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一只手抚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脸——确切地说是纱布上。暖暖的掌心隔着厚厚的纱布,将一丝温暖传递到我脸上。
我屏住呼吸,对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触摸感到有些留恋。就在我以为他快化成雕像的时候,他才轻轻地握起我的右手,捏了捏骨头复位的程度,又放下。
我心里一边奇怪这人的举动,一边暗自揣测他的身份:还知道检查手腕受伤的程度,确定骨头受损没有。
他连这都懂,不是大夫就是个练家子,只有这两种人才懂得摸骨测伤。而我认识的人里,没有谁是大夫的;但是功夫的话——只有冷心和沐君盛会。
可是我总觉得他不是冷心,冷心给我的感觉,很神秘,也很遥远,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而眼前这个人,让我觉得很熟悉,很踏实,我竟然一点也不怕他。难道是沐君盛?想到这个人是他,心里竟隐隐的失望起来,不由地,身子动弹了一下,身边的人立刻停下动作。直到确定我没有醒来,他才放松下来。
没过一会儿,他又走到我脚边,一阵动静之后,他坐在了床尾处,抬起我的伤脚,搁在他腿上。接着,一阵意外的清凉从脚底传来,我下意识地蹭了蹭脚,假装翻了个身。
见我不再动,他才继续涂着药膏,不多会儿,脚上除了凉凉的感觉,又多了一股灼热,伤口开始泛疼。
我强忍着不适感,想等他离开。可他好像定住了一样,动也不动。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时,他才起身,奇怪的是,脚上居然不痛了。
本以为这些他会离开,没想到他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直到身后多了一堵肉墙,我才知道,磨蹭了半天,他是在脱衣服!
热源的贴近,让我顿感浑身绷紧,身子不着痕迹地往里蹭去,想离他远一点,谁知他竟然像是受到了邀请,顺势也将身子贴上来。
天哪!先是摸来抹去,现在居然爬上床来?这这这手——居然放在我身上?幸好没有碰到我受伤的手,不然我肯定装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该大叫,把小菜引来?还是继续装睡?可是万一他有什么不轨企图怎么办?凭我现在的状况,想要反抗——肯定吃亏,可是,难道要顺从不成?虽然我平时是小色了点,可我也是一个正经的有夫之妇啊——
正想着,后面脖颈处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伴随着轻微的鼾声。靠,居然比我还坦然!
僵持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动静,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开放在腰间的手,呵——别看细,倒是真沉!
身后的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又继续睡。要耐心些,不能再把他吵醒,万一他恼羞成怒一下把我喀嚓了怎么办?
确定对方没有醒来,我才一小下一小下地挪动身体,然后慢慢翻身,平躺;再翻身,面对面——
“啊——”看清对方的容貌,吓得我惊声尖叫起来。心里却诧异不已!“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
人影惊醒,赶紧将我搂在怀里,轻抚我的背:“若若,不怕,若若,我不会离开你的,若若乖——”虽然是为了不让他看穿而假装做噩梦,但是我还是从他的安抚中感受到了平静,心里慢慢温暖起来……
“呜呜——别走——”我闭着眼睛,越说越小声,将头顺势扎在他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小姐——小——殿下,你怎么——”小菜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压低声音:“冷澈乖,跟小菜出去好不好?姐姐要休息,我们别吵她。”
“不要,我跟姐姐睡,你走。”冷澈拒绝小菜的建议,“快点出去,姐姐刚才做噩梦了,我在保护她,你快出去,她看见烛火会醒。”
小菜叹了声气,只能乖乖地往回走:“殿下也要乖乖睡觉,不能吵醒姐姐,知道吗?”
见冷澈固执起来,小菜也不再勉强,一边嘀咕,一边往回走:“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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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花花,安抚我的小小受伤的心灵……唉,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