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红袖问小黑:“除了皇上以外的其他人和男人,甚至太监都不允许进娘娘的寝宫的。为了娘娘,我不怕杀头,你不怕被杀头吗?”
“我不怕,可以救娘娘,一条命算得了什么?”
小黑子当即表明自己愿誓死救护娘娘。
红袖分配若耶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在不同的位置和地段放哨,让大家稍稍发觉什么情况,立即在第一时间禀报。
安排好一切后,她和太监小黑子,进入到善若水的寝宫。
小黑子坐在善若水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模仿墨夷非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呼唤她:“水,水,我是非,你快醒醒。”
功夫不负有心人,善若水在梦境中,几天几夜的叫喊,终于把她的非给叫回来了。
非一回来就告诉她:“他跟着走的女子是一位仙女,她告诉她,他们所住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蛟龙。这条蛟龙看上了她的美貌,决定要抢了她做妻子。之后,那位仙女问他,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他愿不愿意离开她一段时间,和她并肩作战,把那条蛟龙给杀了。他给了她去,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他们终于把那条蛟龙给斩杀了。为了见她,他一斩杀掉蛟龙,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呆在她身边。”
善若水知道非是为了救她而离开她,为了保护她而离开她,觉得自己的一番痴情值得。
突然,善若水身前的非因为几天几夜的战斗,早已殚精竭虑。他冒着最后一点力气回来见她,在见到她,把离开她的原因说清楚就倒下了。再一刻,烟消云散不见了。
“非,非……”善若水朝着墨夷非消失的天空大叫。
“水,水……”绝望了的善若水猛然听到有人叫她,再一听,是非的声音。
太监小黑子拉着她的手,模仿墨夷非的声音,不断地叫她。善若水终于醒来了。
刚从梦境中醒来的善若水,心中还留有她和墨夷非在梦中深情、痴情的余热,但醒来的那一刻,他对她所有的残暴随着人的清醒全部从她的脑中唤醒。
原来一切都只是梦。
这一刻,那种血肉剥离的感觉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是令人窒息的痛。
她把身子蜷起来,以在母腹中的那种姿势保护自己。可是背上从脊梁骨处传来的冰凉越来越寒,越来越刺骨。
一会儿后,善若水缩成了一团,如一只收到了伤害全身的刺突然立起的刺猬。
原来,他早已化成了她胸口的朱砂痣,就算千年,醒来她同样会为他落泪。
“娘娘,娘娘,你醒来了。”红袖看见善若水醒来,心里喜得叫出了声。
小黑子一见善若水醒来,用幽暗难辨的眼神看了她几眼,躬身后退。
善若水抬眼,用惶恐和对现实不安的眼神看着红袖。
红袖见她以往如点漆晶亮的眸子已经被折磨的黯然失神,再看她的表情,心里的难受一阵一阵的往外翻涌。
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现在,在这个世上,娘娘唯一可以靠,可以依傍的人只有她了。她必须挺住,必须让娘娘康复和好起来。
红袖闭了一下眼,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她走到床边,用手轻轻地抚摸这善若水的胸口,待她的不安惶恐慢慢减少的时候,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扳直她蜷缩的身子,扳直了一个地方就轻轻地按摩抚摸,知道那紧绷的肌肉完全的放松开。
经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善若水的整个身子总算被红袖抚摸得放松下来。
随着身子的放松,她的神经也一点一点的放松开来。
在她完全放松了的那一刻,她紧紧地抱住红袖。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连叫红袖时发出的声音都沙哑难辨。
“娘娘,不用怕,有红袖在,红袖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永远守着你。”
红袖想,现在唯一能给她爱,能让她感到一点温暖的人也只有她了。
早已经心如死灰的善若水听到那句话,心里泛起了一点点的涟漪,她只是把红袖抱得更紧了。
“娘娘,我们只好好地爱我们自己,不爱其他人了。”红袖痛恨墨夷非,就算他是当朝的皇上,她也痛恨。但她不能把她怎么着,她能做的就只有奉劝善若水,只能把善若水照顾好。
善若水听到她说的那句话,身子颤抖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在红袖的悉心照顾下,善若水的烧慢慢地退去,她的嗓子也好了起来,慢慢地可以下床走路。
这个时候,天气还不是很冷,到了下午会有阳光,不会让人感到热,也不会感到冷,气温最适合人疗养。
每到下午,红袖就会在若耶宫的庭院里放上一个大大的竹椅,在竹椅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这样坐起来会舒服很多。
准备好一切,她就把善若水领出去,让她静静地坐着晒太阳。
她会在她大大的竹椅旁边,再放一条小凳子坐在旁边陪着她。
两人晒太阳时,除了偶尔说说话之外,多数时间两人都是沉默,但红袖认定那还是有益无害的。她想,现在的娘娘是脆弱、孤寂的,有一个在她的旁边陪着她,她不会感到太寂寞,心里会好受一点,也会恢复快一点。
善若水再也没有去找墨夷非说离婚的事情,她的身子,她的神经都已经被折磨到了极点,她要静一静,她要疗养。
并且送善若水回到若耶宫室,墨夷非就给红袖说过了。他让善若水醒来后,好好的在若耶宫呆在,不要再去找他,他是无论怎样不不会同意的。只要善若水不找麻烦,他可以保她在宫中过平安无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