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非想了一下,问道:“娘娘没有说过要见我之类的话吗?”
“启禀皇上,没有。”
听到这,墨夷非的眸子迅速地暗了下去。
没有,她肯定以为自己要杀她和那腹中的婴儿,而对自己失望,不,应该是绝望至极了。否则,她怎么连向他求取活命的机会都不给自己。难道朕在她眼里真的就那么狠心,她就真的那么不相信朕吗?
“吩咐下去,让娘娘吃好,睡到,牢中地气重,让他们多给她准备几床上好的被子。”墨夷非又想了一下,“朕命你亲自去管此事,若水妃有什么觉得不适的,朕拿你是问。”
水,暂时委屈你了,因为只有你,才能引出其它的余党,这样朕才能保住自己的江山。
太监领命,又在走到大殿门口时,被墨夷非叫了回去。
“你……”又细细地说了好大一大堆话,做了好多吩咐,最后,才把这太监放出去。
天牢房。
“快快,把这些被子,衣物等等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去。”墨夷非亲自命令的太监带着一堆人走进天牢。那些人手上都抱着各种东西,陆陆续续地走进善若水的牢房。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和善若水对话的狱卒有些不明白,见那拿进地牢的一大堆东西,惊得嘴大大地张起。
他有些搞不懂状况了!
他才听说关在牢中的被称作余党的女子是当朝皇上的妃子,被宠极一时的水妃娘娘。
难道皇上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斩杀她,皇上还顾及夫妻旧日的情谊,所以在她即将离开人世,还情深意重。
还是什么,反正太复杂了。
他只发了一会愣,转眼,再看关押善若水的那牢房,那怎么是牢房啊,里面简直看起来就金碧辉煌,妈呀,这待遇太好了。假如牢房真的是这样,那他宁愿被关押一辈子,不,几辈子也没有怨言。
牢房里的一切布置好了以后,接着又来了一批人,手上都是捧着各种精美佳肴,不用闻,只看,都知道非常的香,让人垂涎三尺。
当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被墨夷非亲命的太监对那狱卒说:“你一定好好好照看此罪女。”太监又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改口,“此事不可声张。还有水妃娘娘,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是公公!”狱卒万分疑惑,都死的人了,还娘娘的称呼,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正被关在狱中的善若水也懵住了,这是什么状况,不是要杀她了吗,为什么还拿这么多的东西进来,为她准备这么多好吃的饭菜。
善若水再看,发现那些饭菜都是自己平日里最爱吃的。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几道,是以前墨夷非硬逼着她吃,说是有益腹中胎儿成长的食材做的,不能不吃。
善若水想了一会儿,突然想通,觉得墨夷非是顾及两人的情谊,在她死之前,对她好一点,也说得过去。
再看那些摆在桌上的佳肴,其中有些是墨夷非爱吃,她也跟着吃,渐渐爱上吃的。有些是她一直喜欢吃,后来墨夷非也跟着爱上的。还有一些她特别爱的糕点。
再看,还有几碟小食,有些是帮助消化,有些是酸梅之类,她在怀孕期间必须要吃的。
善若水坐在桌边,虽然之前没有吃饭,肚子极度地饿,但是饿过去了,反而没有食欲了。
但又想到腹中的胎儿,想到,虽然不能救他的命了,但最后一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不让她吃好。
于是她拿起筷子,夹盘中的食物喂进嘴里。
她突然想起墨夷非,想起他们一起吃饭,她不好好吃,非要耐在他的怀里,让他一勺一勺像个小孩子吃饭一样的喂。
她又想起,墨夷非一向不吃酸味食物,而她觉得多吃酸有利于身体健康,于是硬闭着他吃。开始的时候,墨夷非一听到她说‘酸’字,就脸色突变打算开溜,到后来不那么排斥,慢慢地会吃一点,再到后来喜欢上吃酸,两人争抢着吃糖醋排骨还有鱼香肉丝。
想着想着,善若水觉得墨夷非坐在她的旁边,但定睛一看,他不在,于是眼泪就簌簌地掉下来。
哭得伤心,她缩到了桌子下。
哭一会儿又爬起来,再吃,再哭,再缩到桌下去。
哭得抽尽了身子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牢外的狱卒看她这样,心里慌得如猫爪一样。
那来的公公说让他看好她,不准让她出任何状况,看她这样哭,他不知道是不是状况,该不该禀报。
最后,他怕出问题,还是禀报了。
墨夷非听到善若水一直在哭,心急如焚,急得一直在他的宫殿内走来走去。
最后,没有办法,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他悄悄地来到狱中,听说善若水已经睡了,于是站在牢外久久地看着她。
最后,有太监来报,刘泊温已经等候在大殿外,他不得不回去,同他商议如何对付皋胡叛乱的事。
墨夷非回到殿内,见到刘泊温。
“她还好吗?”刘泊温听说墨夷非把善若水关进牢中,淡淡地问了一句。
墨夷非脸色沉了沉,“不好。一直在伤心落泪。”
刘泊温长叹一口气,“想必你也只愿意委屈她这一晚上。”
墨夷非听刘泊温这样说,也跟着长叹一口气,“知我者莫过于泊温也!”
“皇上,我已经把准备对付余党的所有军队派来,把皋胡的军队团团围住。”刘泊温直接把自己的行动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