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单的屋子里,除了陈旧的木桌和椅子,就是一张不大的木床,床虽也是旧的,但上面的床单和被褥却是新换的,很干净,睡着也倒舒适,此刻,晨夕就躺在床边,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一颗颗晶莹的大汗珠,表情甚是痛苦,像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走不出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微弱的吱呀声让人感觉不到,看来是有人故意放低开门的声音,转眼,一只黑影已闪了进来,此刻已是夜晚,淡淡的月光洒落进来,微微照亮这间屋子,黑影随手关上门,瞬间已来到床边坐下,轻声唤道:“小夕,你怎么样了?”
晨夕昏昏迷迷地,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把抓住来者的手臂,迷糊道:“凌枫,你来了!”
“小夕,是我,我是四师姐,现在趁无人,我替你运功疗伤!”此刻晨夕一片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虽睡不着,但也醒不来,因为眼皮好重,睁不开眼,痛苦的快要死掉!
沈希阳轻轻将晨夕扶起来,让她平稳地坐着,自己则坐在她身后,盘好腿,准备为她疗伤,但门却在这特别的时刻,忽然又“吱”地开了,门外出现一伟岸的男子,凉风处,他高大的身躯像雕像一般屹立,外面凄凉的月光将他投在地上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见沈希阳违抗自己的命令私自来替晨夕疗伤,不悦地开口,“罗沙,出去!”
玉罗沙!那个传奇的江湖女子竟是失踪三年的沈希阳,她就是人们口中的“女魔头”,这些年她都在傲飞山庄吗?三年前,她是如何逃出火海的?又是如何进了傲飞山庄?一切的一切,仍在不解中!
“少庄主,小夕她真的受不了了,虽然她如今已是赵凌枫的王妃,但毕竟她是无辜的,可不可以不将她拉扯到我们的复仇计划中!”玉罗沙平稳而有力地说着,月光下她的脸很美,像一张冰雕的精致面孔。
“罗沙,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我说过,你不可以再有任何属于人的感情,包括爱情、亲情和友情,可自从林晨夕出现后,你就变了,变得不再冷静了,如果看见她会让你想起往事,那么以后你们就不要再见面了。”欧阳冽淡淡的开口,语气听不出责备,只有深深的失望。
“少庄主,请相信罗沙,罗沙并没有变,只是不舍得小夕为此送了性命,她只是简单的爱着赵凌枫,和当今的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不如让她永远离开蓝渊国,离开赵凌枫,这样对谁都好!”毕竟曾经是晨夕陪她走过那段艰苦的时光,是她一直在关心自己,是她和肖扬无奈地把自己送上了花轿,她是那么的善良,单纯,可爱,就像是自己的小妹妹,怎么可以忍心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去,而且更重要的是,看着她,确实会让自己勾起曾经的往事,想起那个人,人生中,有些刻骨铭心的东西,哪能说忘就能忘的……
简单地爱着赵凌枫!欧阳冽努力地回味着这句话,心中闪过痛苦和狠决,冷冷道:“你出去吧!我心中自有打算!”
“可是……”玉罗沙仍是不放心,和欧阳冽相处的三年时光里,她知道他是一个狠起来比谁都狠的人!有时候,还真像个可怖的大魔头!如今他有了杀晨夕之心,更不敢把晨夕交给他!
“放心,现在我又不想杀她了!”欧阳冽淡淡地道,双眼阴翳!
玉罗沙紧咬下唇,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得转身退出……
欧阳冽慢步走到林晨夕床边,看着她难受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月光下,竟有些凄凉的味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想要取我性命,我看你是活腻了,想找死,可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要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欧阳冽应了自己的话,他没有让晨夕这么快就死去,他亲自为她运功疗伤,她的全身经脉已被他震得受损,要每隔一天为她运功疗伤,修复内力,否则她会全身瘫痪得无法行动。
可是他还受着伤呢!那是晨夕留给他的,他救晨夕只是为了折磨她吗?这是否太过残忍,或是其他……
月光下,欧阳冽疲惫地坐靠在床栏上,晨夕已昏睡在他的怀里,经过他一番治疗,晨夕的表情已不是那么痛苦……
欧阳冽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下,目光冷冷地望着窗外那轮寂寞的弯月,心中一片凄凉……
玉罗沙在窗外不远处的院落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冰凉一片,他爱上她了吗?这对于已有心上人的晨夕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悲哀吧!她不禁为晨夕的以后的日子担忧!
一天后,阳光明媚地洒落在安静的院落里,晨夕静静地从院里的枣树下走到院落的摇椅上坐下,安静地享受阳光的沐浴,已经一天没有晒太阳了,身上似乎有发霉的气味,此刻难得有这样的时间来放松一下疲惫的心,才坐下没多久,欧阳冽慢悠悠从远处走来,感情像是想散散步来着,途中冷月夫人走进院落,关上门,急匆匆走向欧阳冽,看来她是刚从外面回来。
“怎么回事,这么匆忙?”欧阳冽皱了皱眉道。
“少庄主,城门已被封了,赵凌枫已将少庄主和我的画像贴了出去,见到相像的人就抓,看来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了!”冷月夫人淡淡地说道,表情甚是平静,看不出任何担忧。
“我知道了,罗沙已经放信鸽通知总部派人来城外接应我们了,再说,就凭他赵凌枫那几个手下还阻拦不了我们!”
“恩,那我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