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看螃蟹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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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朝思暮想帝皇鸡(1)

初次的邂逅是最深的钟情,

此后多年,

我虽然常常在不同的餐馆点食这道菜肴,

却始终无法动心,

更别说倾心了。

说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

那时,穿行于新马之间的高速公路尚未建成,每年由新加坡驾车回返怡保省亲,总得耗上十余个小时。

那天傍晚,驾车的人累,坐车的人也累,途经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日胜说:“在这儿用餐,好吧?”大家都说好。

小镇很小,陈旧的街道显得十分空旷。街道两旁,安静地伫立着几家灰扑扑的小店。

信步走入其中一家店子,拿起菜单,双目霍地发亮。那菜单,竟是手写的:字体遒劲有力,极有个性。啊,这个一笔一画把菜单写得如此精彩的人,想必也会用同等细腻的心思把菜做好吧?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掌勺者与写字者,或许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呢!

点了“叫化鸡”,裹在荷叶里。一尝,哟,舌尖仿佛缓缓地流淌着一道彩色的河,蕴藏在寸寸鸡肉里的味儿,内涵丰富而又变化多端;我根本不舍得大口吞咽,在口中转来转去地品尝时,酒浓郁的醇香和药材隽永的甘香,化成了浓颜重彩,长驻舌上。

店东是名少妇,惜语如金。我指着菜单搭讪:“真是漂亮的好书法,谁写的呢?”一抹浅浅的笑意立刻飞上了她原本肃穆的脸,她自豪地说:“家父写的。”我又问:“菜也是他做的吗?”她点头。

这次与“叫化鸡”偶然的邂逅,竟成了我一生的牵挂。

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关于“叫化鸡”,有个有趣的传说。

相传在明末清初年间,在常熟虞山脚下,一名饥寒交迫的乞丐,偷得一鸡,苦于没有炊具和调料,急中生智,将鸡连皮带毛以厚泥封住,放入柴火堆中煨烤,烤熟后敲开泥团,鸡毛随干透的泥团一起掉落,香味四溢,美味绝顶。后来,他人纷纷仿效这一做法,“叫化鸡”遂成为常熟名食。

餐馆最初烧制“叫化鸡”的功夫是很繁复的,厨师把十多种佐料填入鸡肚后,以锡纸裹鸡,用黄泥把鸡团团封住,放入特制的巨型铁锅内,再将铁锅放在砖炉上慢火烧制。如今,在“时间就是金钱”的经营理念下,如此繁杂的烹制方式自然被淘汰了。“叫化鸡”这个菜名也因为难登大雅之堂而被易名为“帝皇鸡”和“富贵鸡”。易名后的鸡,在烹制时,“锦上添花”地加入了药材。

初次的邂逅是最深的钟情,此后多年,我虽然常常在不同的餐馆点食这道菜肴,却始终无法动心,更别说倾心了。

讨教无门,决定“自寻出路”。

不同的实验,不同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