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搀扶她走向云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唤声,“明日香”“明日香”,看到她出来,场面有些失控,一点不亚于现代追星族见到偶像的激动。
暂且不论他们是真的来捧场还是看热闹,若苏都感激他们。她一个小小的新人能得到大家这么多的厚爱,实在是万幸。
鞠躬,深深地弯下腰。尖叫、口哨声不绝于耳,老鸨和众姐妹没想到情况比想象的好,都为她高兴。乔晏君仍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果然姿色不一般,怪不得会被人掳走!”
“香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有韵味,不错,我喜欢!”
底下的人纷纷评论起她,像是在拍卖会现场,人们对着台上的宝物垂涎,各自在心里给她打分。从他们的表情看出对若苏很满意,越是这样她越是不知道大家知道她不会讲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明日香姑娘,怎么都不说话,我们可都是特地来看你,这几日万花楼可没少跑,就为见你,难道都不乐意开您的金口?”
是啊,若苏至今还没开口说一句话,那些早已等不及。她心里还在挣扎,宾客们那么热情,她都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向老鸨使个眼色,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各位,今天算是我花满楼得罪大家了,要说个不尽人意的事?”老鸨从东边的看台来到若苏身边,“诸位都知道,明日香前几日被人掳走,直到今天才回到万花楼!”
“这个我们都知道,花老板您讲重点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耐心的客人不愿听老鸨的长篇大论。
满怀歉意,老鸨继续说:“明日香这几日遭受了非人待遇,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暂时她讲不了话!”
场面大论,众人交头接耳。“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暂时不能讲话,难道是哑巴了?”
全场沸腾,简直是耍弄他们,费尽心机等待新人明日香的归来,竟然给他们这个消息。
“哑巴还登什么台啊,我说怎么半天不放个屁,原来是根本发不出声!”情绪激烈的观众开始煽动大家。
“花老板你这不是明摆着耍我们玩吗?兄弟们,咱们走,以后不要来这万花楼!”城里有名的基隆镖局总镖头向衡准备离开。这是万花楼的大客户,向云堂作为全朝最大的镖局,在各个城都设有分局,他保送的镖无一不是安全送达。
老鸨有些慌张,但还是镇定说:“向镖头,有事大家好商量嘛,何必那么激动,搞得两边都不开心呢?”
“你不开心?哼,我还不开心呢,新人竟是个哑巴,太叫我失望了。”向衡是习武出生,不会文人的内敛,讲话也是很冲。
“明日香惨遭不幸,我也为她惋惜,但是我们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如果因为不幸就将她的聪明才智埋没,那岂不成了她更大的不幸。那么可人的姑娘,你我怎么忍心?”
老鸨好说歹说,希望能够平息向衡心中的愤怒。
“哼,不用和我说什么大道理,向某没有读过书,不懂这些,这次让我很不满意就是了。”还是抑制不住的怒火,这向衡真是难以搞定的人。
在老鸨与向衡交涉时,若苏将绿笛轻轻放在嘴边,笑着,吹奏让人陶醉的音符。怡然的神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苦难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