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身体中有两股气息冲击着经脉,痛苦不堪;寒气和剑气的融合让她险些痛昏过去,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能听到玥紫澜和路凌的对话,可是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路凌见沐染雪仍是没有醒来,心思动了动,但是瞬间又放下了,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那个魔一般的紫衣男人太过可怕,如果在自己的看护下沐染雪出了一丁点的事情,恐怕自己是脱不开干系的。
路凌冷笑着放下手中的银针,目光落在沐染雪越来越苍白的脸庞上,笑容里含着浓浓的怨恨,莫名的怨恨,让她的心都快被怨毒所吞噬。
“怎么办,沐少醒不过来……”
“别急,你不是通知了其他人吗?也许他们有办法。”
门外传来玥紫澜和凤无殇的对话,路凌突然眼前一亮,看了看怀中的千年雪莲,笑得更深。
“少爷,府外来了一名自称竹肆的男子。”黑衣仆人如幽魂般出现在焦急的凤无殇面前,凤无殇听到竹肆这个名字,激动道:“快,快请,是医圣竹肆,竟是他。”
一旁假寐的玥紫澜听到竹肆之名,笑了笑,“没事了,沐少有救了。”
竹肆一袭青衣,青衣上用墨绿色的线绣着一副墨竹图,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竹肆看到玥紫澜,闪身上前,急忙问道:“雪儿呢,她怎么了?”
玥紫澜蹙眉,眉目间隐着一片忧愁,“殿上五次寒毒发作,同时被剑气反噬,现在昏迷不醒。”说罢,瞪了瞪无辜的凤无殇。
“少爷,府外又来了两个自称安扬和墨旗夜的男子……”凤无殇挑眉,扫视着沐染雪所在的屋子,咬牙道:“让他们进来吧。”
竹肆听了玥紫澜的话,眉头轻皱,叹息:“只差两味药了,如果有千年雪莲压制也是可以的,但是雪莲不可能寻到了。”
玥紫澜了解千年雪莲的稀少,想了想,沉声说:“除了药还有别的方法吗?比如换血……”
竹肆摇头,仔细的想着书中所记载的方子,一篇篇过滤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眸亮了亮,可瞬间又暗了下去,玥紫澜连问:“想到了什么?”
“如果雪儿入了魔,也许……只是入魔她就会完全变成一个嗜血的魔,那个时候无论怎么样都唤不醒的。”竹肆叹息,有些无措,眼眸里漾起一丝迷茫;他不是圣,如何救她呢!?
赶来的墨旗夜和安扬见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怪异之极,蹙眉问道:“七儿呢?”
这时,路凌一声尖叫传来,宛若破空的羽箭穿透敌人的喉咙,凤无殇最先反应过来,踹开门,迅速踏入房间,看向跌坐在地的路凌,“怎么了路凌,雪魂她出了什么事?”
路凌吓得脸色苍白,手指颤颤的指着床上不醒的沐染雪,“她,她身上好冷,我刚才想帮她看看伤势,结果……”
玥紫澜瞪了她一眼,在竹肆耳边悄声言语了几句,见竹肆有些怀疑,重重的点了点头。
竹肆上前,坐在床边,看着面颊上隐隐透出寒气的沐染雪,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雪儿,雪儿……”
凤无殇拉着路凌走出去,他不是沐染雪的爱人,没有理由待在那里;同样走出来的还有安扬,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苦笑和惋惜。
任那么一句绝代的佳人在自己面前离开,他们心中都有些酸涩。
竹肆温柔的抚摸着沐染雪冰冷的脸颊,企图唤醒她,然而她的身上越来越冷,寒毒就快侵入心脏,到那时任神仙也救不了了。
“七儿……”墨旗夜还未恢复愕然,他的凤眼里藏着止不住的温柔;悲戚,悔过,遗憾等等情绪从眼眸里接踵闪烁而过,抬头看了看玥紫澜和竹肆,他轻声道:“七儿她,真的没救了吗?”声音顿了顿,墨旗夜见竹肆一脸绝望,心脏好像要被锤碎般的痛,一下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撕裂,快要成为碎片。
“沐少不会死,她是神,她是一个神……”玥紫澜攥着拳头,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肉里,甚至流出鲜血,然而他浑然不觉;深情的凝望着床上无声无息的沐染雪,使劲咬上自己的唇,想要止住心中不断而袭的悲怆,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有多久没哭过,在自己家破人亡那一夜他都坚强的没有哭,可今日却想大声的哭起来,以发泄自己的心中的不舍。
“雪儿,我想到了,我想到了!”竹肆的话令两个人都看到了希望,他兴奋着说:“只要有一个处子,愿意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寒毒就可以被引导出来,只是……”蹙眉,扫视着墨旗夜和玥紫澜,“只是那个人会失去武功,成为一个废人,永远不能恢复,虽无生命危险,但是……”
听了这话,玥紫澜的心脏跳动一下,他急忙说:“我,我可以!”只要能救回沐染雪,内力算什么,即使没了生命也在所不惜,只要她,好好的。
竹肆点头,定定的看着玥紫澜,清冷的表情有一丝融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雪儿她,她不会不要你。”
竹肆虽不知沐染雪对于玥紫澜什么感觉,但是他却知道留下的人对沐染雪都是有感情的。
玥紫澜妩媚一笑,轻声说:“我不管她要不要我,只要能救她,就算死我也甘愿。”
墨旗夜望着玥紫澜紫色的身影,默默地和竹肆一起退出了房门,对着几个人解释了一下,竹肆见凤无殇笑容中略带苦涩,心下突然明了,却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有这么多人喜欢着沐染雪,是好还是坏呢,她的心分成那么多份,对自己的爱还是完整的吗!?
一寸相思一寸灰,相思为引,他就好似被大火燃烧着;抱着沐染雪冰冷的身体,玥紫澜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冰凉下来,他心中满载着思念,褪去两人的衣衫,他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