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昊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等的就是这话。
“遗嘱上只说了,我要和萧凡拥有十年的婚姻才能得到那一百五十亿的财产,可是并没有说,万一有一方发生不测该怎么办……”说到这里,麦凤儿的心抽搐了一下,送他坐牢,至少他还拥有生命,如果真的要发生意外,那么这是什么?图财害命吗?
“再说吧,我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陈昊坐直了身体,“萧凡要提起诉讼吗?找的律师是谁?”
“鲍嘉文!”麦凤儿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你找罗烈吧,他和鲍嘉文是旧情人,如今就像仇人相见一般,这样他就能帮你争取到更多。”陈昊说着。
“那你问什么不让他帮你争取多些?”麦凤儿顺口而说。
陈昊皱眉,“你还是介意我一无所有吗?”
“当然不是。”麦凤儿急急地解释。
“反正也还没有开庭,未必就是定数,我先找人跟踪他一段时间再说。”陈昊淡淡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贪财一点不假,但是非要弄出个人命,也没有必要。送萧凡去坐监狱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未必就找不出其他的把柄了。
中午,鲍嘉文和罗烈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可爱和萧凡正在做午饭。可爱说:“萧叔叔还认识元元姨呢。”
鲍嘉文眉眼带笑,“元元姨还担心他的安危呢。”
萧凡听了眉毛挑了一下,“她和你的脾气截然不同,真是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忍受你的。”
罗烈和可爱听了都捂着嘴笑了,鲍嘉文撅嘴,“真是不知道你是欠扁还是怎样,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哦。”
萧凡挠了挠头,”可能是因为我练了十年跆拳道的缘故吧,总有人不知死活地想挑战。”
这笑话真冷,鲍嘉文顶不上嘴,憋得脸红。
罗烈揉了揉她的额头,“总是这么争强好胜。”
“昨天你说要教我跆拳道,我还以为你是业余的,原来是选手级的,太厉害了。”可爱钦佩地说。
“好了,开饭。”萧凡将最后一道汤端到了餐桌上。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坐了下来,心情有些落寞。沉默地吃了饭,罗烈主动请缨洗碗,让萧凡去了鲍嘉文的书房,“她有事情要和你谈。”
萧凡进了书房,坐在了椅子上,鲍嘉文端了三杯茶进来,神情异常严肃。
“是不是我的官司越来越棘手。”萧凡很敏感。
“应该是说,因为你坚持要打这个官司,使现在的状况变得精彩。”鲍嘉文打开一卷资料,开始详细地讲解起来……
听完鲍嘉文的讲述以及对后面的安排,萧凡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会震惊,但是为了你的自由,你的个人安全,也为了彻底把他的案件搞清楚,你真的需要演好这场戏。”鲍嘉文合上卷宗,凝视着萧凡。
“如果陈昊真的如你所说,凤儿会不会有危险?如果真的是这样,凤儿就是天下最笨的傻瓜了。”萧凡对自己的安危看得并不重,反而是为麦凤儿不平。
“只有等谜底揭开的时候,她才会明了。”鲍嘉文也叹气,听完罗烈的陈述,她对麦凤儿多了一丝同情,也多了一丝怒气。
“就算你担心她,也绝对不能吐露半点风声。”鲍嘉文再次叮嘱。
“知道了,我会尽力配合,对何雯那里也绝对不会走漏半句的。”萧凡郑重说到。
鲍嘉文点了点头,罗烈这时走了进来,萧凡起身走了出去。
罗烈站在鲍嘉文面前,捧起她的脸,“我先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不能来这里,但是会和可爱约着打篮球,有什么情况,让可爱转达。”
鲍嘉文拿起他的手在脸颊摩挲,刚洗过碗的手,微凉,她凝视着他,久久才说出,“一切小心。”
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我会。”
周一的中午,何雯如约造访,鲍嘉文请她进了办公室。
“听说,你接下了萧凡的委托,真是为他高兴,有你的帮助,他一定会得到自由。”何雯说。
“他的诉讼真是有些难度,还不知道麦凤儿会请哪个律师。”鲍嘉文微皱着眉,“我今天请你过来,是因为我上个月接到过一份举报材料,说是陈昊还有隐蔽的账户。我调查了一番,虽然还没有查到这个账户的具体信息,但是能够肯定,他的业务往来绝不仅仅是你我所知道的这些。”
何雯听了震惊,“你的意思,他还有其他的业务,也还有其他的财产?难道是和那个女人……”她说不下去了。
鲍嘉文观察着何雯,继续说:“因为他有一些涉外的业务,所以我们还没有收集到更多的证据,但是好在这次延迟庭审还有一段时间。”
何雯疲惫地靠向后面,“就算我都知道了又怎样?就算他真的一无所有了又怎样呢?跟他这十年,已经是最黑暗的日子了。我恨不得早一天解脱,其实,我已经开始申请移民了,真的很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对待他这种人,不能逃避,更不能放弃争取自己的权益。你把你人生中美好的时光与他共度,理应得到更多。”鲍嘉文握紧了何雯的手,“我会尽快查清的。”
何雯点了点头,“也许我的官司也不容易,听说陈昊请的律师是不仅能力超强,还与你有些过节。”
鲍嘉文的眉头皱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哀婉,“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请你相信我,我会尽力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亦已知道他就是可爱的父亲,他们长得太像了。”何雯叹息,“如果我和他能有个孩子,也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对我是恨,再不会有爱了。”鲍嘉文说完闭了眼。
“怎么会?没有爱之深,就不会有恨之痛。”何雯不解。
“知道我为什么只接离婚诉讼吗?”鲍嘉文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听完,何雯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才说:“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但愿风雨过后能够见到彩虹。”她站了起来,“那我的官司就拜托了。”
鲍嘉文点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陈昊和罗烈拨开挡在那里的高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