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瞄了小屁孩一眼,“连傻科奇是谁都不知道,要不说你傻呢?”
眼看小屁孩就要发作,我拍拍屁股起来就走,“傻科奇是个外国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先回去了,明天带你出去旅游。”
小屁孩后来什么表情我是不知道了,不过第二天我们倒是真的出去旅游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这小屁孩子送行。只不过岩岩要上课,不能去,巧儿又说要买东西,也不能去。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我、一个小屁孩,好在我又想法设法的把叶梨叫来了,不过我估计叶梨这个人,就是我不叫他自己也会去的!
一出门我就后悔了,就这太阳毒的都能晒死人,我在马车里坐着就跟那微波炉里的烤馒头似的,我还想啊,要是饿了可以自己要咬自己两口。
我心里不舒服,扒着窗帘看到叶梨和小屁孩以后就什么心思都平衡了,这俩孩子在大太阳低下走的那叫一个艰辛啊!都快晒冒油了。
我好心的把他俩叫进来一起坐车,这俩大概是真晒的不行了,也不跟我客气,都上来跟我挤着,直接的结果就是——车里更热了!
雾气腾腾,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我由衷的感叹:这天,真他姥姥的太热了!
本来是想去二十里外的碧林山,但碍于我估计错了形势,天太惹实在是懒得去了,晃晃悠悠的走了十几里地就走不下去了。
再往前走了一点也有一座山,不过这山上以前似乎闹过鬼,明明山上有一座大庙,却连一个人都看不着。
其实这山也不难看,至少有花有草挺好玩的,只不过有人不敢来而已。而且这里的树一般都很高,人扎进去一会儿就找不着了,别的好处没有,凉快啊!
我大手一挥,“就这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特豪迈,简直就是个巾帼母英雄啊,除了我他们谁敢来?
小叶子和小屁孩倒是没意见,把那赶车的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非说闹鬼闹的邪乎。我眼睛一瞪,“要么你走车留下,要么都留下!”
车夫看了看外面的暑气,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车留下了!我佩服他的勇气,估计鬼吓不死他他自己都要被热死了。
我的宗旨是明人不做傻事,有没有鬼我是不知道,但出去就热死是肯定的。
拽着叶梨和小屁孩在林子里满处溜达,这有阴风吹着的地方和别处就是不一样,太凉快了!
我心里美,在林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有八个弯,最后把叶梨和小屁孩都给绕丢了。当我发现这个伟大现实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刚才有伴没怎么害怕,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怎么觉得这么慎得慌呢?
满处都是树,一望无边,不时的还刮点小风儿……
我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试着慢慢往回绕,走着走着又忽然雷声滚动,豆子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打了下来。
我就更着急了,抬腿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见前面飘来一个白影,吧唧就挡在了我前面。
我这小心肝当时就不会跳了,我要是现在死了绝对是死于心肌梗塞。这种惊险刺激的情况下也别指望我能作出什么出人意表的震撼事件了,当时我一激动就一个表现……
“啊——”叫的绝对比杀猪的还要悲惨。
那身影一下堵住了我的嘴,丫的,还是用嘴堵的!这厮绝对是一色鬼,贴上了我的唇就不下来了,在我嘴上一个劲的啃,还试着要把舌头伸进来。
我这个气啊,用手推他,推不动,用脚踢他,踢不着。我一着急,张嘴就是一口,咬的还贼使劲,血腥味立马蔓延到了我嘴里。
我就洋洋得意,看看,鬼也是怕咬的吧?
那鬼气呼呼的放开我,把我摇的跟落叶似的,“你看看我是谁!”
我听话的抬头看去,竟然是——司空砚!
我就知道,这人有装鬼的癖好!什么毛病啊,把我吓成这样?
我飞起一脚踢到他腿上,“怎么不早出个声儿呢?你丫装鬼吓人啊?”
司空砚也瞪眼,“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看把我咬的。”
我撇撇嘴,“咬的还是轻的呢,谁让你吓我?”
司空砚叹了口气,一劲在那翻白眼。我推他一把,“哎!你怎么突然找来了?”
司空邪邪的笑,“我事情处理好了就过来了呗,哦,还有你那个落落也来了,在晴雨阁里碰上了他,听说你们要去碧林山我们就找了过来。刚才有个车夫从这过去,我们一问才知道你们在这。”
我特别高兴,“好!你来了好,有你在就是真闹鬼我也不怕了!”
司空砚丢我一眼,“就这个时候想的起我!”
我赶忙陪着笑脸,“哪会呢?没有,没有。”一边说着一边挂着他的膀子往回走,这厮长的高高瘦瘦、身材修长,估计有一米八五,我挂在他身上脚都不粘地。
到破庙的时候落落、叶梨、小屁孩都在呢,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几个人一看我俩浇的跟水鸭子似的,司空的嘴还肿了老高,一个个的脸都沉了下来。
我也不管他们这些,爱沉不沉吧,没功夫一个个的安慰他们去。
落落心不甘情不愿,狠狠瞪了司空几眼,最后还是慢慢的挪了过来,在我身边粘着,我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落落看我没那么热情,撇了撇嘴,“京里的事解决了,不用回去了。”
我也撇嘴,“谁信你?”
落落跳脚,“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耐:“是是是,你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也不理他,跑到门口去看雨,大雨下的哗啦啦的,似乎也没有要停的趋势。我不由突发奇想,嘴里也跟着嘀咕:“这么好的天最适合烤野味!”
一句话说完,就见死个男人劈里啪啦的往外跑,我都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庙里就已经没人了。
“哎!这是要干什么啊?”丫的,这些人竟然把我自己扔在这跑了!被鬼吓得?不像。
那么……不会是大雨里去打猎了吧?
满眼的鲜血,像突然爆发的大雨,倾盆而下,洒的我满身、满脸、满眼、到处都是,我浑身僵硬,呆呆的转过头去看向那死胖子,他现在真的是——“死”胖子了。
这才叫名副其实啊!他面朝上躺着,眼睛瞪的很大,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血肉翻开,鲜血沿着脖子流出来淌了一地。
他本就面目狰狞,如今浑身浴血更是吓死人的恐怖。
我转头又向门口看去,有三人也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嘴张的像是含了个鸭蛋,半天也合拢不上。
就只有一个人,悠闲的在门口站着,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他眼中闪烁的那一抹狠戾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仙人一般的司空砚。
他一身白衣飘渺如雪,不染纤尘,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如墨的黑发随风飞扬,秀美的桃花眼微眯成两个半月儿,绝美的五官让人看了不免心情激荡。
如果不是他手中那把滴着血的长剑着实恐怖,破坏了他仙姿卓绝的形象我真想扑上去咬他几口。
司空砚微微一笑,笑的极其无辜,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净白的小手绢,细细的抹去剑上的丝丝血痕。他那样自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完全与他无关。
我震撼了,美人就是美人,连杀个人都这么优美。
咳,我是说我从没见过司空砚杀人,想不到他杀起人来竟然这么痛快。
哎!说实话,我是有点被这景象吓住了,不止是我,似乎那三位也都吓的不轻。
这厮这未免太狠了点吧?不就是调戏了我一下吗?也不至于就把他弄死啊?想这个的时候我忽然就又想到了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然后抬头向司空看去。
“曾经有一个金边衣裳的什么公子调戏过我,后来不知怎么忽然就死了,你听说过吗?”
司空砚继续擦着手中的长剑,对着阳光又仔细的看了两边,慢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杀的。”
我就说活人不可能好好的就被蜜蜂蛰死了,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家伙!
“后来他弟弟还来找过我,给岩岩下了媚药。”我接着说。
“也死了。”司空砚答的平静,好像根本就是在说一件已经发生了八百年的别人的事。
“也是你杀的?”
“没错。”
“为什么啊?”其实我问这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多余,可现在我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浆糊,能说的出话就已经不错了,哪还记得说了些什么。
“谁让他们都欺负你,欺负你的都该死。”
司空砚表情严肃,直直的望入我的眼睛,我从来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司空砚把手中的剑又收了起来,接着看我一眼,“我不会让人欺负你,鬼都不行!”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很感动?可为什么当我看到满地的鲜血还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啊?原本以为司空是个纯净透明的神仙,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浴血的魔鬼,我自己才是个纯净透明的笨蛋。
那三个孩子似乎也已经从震惊中回复过来,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我又看了一眼死胖子的尸体,终于带着哭腔的问到:“那你到底是谁啊?干什么的?”
司空砚向四周瞄了几眼,冷冷的冒出一句:“净渊门门主,宿魅。”
我是不知道这宿魅是个什么东东,不过这个净渊门我倒是听说过,不就是杀了偶家落落大臣的那什么第一杀手组织吗?
这所谓的第一杀手组织到底怎么个第一法我是不清楚,不过我就见我旁边的那三位脸色全都变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的。
“据说净渊门是第一杀手组织,到底是怎么个第一法?”
司空砚抬头看着我,眼中精光乍现,万分得意,“只要我想什么都能是我的。”
我有些不懂,“江山?钱财?”
司空砚邪邪的瞄了一眼叶梨,微笑道:“江山可以易主,首富也可以换人。”
我忽然觉得头很晕,也不知道是媚药的关系还是被他吓住了,反正我就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
怪不得我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问他有多少钱,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一个随时都能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的人,确实也不需要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可是……他杀了落落家的人,是不是说他和落落是反着干的?要是他们俩个真的成了仇人我又该去帮谁?
这个问题相当棘手。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有问了一句:“那是你厉害些,还是战神厉害些?”
司空砚显然有点接受不了我这跳跃性的思维,想了一下才说:“战神是我师叔,是我的长辈,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开始止不住的擦汗,小屁孩的嘴已经彻底的合不上了,落落呆若木鸡,叶梨眼睛瞪的溜儿圆。
司空砚这个家伙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武功天下第一,谁也抓不住他,想要江山有江山,想要金钱有金钱,丫的,老天怎么不劈死他个好命的家伙!
我心里更加燥热,可身上却慢慢越变越凉,忽然想起那死胖子给我下了个什么冰火两重天的媚药,听说还是剧毒的,半个时辰之内解不了我就得死翘翘。
一想到这个我就更晕了,身上也更凉了,转着我朦朦胧胧的大眼睛,把这四个人挨头扫了一遍,又从庙门口看到桌案上,又看到了地上停尸的死胖子。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都说这地方有鬼,还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这世上原本没有鬼,死的人多了才有了鬼。
我想我现在就是遇到鬼了,要不为什么我会浑身僵直,头脑发木?我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就连外面的光似乎也变的很强烈,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这个时候我只想做一件事,而我也真的做了,啪叽一下倒下去。
这地是那么的硬,我浑身骨头疼。
耳边人声嘈杂,唔嚷嚷一片,似乎有人在喊:“玉儿这是怎么了?”
还有人叫:“银儿,你可别吓我!”
也有人说:“都是你把她吓的,看剑!”
我的天啊,世界实在太乱,我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