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涸也是无能为力,救了她一命却还是让她糟害成了哑巴,以后的路就要靠她自己了。
若苏想说谢,喉咙却发不出声响,药已经开始起作用。鞠了一躬,若苏笑着离开。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再苦,都要咽下。
小涸在她身后落泪,目送若苏走远。
边走边笑,若苏像疯子一样。终于逃离那个牢笼,她当然应该高兴,但物是人非,几日的心境已发生重大变化。她成了女人,她成了哑巴。任谁短时间内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若苏披头散发,一边痴痴笑一边流泪。早晨的温柔全是假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是骗人的,那个黑心肠的男人根本不懂什么真情,只有杀戮。
路上行人像见到鬼一样看穿着白衣、嘴角有血的若苏,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在她身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她都不在意,从地狱走了一回,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若不是小涸的求情估计她早已是孤魂野鬼。
冥冥中有人带路,拐过弯绕过道,脚步停在一幢热闹的花楼外。正是她熟悉的万花楼,看门的丫头远远瞧见她以为是个疯子,走得近了才认出是前几日被掳走的新人明日香。
慌忙叫来老鸨,成群结队的姐妹们全都围在她身边,没人相信眼前散发的疯女人是原来活泼开朗的香儿。唧唧咋咋问询,若苏看着模糊地人群,头晕目眩,轰然倒地。
——
“快醒醒,香儿,别害怕,你回家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老鸨慈母一般坐在床边,轻轻为若苏拉着被角,郝姑娘和纯儿她们均焦急地围在一旁。若苏身上到处可见的淤青,脸上醒目的手指印,一切的迹象都让她们胆战心惊,纷纷揣测她这些天遭到了怎样的非人待遇。老鸨在城中眼线众多,奇怪的是居然查不到那天强掳若苏的人,可想而知,那人的身份绝不一般。
“妹妹,你倒是说话呀,我们可都一直为你担心,告诉我们这几天你去了哪,受了怎样的苦?”郝姑娘见她只呆呆地看大家却不讲话,心里着急。
说话!现在对若苏来讲是多么奢侈的事情,莺歌燕舞,袅袅歌声,从此与他绝缘。张口,竭尽全力,只发出“呀呀”的声响。
老鸨全身无力,瘫倒在床上,其他姐妹也都悲悯,静静抹着眼泪。
“我可怜的香儿,是谁那么狠心将你毒哑!写出来,妈妈为你讨回公道!”一个哑巴还能做些什么,老鸨仿佛遇见到若苏未来更加凄惨的命运,哭的更伤心。
乔晏君亦是难以置信,除了惋惜,脸上似有一丝笑意,悄悄离开气氛悲伤地屋子。心想,一个哑巴还能做什么,看来明日香的红楼生涯该结束了。一颗新星没开始发亮便陨落,好没意思,她还想与她来场同台竞技,万花楼还是得由她唱独角戏。
擦干眼角的泪,若苏艰难起身,扶起瘫在床上的老鸨,使劲摇头。大家不明白她的意思,若苏找遍全屋,把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摆在她面前,指着自己。
“香儿,你还想成为红人,是这个意思吗?”郝姑娘天生聪慧,怎么会看不出若苏的心思。
含泪点着头,若苏情急之下给老鸨跪下,希望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