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要让他们以最不名誉的方式离开,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有脸回到我的生活中来。”鲍嘉文斩钉截铁。
“可是,我觉得不管怎样,看罗明阳的样子,对你是很真心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做?”元元结结巴巴地问。
鲍嘉文感到心脏一阵绞痛,皱紧了眉,“也许再拖下去,就真的不忍了。”
元元猛烈地摇头,“你要给那个女人教训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算再狠毒也不算过分,可是对罗明阳这样,是不是……”
鲍嘉文打断了她:“他是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鲍伟军的钱财,你能说他是无辜的吗?而且,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近罗明阳的,你应该知道。”
“可是你这样做,不怕被他占了便宜?”元元还在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反而会觉得轻松些,这样我们就互不亏欠了。”鲍嘉文说着,按住了隐隐作痛的胸口。
“那我还是尽快赶到吧,你要万事小心。”元元尽管还是万分担心,但比起鲍嘉文所受到的痛苦,她只能选择无条件地帮助她。
平安夜终于到了,罗明阳拉着鲍嘉文的手,游走在王府井教堂前的广场上,雪花纷纷扬扬,如此圣洁的场景让鲍嘉文的心揪紧了,可惜,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喝了些从家里拿出来的法国红酒,罗明阳细心地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将鲍嘉文冰凉的手捧在手心中吹着热气,“这么冷的天气,你受得了吗?”
“有你在身边,我并不冷啊。”这句绝对是真心话,因为心比寒冬还要冷澈,纠结得就要窒息啊。
“可是你的手好冷。”
“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去我租的房子好不好?”鲍嘉文凝视着罗明阳的眼眸。
罗明阳的眼睛闪烁着,他抬头看向天空,雪下得正大,反射出霓虹灯的光彩,整个世界都变得梦幻起来,这样美丽宁静的夜晚怎能分别,怎能虚度,于是他点头和鲍嘉文去了她租住的房子。
郑丽红去了三亚,所以绝对不会来打扰她的计划,鲍嘉文拉着罗明阳的手,打开了房门。进了房间,那淡蓝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单好像都在看着鲍嘉文,看着她将如何演下去,在这一刻,鲍嘉文也想到了放弃,可是一回头才发现,他离她好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到彼此的心跳,以及热量,
也许是喝了些酒精饮料的缘故,鲍嘉文竟然真的有想碰触罗明阳的欲望,罗明阳的眼睛眨也不眨,凝聚着黑梦般的雾气,深深地映在她心灵最脆弱处,以至后来时时想起,都疼痛不已。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他吻了她,那个吻温柔缠绵,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上。当他褪去她的衣服的时候,鲍嘉文竟有些期待,仿佛这不是一个圈套,是她真心自愿。
那撕裂的痛楚让鲍嘉文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推不开他,来不及羞涩、来不及悔恨,已经和他飞过好几座山峰了……
房门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沉醉在彼此依偎的他们,来不及披上衣服,房门就被撞开了,元元冲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警察。
鲍嘉文裹紧了白色被单,呜咽着、战抖着一口咬定是强奸,懵了的罗明阳被警察带走了,看着他踉跄的背影,鲍嘉文蜷缩在床上,痛哭失声……
在派出所里,鲍嘉文见到了那个女人,她看到鲍嘉文的时候,是那么的慌张和惊愕,一下就哭了出来,鲍伟军和闻讯赶回来的郑丽红相互埋怨着,鲍嘉文觉得好笑,笑得凄楚。
那个女人苦苦地哀求鲍嘉文撤诉,放过罗明阳,要她做什么都可以,鲍嘉文冷冷地说:“离开鲍伟军,到你能去的任何地方,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否则永远不放过罗明阳。”
鲍伟军在这一刻,有些怯怯地看向鲍嘉文,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除了鲍嘉文,还有死党元元,再没有人知道事实的真相。罗明阳从此没有了音讯,而鲍嘉文却在几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惩罚,亦是老天给了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她坚持休学一年,生下了他——鲍可爱。
以后的日子,鲍嘉文过得简单又凶悍,顺利毕业,考取了律师证,专门打离婚官司。因为口才、因为强势、因为调查取证的手段一流,鲍嘉文很快在律师界赢得了美誉,同时也得到了”母暴龙”的称号。
因为她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一路强悍到底,因为她早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珍惜自己,且只能珍惜自己,以糟蹋自己做抵抗最最不值。
而这样全副武装了十多年的鲍嘉文,在看到罗明阳时,第一次丢盔卸甲,心慌意乱……
罗明阳,不,罗烈,显然是有备而来,鲍嘉文不断地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慌乱,亦如当年曾经的自己,已经决定的事情,绝无退路也绝不后悔。可是为什么全身都在痛楚呢?这个阑尾手术还要折磨她多久呢?他回来了,是来声讨她的吗?眼泪竟然不自觉地滑进了发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