的时候找她,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抽么!
可巧就巧在,我刚没事儿出去走走,她也没事儿出来走走,碰上了,也要说句话不是。
这就是后宫一切安然无事的表象啊。
红莲也没说什么,她见我的的眼睛一看看着她手上戒指,便大大方方的伸出来,问:“好看吗?”
这钻石确实不错,不是大小的问题,而是切工很精致,像出自名家,而且是在这样的地方看到,也让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儿,我当然要说:“是。”
红莲也坦然:“这可不是王给我的,王把所有的好东西可都给了您了,这是我们蛇界的东西,仅此两枚,我哥哥也有一枚。”
姬岚也有?对戒?啧啧,我摇头,看这东西传的。
“你摇什么头?”
我说:“其实你哥哥那枚应该给霜琰戴。”这样不就凑成一对儿结婚戒指。
红莲的脸忽然僵硬,呢喃了句:“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说完,忽然间风一样的离开了。
我看着红莲的背影,莫名其妙:“都什么跟什么……”
茶宁上前在我跟前小声说:“王妃,回吧,这时候八大长老该从大殿出来了。”
上次跪刑之后,霜琰对这样一干想置我死地的人谁也没追究,不光是点翠。我只记得就是在救下茶宁那晚他手脚缠着我身体在我耳旁模模糊糊喃了一晚,这孩子聪明,也知道我心里想了什么,也知道我漂亮笑容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就呢喃了两个字:“等等。”
只是到最后,霜琰的狠,那八个长老死的难以想象的那样惨,没人知道原因……当然那是后话了。
至于点翠……
不过现在,我还是避免不见这几个人的好,躲一下是一下,咱现在祸水之名还在外呢。
这刚回到月落阁,针就捧着一样东西来了,我看到针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针面无表情:“王让我回来伺候王妃,这是王遇上了觉得您会喜欢让针给捎带回来的。”
霜琰现在的法力还是没有恢复,所以他现在出去点翠和针都是不离身的,现在他让针先回来就是为了给我捎这样一件东西?
针把包裹的层层白布打开之后……socool!
这是一把蓝色飞剑,通体晶莹透亮,光晕流转,丝丝蓝光里夹杂着银白色的寒气,入手冰凉,看上去凌厉非常!
我拿在手里,吆喝着茶宁:“去,把那套骑装给我拿来!”
所谓骑装是我从骑术赛回来之后霜琰后来让针特意给我做的,他说:“我的宝贝骑马骑的这样好,可不能荒废了。”
他还特意给我找了一块草地,什么时候我想骑,就让针带着我去就行了。
看,我的男人多宠我!
针给了我剑,就不知道钻哪儿去了,我换了衣服,伫立在庭院之中。
学着《杀死比尔》里乌玛瑟曼的招牌动作,我一手持利刃,剑锋45度朝下,头高傲的扬起,眼神睥睨不屑,加上我一身俐落的短装长裤,腰间系一纯黑绸带,飘逸的流苏刚刚及膝。发高高束成一个简单的髻,也用全黑的丝带缠绕——————象个风神俊朗、绝技在身、爱憎分明又心地纯澈的驰风少年吧?啧啧,如今流行性别混杂的暧昧力量啊。
霜琰给我做这身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想满足下他这点小变态?!
“王妃,您该吃药了。”咱耍帅的关键时刻,针飘出来了。
剑尖抵住针的喉咙:“再啰嗦,我就一剑封喉!”
声音很酷,可是……
“这药,您是一定得吃,现在吃。”针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就像那次我那样对待霜琰之后,他就开始让我喝这种药,语气也一样没的商量。
我接过针手里的药,说:“我真怀疑霜琰让你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监督我来吃药的……”仰脖,一口喝完,咒骂:“oh,****!糖!”
茶宁连忙地上:“王妃……”
剑也玩够了,我把这东西重新扔给了针,想着红莲说的话,没错,霜琰还真是什么最好的都往我这送,哪怕是我刚说了一句好,他就像是献宝一样迫不及待给我呈现在眼前。
针把空碗递给了茶宁,说:“去,弄壶茶过来。”
茶宁多机灵,她知道针这是想支开她呢,端着空碗就走了,庭院里现在就站着我们两个人。
我看着针,针也爽快,她直接说道:“我知道你烦点翠,你认为是她要联着长老让你跪死,对吧。”
这事儿?我笑了一下,绕着坐在石凳上,没说话。
针说:“其实点翠那天是在救你,若不是她想了这么个办法让你跪着坚持到王醒了,那天,长老们一定是当即要你的命的。”
我的手托着下巴,想:我现在是不是该痛哭流涕然后说一些是我错怪点翠,冤枉了她,以后我一定要和她主仆情深互相信任,等她来了再给她说声谢谢云云云云……呵!霜琰让针回来恐怕不是为了一把剑吧!他想让我明白什么,那,我就明白给他看!
我看着针说:“点翠罚我跪的时候她的用意我也能想到几分,霜琰生死未卜她也得让我生死未卜,霜琰在受苦,她也不能让我这始作俑者闲着。八大长老只是要杀我,而点翠呢,这丫头心机有多重!她的本意当然不是要硬生生的跪死我,她就是在想,若我还没跪死,霜琰醒了,那是我的造化,那是上天要留我席欢一命!可若是霜琰这次没过得去,那我席欢,一定比跪着晒干要惨的多了!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点翠!”
针被我堵的……无话可说!
点翠和针,是霜琰的人,永远都是!
她们对我好,是因为霜琰,而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只是霜琰。这一点,我看的比谁都明白!不管针今天对我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什么,可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一件事,我靠的是谁!
霜琰,你还是无论去哪儿,都想让我席欢时时刻刻的想着啊!
两天之后,霜琰还没回来,可我的紫莽草却已经晒好了,水份被抽的很干,茶宁把晒干的紫莽草全弄到我房里,我就坐在地上,将它们碾成碎末。
这馋烟的人呐,你让他做这些即使再麻烦也不嫌弃了,满脑,满眼,满嘴,都是兴奋与专注。一片片的捡了叶子去晒,一天一次的去看,一片片的翻来覆去的看,这好了,有跟成了魔一样的象个铁匠在那里粗鲁地碾磨着烟叶,每次针和茶宁看着我这样,都是一脸迷惑,可谁都没说什么。
最后,就是享受了。
把揉成碎末的莽草安放在竹管的一端,用打火石擦出火点上,在另一端用嘴深深地呼吸————“咳咳!”够戗!可,味道儿————真他.妈好极了!
老娘象个吸鸦片的老婆子叉着腿,头仰着靠在床边儿上,吸一口,使得体内完全充满了烟,直到从嘴和鼻孔里冒出为止,那种热辣的味儿,够带劲!
殿门被推开,“吱哑”如撬棺材的声音。我微眯着眼看过去,霜琰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