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秦潋:洛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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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他冷笑:“大王说的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换着宠罢了。”

缭重新看向洛纤纤,满是希冀和坚定:“我以前曾想,你若不是秦国公主有多好,现在却想,你若真是秦国公主该多好。”

缭半醉半痴地笑,常年摸剑的手上密密厚实的茧,合上洛纤纤随意摊于塌上的左手。

洛纤纤惶恐的抽手,低头看怀里的嬴政睡得正香甜。

“缭,你醉了。”

“我是醉了,可不厉害。”缭略微吃力的站了起来,步履显得有些蹒跚:“纤纤,要知道,这样半醉半醒之间,才最痛苦。”

洛纤纤看着缭的背影,忽然问:“洛风怎么样了?”

缭回头,唇角牵着笑容:“洛风?当初他知道你背着他离开鬼谷的时候差点没把鬼谷先生的胡子给拔光了,硬是烧了他几件稻草房还有他那最宝贝的炼丹房才偷跑出来找你。怎么?你不知道?”

洛纤纤心中警铃大作,她问:“鬼谷先生没有说让你带给我或者洛风什么东西吗?”

缭摇头。

洛纤纤沉思,又问:“缭,你几时来的咸阳城?”

“半月而已。”

洛纤纤又问:“朝中最近有什么大事?”

缭轻笑:“原来你也对政事感兴趣。我近日刚出入咸阳宫不算清楚,不过听说秦王把一位上卿罢官囚禁在了雍城。秦王也许诺过我这个官位。”

洛风!一定是洛风!

洛纤纤紧握的双拳越来越紧,她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嬴政,她了解嬴政,既然说出的便会做到,忽然间的变卦,是以为什么?!

缭不明白洛纤纤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嬴政,他轻蹙眉,却什么也没说,装作酒醉的样子步履凌乱的出了大殿。

缭被宦官送出了咸阳宫,嬴政仍然在牙床上酣睡。

洛纤纤看着赵高服侍过后正要退出,便轻轻的开口:“大黄门请留步。”

赵高垂着头立在洛纤纤眼前。

洛纤纤面上不动声色:“洛风在雍城过的好吗?”

赵高浑身一抖。

洛纤纤又说:“纤纤原本以为大黄门是聪明人,看来并非如此!”

赵高嗵的跪下,小声谨慎的说:“姑娘请明察,小人并未向大王禀报洛上卿亲……真的没有!”

“是啊,你没说。可你却说了‘我们分离的时间不会太长’这句话对吗!”

赵高不敢吭声。

洛纤纤闭了闭眼睛,说:“滚吧!”

赵高向门外跪爬着,可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说:“姑娘,请恕奴才直言,奴才也只是听君命行事,该说的话奴才一定要说。可大王的决策又岂会因为奴才一句话而改变?这中间肯定有比奴才说得上话的人来阻挠。大王有意立姑娘为后,姑娘为何不考虑一下?要知道,只要是姑娘开口要的,大王什么都会给。”

人精果然是人精,什么都看的通透,洛纤纤冷笑道:“那纤纤是不是要谢大黄门的提携!”

赵高说:“奴才不敢,可姑娘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怎么走,相信比奴才看的更透。奴才滚了。”

直至深夜,嬴政才从酒醉中醒来,洛纤纤温顺的递上醒酒的汤药,昏黄的烛光下,嬴政看着洛纤纤柔顺的脸,有一瞬间的迷蒙:“纤纤,你在等我醒?”

洛纤纤笑着:“纤纤要伺候大王的。”

嬴政喝汤药的动作僵了僵:“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洛纤纤低头问:“大王嫌纤纤做的不好?那大王明示,大王想要什么?”

嬴政看她的目光深邃:“纤纤,你怎么了?”

“纤纤体质良好,身强体壮,并无疾病……”

洛纤纤的话未说话,就被嬴政的扯入了他的怀抱:“纤纤,我心里不安,为什么你现在总叫我大王?”

洛纤纤却笑:“大王说,要立我为后的,难道大王反悔了吗?”

嬴政眉头皱了皱:“除了你,谁能配!”

洛纤纤盈盈一拜,说:“纤纤谢过大王。”

“怎么谢?”嬴政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洛纤纤的眼,直至灵魂深处。

洛纤纤依然笑着,身子微微的凑了过去:“大王说呢?”

愚人先需愚己,才有九分真。夜已不长,黎明的曙光透过竹窗的罅隙投在殿堂的角落,映入余光,影影绰绰。

被嬴政圈在怀里的洛纤纤,牵着嬴政的手,用自己的食指在他的掌心一遍又一遍的画上心形:“嬴政……”许久不曾出口的名字,在今天喊来,却有着难言的触动,洛纤纤的眼角湿润,泫然欲滴。

嬴政感受到洛纤纤的异样,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没有说话。

洛纤纤问:“你知道我在你掌心画的是什么吗?”

嬴政摇头。

洛纤纤说:“在我家乡,这个代表爱情,我将我的心画在你的手中,交给了你,你可会珍惜?”

嬴政动容:“纤纤,你应该明白,我对你……”

洛纤纤打断嬴政即将说出口的话,说:“嬴政,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一点。就像我这样,把自己的心交到你的手里。”她笑了笑:“做你皇后,我便是你的结发妻子,嬴政,你说我们该不该坦诚?”

嬴政漠然。

洛纤纤的头往嬴政怀里靠了靠,说:“嬴政,你以后都不会骗我吧?”

嬴政的唇,落在了洛纤纤的发上,许诺道:“是的,纤纤。”

洛纤纤的心脏漏掉了几拍,暗自紧握着双拳,抬头嫣然一笑:“嬴政,你对纤纤可真宠。”

“是宠过头了。”

嬴政笑的纯真,可洛纤纤却闭上了眼睛。

“嬴政,当年去骊山,你将我丢在营帐里,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带你去,我们以后同葬的陵墓,当然要一起巡视。”

嬴政覆上洛纤纤的唇,她颤抖着迎接着他。同葬,第二次听到他这样的话。罂粟的毒,多多少年才能戒,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