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也随之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云珀：“小翠不太知晓……当年小翠被卖进楼之时，歌夜姑娘已经在百花楼了……后来说是原来的丫鬟不合她意，于是妈妈便挑了我去伺候她，那时她已经是红牌姑娘了……”
“那之后呢？”云珀问。
翠儿干脆放下筷子，手撑着下巴，细声的讲：“后来翠儿便跟着歌夜姑娘了，都是伺候着她的起居……而大多时候……”
不知为何，翠儿说到“大多时候”之后便讲不下去了，顿了一下整个人支支吾吾……脸色大红。未出阁的女孩子家说到这事，还是有些害羞的，毕竟……但也不似于大家闺秀那般完全说不出口。
“怎么不说了？”云珀见她停顿了下来，脸色酡红，于是便含笑问她。
翠儿不理会云珀那别样的眼光，清咳了两声，又继续缓缓说道：“大多时候歌夜姑娘都在接客……”翠儿联想到了那旖旎的画面，不禁又从脸庞酡红到了耳根。
云珀突然也联想到了那画面，也微微坐不住了，于是便装作正经的模样睨了翠儿一眼：“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讲重点！”
“是，是！”翠儿应道，“那个时候歌夜姑娘有好多熟客是朝中的大官呢，那些人一掷千金，歌夜姑娘简直就成了凤栖妈妈的摇钱树，楼里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翠儿还记得当时专门冲着她来百花楼的人中有一个特别刚毅的公子，歌夜姑娘每次见他都要好生打扮……”
听到这儿，云珀突然插问了一句话：“现在那公子还来么？”
翠儿摇摇头：“也只是起初的那段时间来罢了……后来便也未曾再瞧见过，对了，凤栖妈妈和张大人是兄妹这事也是翠儿无意中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听见的呢……”
原来如此……可是如若说这消息是那男子告诉凌歌夜的，那那么这个男子又是何人？竟然懂得这么机密的事情？
如若不是这男子告诉歌夜，而是歌夜将这秘密告诉这男子，那么这男子和歌夜的关系又是什么？
莫非这男子是歌夜的下线？若说是下线，又显然不是，下线完全没必要这般光明正大的来这百花楼传递消息，他完全可以私下夜行衣来歌夜这传递消息，也不大可能有这么多钱财来这百花楼里销金。
云珀觉得如今这百花楼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她绝不会是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人，暗暗地她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要么化解所有阴招置身事外，要么就直接走人。
不过翠儿说到最后，好像关于凌歌夜是何人的这个问题，任然没能得到她所想要的确切的答案……
就在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翠儿突然又一惊一乍的叫起来：“小姐！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好像有一次歌夜小姐接客的时候，我进去送茶水，正巧碰见一个三大五粗的强壮男人强扯歌夜姑娘的裙带，一边扯还一边狰狞的叫骂道：老子呸，你还真当自己红牌啊？不过就是一个被老子们玩够了的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