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娟和裴达是以鬼子进村的姿势进入JULIA婚纱店的。一人手里拿着锅铲,一人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费承智正为找不来裴希儿而着急,一看这两位老人精,顿时喜上眉梢,呵呵,传闻中,他们可是比裴希儿更难缠啊!
此刻,费承贤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准新娘试装,孔银屏正换了一套新的婚纱在镜子前臭美,一大群号称高级化妆师美容师造型师的围着她打转,看看,新娘的待遇就是这么高,比公主还公主!
龚文娟二话不说,冲过去,用自己的小镜子去砸墙壁上的大镜子……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众目睽睽之下,小镜子四分五裂,碎成了玻璃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群围着镜子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心儿狂跳,呼吸急促。差一点就两腿发软扑通倒地。
不过,下一秒,她们终于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婚纱店里来了个——神经病!
看清了这个事实,她们立即群起而攻之,扯着龚文娟的胳膊嚷:“你出走地方了!快出去!再不出去就报警了!”
眼看着龚文娟要被这群女人扯得五马分尸,裴达及时扬起手中的锅铲,快速出击,打鼓一样,“咚咚咚咚咚”每个女人的脑袋都成了鼓架子。
于是,无数人的眼前冒出万朵金花,好不壮观。
孔银屏早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花容失色,当龚文娟和裴达对付完那些女人,一致将目光对准她时,她大叫一声,往费承贤旁边疾奔过去,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
“穿上婚纱也是个狐狸精!”龚文娟手一指,恨不能指尖喷出一团五味真火直接把人烧死。
“对!狐狸精!”无论什么时候,裴达都衷心地拥护老婆的观点。
戏已经看了那么久,现在都欺负到自己身边来了,如果费承贤还不管不问,那就真的是功夫修炼到家了。
可惜,他还没修成仙,所以,他站起来,一张脸乌青乌青的,眼睛瞪着两位老人,恨恨地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哟,看你那张脸,那么难看,这样就能吓到人啊?”龚文娟笑嘻嘻地说。
“哟,小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哦,不但找了漂亮妞儿,还学会凶人了?”裴达也笑嘻嘻地说。
这两个活宝,真是和裴希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讽刺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能直接把人气得进棺材!
“我再说一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费承贤的火气已经快把眉毛点燃了。
“干什么?费承贤,你还有脸问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上一秒还爱希儿爱得死去活来,下一秒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啊?”龚文娟直接把口水喷到费承贤脸上。
哦,原来就为这事儿!因为他要结婚,因为新娘不是裴希儿,他们就这样霸道地闹过来,真是欺人太甚!
气到极处,反而笑了:“哦,难道你们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吗?”
“靠!追我女儿的男人都从北京排到巴黎了,她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对!想娶她的男人都从东京排到纽约了!”
“好啊,既然那么多男人想娶她,你们还来找我干吗?”你们这简直就是逼婚,赤/裸裸的逼婚!
“我找你是要好好教训你!所有对希儿不忠心的男人,都得死——”龚文娟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花心还敢花得理直气壮!
老婆话音未落,裴达已经遵从了她的意愿,锅铲往费承贤头上飞去。
眼看着那个锅铲就要亲吻费承贤的额头,费承贤却伸手,将锅铲紧紧攥在了手中。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啊?”这个举动太出乎龚文娟的意料了,她亲自相中的女婿,居然敢对他的岳父大人——动手!
裴达和这个未来女婿展开了殊死决斗,好歹自己也是混黑道的好吧?连女婿都斗不过的话,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
可是,费承贤的手捏得那么紧,一点一点,锅铲在他手时慢慢变弯,最后,居然断成两半。
“?”裴达彻底惊呆了,这个锅铲可是陪伴着他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啊,居然——居然毁在了费承贤的手里!
“如果你们还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费承贤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拳头紧握时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天啊,不得了了,女婿打岳母了!”正道斗不过,龚文娟脑袋一转,就想到了“歪门邪道。”扯着嗓子哭天抢地地大叫。
典型的泼妇!是男人见了这阵势都得胆怯三分。
就在众人皱眉长叹之时,龚文娟抓起墙上挂着的各式婚纱,一古脑地往费承贤和孔银屏两个身上扔去。
老婆一行动,裴达立即心领神会,也跑过去帮忙。毕竟,团结就是力量嘛!
婚纱铺天盖地扔过来,扯都来不及,脖子,胳膊,腿,脚,还有头,全被那些轻纱缠住,有力气也使不出来。
“啊——”孔银屏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生气恐惧就不提了,不是那婚纱已经缠得她东倒西歪了。
又一件婚纱飞过来时,孔银屏终于脚下一绊,漂漂亮亮地跌倒在婚纱丛中。
“穿吧穿吧,婚纱都给你!”龚文娟兴奋地又“赏”她几件。
而这时,费承贤已经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身边的新娘啊?
“银屏,快走!”龚文娟和裴达正扔得兴起,忽然冲进来一个人,直接将倒在地上的孔银屏抱起,冲了出去。
动作真快呀,跟火场救援似的!
“快!快报警!”那些婚纱店的工作人员终于回过神来,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
“老婆快跑,别被警察抓住了!”裴达顾不上扔了,抓起老婆的手,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
哇赛,简直就是刘翔的翻版!几个工作人员全都目瞪口呆了。
等费承贤把缠在身上的婚纱一件件扔出去时,所有的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了。当然,工作人员除外。
目标一致地对费承贤行起注目礼。天啊,费少总也太可怜了,居然被人这样整!恐怕几百辈子都没遭遇过吧?
费承贤的火真的要把房顶给烧了,抓起地上的婚纱,瞄准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扬扬地抛过去。
然后,当然是出去,难道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啊?出门时,顺带着踢倒一张桌子三把椅子。
坐上他的兰博基尼时,恨不得把车开得飞起来。
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仿佛要嵌进去。
殷红的血,顺着方向盘,滴滴滑落。
感觉不到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被自己捏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