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看螃蟹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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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雪蛤坐滑滑板(1)

她说:“雪蛤在坐滑滑板呢!”

原来她把舌头当作滑滑板,

柔滑如泥鳅的雪蛤膏,

才一入口,便顺顺地滑下食道,

留下满腔令人回味无穷的芳香。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到中国东北去旅行,当地友人便殷殷嘱咐我,一定得带点雪蛤膏回去,因为雪蛤与“熊掌、猴头、飞龙”并称“长白山四大山珍”,在医学上有“软黄金”及“动物人参”的美誉,明清两代被列为贡品。

神秘的长白山,地势高陡险峻,奇寒无比,俗名“林蛙”的雪蛤,便是生长于长白山脉沟泽地带的一种珍贵蛙种。在万物欣欣向荣的夏天里,雪蛤活跃于空气纯净的高山丛林,畅饮清泉甘露,以林中鲜果和百种昆虫为主粮;而当酷寒的冬天来临时,雪蛤便在雪地下冬眠长达五个月(这正是雪蛤名字的由来)。饱吸长白山灵秀之气的雪蛤,耐寒能力极强,有趣的是,在零下20度,它四肢被冻得僵硬如石,但是,胸部和腹部却保持柔软,放在温水中会慢慢苏醒。由于它生命力超乎想象的强韧,因此,又有“自然界生命之冠”的称谓。

每年秋风频送的金色季节,便是雌雄雪蛤在体内储存大量能量以准备冬眠的时候。雌性雪蛤更在输卵管里贮积了大量的胶膜物质,准备来年春暖花开时,作为产卵分泌之用。根据化验,这些胶膜物质,营养丰富,除了碳水化合物之外,它还含有荷尔蒙、维他命、氨基酸以及大量的蛋白质和多种矿物质,滋补功能无与伦比,有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延缓衰老、增强记忆的大好功效,有人因此而称之为“保健黄金”。

每年在九月到十一月间,就是东北人捕捉雪蛤的最佳时节,雌性雪蛤被抓、被杀后,便用绳子串起来风干,然后,剖开腹部,将输卵管里的胶膜物质取出,制成了令饕餮趋之若鹜的雪蛤膏(或称雪蛤油)。许多人把雪蛤膏说成是雪蛤的卵子、雪蛤体内的器官、雪蛤皮上的脂肪,甚至说是雪蛤的排泄物,通通通通都是以讹传讹的结果。

雪蛤膏以块大肥厚、颜色淡黄、无黑色杂质、色泽光亮者为极品,市价每克人民币十元左右。一般雪蛤膏,多呈棕褐色不规则块状体。

坊间有许多赝品,每克才三四元人民币,据朋友介绍,有些无良商人,用癞蛤蟆或其他蛙类的输卵管来替代,这可能会带来一些无名的病毒;此外,在加工制造的过程中,也有可能会渗入对人体有害的工业用化学物质。正品雪蛤膏浸水后,会发成棉球般的团块状,而赝品呢,则呈鸡肠般的长条状。

在店铺里仔细端详雪蛤膏,干干、硬硬、皱皱、瘪瘪,看起来龌龌龊龊的,打个不雅的比喻,它就好像是囤积了一千年的鼻屎。

我买了一百克雪蛤膏,回家之后,找了一个小面盆,悉数倒进去,遵照朋友的嘱咐,给小面盆注满了水,浸泡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