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吹打在脸上,一阵刺痛,乌黑的秀发在半空中散乱地漫天飞舞,倒垂的头一阵晕厥,身体晃动不停,仿佛要一头栽到地上,可是偏偏坐在马上的人死死扣住自己的身体,不让掉下马来,意识慢慢涣散!
晨夕长这么大哪有受过这种虐待,自小有父母的关爱,后来又有师傅的悉心照顾,到古月庄时,师兄姐们都疼爱她,再后来又有赵凌枫对她的呵护,如今却如一个无用的人任人宰割,原来自己也会这么的脆弱无助。莫非这就是奴隶的待遇,她以前以为“奴”就是侍女的意思,让她伺候他,就像香儿伺候自己一样,可是,她太天真了,深居山林十年光景,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漠然不知,人怎么能被这般虐待,晨夕开始憎恨他,她讨厌这样有暴力倾向的人,甚至觉得他不是人,而是一匹嗜血的狼!
马蹄渐起的灰尘浓浓地扑进她的双眸和鼻孔,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东西,鼻孔堵塞,呼吸很痛苦呀……
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肚子震得好难受,脑袋已到了快爆炸的边缘,呜~~~这马儿怎跑的这般快?非得弄死人不成!!!
他在折磨她,折磨她那种狂妄的态度,他要消磨她的锐气,让她屈服于他……
晨夕实在是承受不了了,使出仅剩的力气,嘶喊道:“你这个神经病,快放我下来!”
他狂野的笑声忽然响起,让人害怕,终于受不了了吧,你这个小女人!久久,他才阴冷地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待到晨夕被扔下马的那一刻,她才后悔刚才说出那句话,又是瞬间的事,林晨夕已被残忍的托在了马的后面,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从始至终,那粗壮的麻绳都没有离开她的手腕,被扔下来就意味着要被马拖着!
苍天呀,快来收拾这个恶魔!
在单薄的身体与炙热的地面摩擦的瞬间,晨夕只觉一阵蚀骨的痛,仿佛要摩擦出火来,他是不是想要利用自己生火???顺便将她一起燃烧……
隐隐约约感觉身上的血肉正在慢慢磨掉!本就疲惫不堪的她,此刻体力早已消耗殆尽,浓厚的灰尘让她睁不开眼,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几近麻木,感觉苦难的日子竟没有尽头,只是希望有人能痛快的给她一刀,她定会好生感谢!
真的不想被慢慢地被折磨死呀,那是个漫长而恐怖的过程,教人如何承受得起?他是野兽!!!
绝望!
一只淡绿色身影从身后另一匹马的马背上撅起,急速飞将过来,手中镶有宝石的匕首在半空中拨开,在火辣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飞到马匹后面,狠狠地刺断系着晨夕的麻绳。
绳索断裂的瞬间,晨夕一连滚了几圈才停下,慢慢睁开眼睛,眼前闪硕着蓝色的光芒,光芒中香儿忧心忡忡地奔向自己,原来是香儿救了自己,她怎么会武功,来不急思考,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额间发梢轻轻拂动,凉风吹在脸上,甚是凉快,清新!但全身上下一阵刺痛,晨夕眉头紧锁,表情甚是难受,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河流,水波荡漾,怪不得这般凉快。
“你醒了?”身后传来欧阳冽低沉的声音,像是子夜的幽灵,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恶魔仍在身边…
晨夕循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欧阳冽正卧在船板上的软塌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金制酒杯,旁边站着子砚,随时准备为他斟酒,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又这般近了?
晨夕巡视四周,想要找到香儿,却见船板的里侧,卷缩着一个人,头发散乱,看不清脸,晨夕知道她就是香儿,捂着自己的嘴,闷哼几声,眼里噙着泪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香儿怎么会变成那样,拔步跑到香儿面前跪下,轻轻拨开她垂于脸前的发丝。
香儿嘴角挂着血块,脸上多处淤青,表情甚是狼狈,晨夕惊吓得浑身发抖,“香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香儿轻轻摇了摇头,她全身上下都好痛,但她不说,因为她知道晨夕比自己更痛,晨夕全身上下尽是血印,身上的伤口一定很多,才将血印到了衣服上!但她却不曾意识到,因为她担心的是香儿,没有想到自己。
“都怪我不好,连累了你!”晨夕十分自责。
香儿伸出手去堵她的嘴,安慰道:“是他让我来暗中保护你的,这是我的职责!”晨夕当然知道他是谁,但她顾不上去感激他,因为有更让她心痛的事,香儿的手上的脚上竟锁了铁链!
晨夕恼怒地走到欧阳冽面前叫道:“放了她!”她的声音在发抖,身上因为剧烈的动作,那些粘在皮肉上的血衣被扯开,疼痛万分!
欧阳冽散漫地抬起眼,慢悠悠说道:“不可能!”
“不是说好的吗?不许你动她一根头发!”晨夕这句话几乎是呐喊出来的。
“她违背了游戏规则,就应受到惩罚。”无情的声音响起,让晨夕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感,手指着他直发抖,却说不出话来,“游戏规则”这四个字好残忍!
香儿忽然一阵狂笑,冷哼一声,说:“姐姐,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他哪会按理出牌,你当真以为他会放了那人,说不定我们一离开,那人就已经被他派人杀了,他之所以答应姐姐的条件,纯粹是为了一场游戏!我们都是这场游戏里的棋子,可惜,香儿明白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