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之后已经过了三天,每天月凌舞都会前来小坐,却从不夜宿于此,这****又来了,只是脸色铁青,见到沐染雪之后眼里终于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沐染雪从镜子中看着他,笑问道:“怎么,决定了吗?”
月凌舞点了点头,叹道:“我送你出城游玩吧,她要回来了,霓裳是她的亲生,如今霓裳那般样子,她一定会怪罪于你,后宫的妃子们也会……”后面那句话他没说完,以沐染雪聪慧是能猜测的,当朝太后孝仪,很快就会从皇庙回来,到那时月凌舞是保不住沐染雪的。
沐染雪笑靥依旧,双手摆弄着桌上的凤叉,眸子里宛若凝着一朵白莲,目光淡静。
“你舍得吗?”站起身,却被月凌舞拥在怀里,他紧紧抱住沐染雪,用尽了力气,仿佛想将她揉进怀里,揉进骨血中。
“舍不得也要这样……”说不出的惆怅,道不尽的哀伤。
沐染雪轻推了推月凌舞的身子,嘲讽道:“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眼角瞥着手臂上那条未消的疤痕,目光里渗出了淡淡的笑意。
月凌舞摇了摇头,一把推开沐染雪,对外唤道:“来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却是月凌舞腰间挂着的荷包透出的香味,清香而淡雅。
沐染雪想了想,沉吟道:“把这个送我吧。”指着那个荷包,她扬起灿烂的微笑,笑容里含着一抹戏谑,调笑道:“怎么不舍得?”
月凌舞低头无声解下荷包,递到她的手上,环视门外的灰衣人,吩咐道:“你们保护皇后,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他再次看向沐染雪,唇角弯着,整个人浑身透出慵懒,“朕还真怕小野猫不回来,小野猫……你会回来吗?”
沐染雪盯着月凌舞,思虑了半晌,笑道:“回来,我会回来!”先下手为强,若是孝仪太后派人追杀她,可就不妙了。
月凌舞哼了一声,不自然的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如孩童般的满足,当再次看向四个灰衣人的时候,点了点头,灰衣人带着沐染雪消失在皇宫。
此刻孝仪太后秘密回宫,然而已经晚了,沐染雪早已离开。
灰衣人带着沐染雪出了城,灰一找了一间客栈暂住,这一天忙着赶路,无暇赏景;第二日孝仪太后以皇宫丢失皇玺为由下令搜查全城,而沐染雪化妆成少年,和四个人从乱中离开。
“灰一大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之处?”沐染雪化妆成一个富家少年,灰衣四人皆是奴仆,离开月隐国已经两天,这里算是月隐国和龙擎国的交界,兵荒马乱,强盗迭出不穷,一路上碰到了三窝大大小小的强盗,都被灰衣人解决,倒是没沐染雪什么事,很是安全。
“公子,再往前去就是龙凤城,要去看看?”灰衣人一号面无表情,指着山下那座气势不凡的城池。
灰二介绍:“公子,龙凤城拥有龙剑,独立于四国之外,四国皆是不能管辖,龙凤城城主之子在四国被称为当世三杰之一。”
沐染雪哼了一声,又看了看龙凤城,仍是疑惑,她不明白龙凤城为何独立,如果去了那里,孝仪太后的搜查令倒是不会出现,想到这里,她豪爽的笑道:“几位大哥,我们走!”
四个灰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见其眼眸里的笑意。
当夜,四人露宿野外,灰三前去猎物当做晚饭,灰四打水,灰一和灰二保护沐染雪。
龙凤城近在眼前,但是走起来却不近了,这段路程上至少有数十个强盗,明日趁早离开,以免被殃及。
天色晚了,吃过晚饭之后沐染雪就地休息,四个人轮番守护,他们从小就被月隐的皇帝训练,永远都是十六个人。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之后,沐染雪和灰衣四人踏上去龙凤城的路程,一路上又遇强盗不断,现在眼前打劫的却是熟人。
沐染雪和灰衣人跟着他们来到山寨里,有女子端上茶,正是嫁入翼辰国的十三。
十三笑着说:“姐,你就在这住上几天吧。”十三从蝶姬那里听了沐染雪的所为,也不在有成见,经过这些事情,她已然长大。
沐染雪欣慰的笑了笑,“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十三夫妇相视一笑,男子回答:“我既然娶了十三,自然要叫姐姐,我们离开凤黎之后就来到这里,正好有几个兄弟在此,就前来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