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再坚持一会!再有两个时辰,我们便能回到家里了!”
林雅行原本清朗的声音,经过这么多天没日没夜的急赶下来,也变得粗嘎难听了好几分。
“雅行,我没事!辛苦你们了!快到家了,就先在此处休息一会吧!”
南方君一边说一边继续轻咳着,泉水丁冬般的声音早就沙哑的听不出原来的本色了。
苏枫苓轻轻的扶着他的头,让他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一手还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南方,你就别说话了,都咳成这样了!反正五天五夜都已经赶了,也不在乎多赶两个时辰了,早点回家,也好让雅行给你好好诊治一下,再这么咳下去,定然是会落下病根了的。”
“枫苓!能每天睁开眼睛看到你,真好!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即便现在就死了,我也是毫无遗憾的!”
南方君有些没有精神的眼眸里盛满了认真,那清澈的眼波,每每都让苏枫苓忍不住沉醉其中,似乎每多看他一次,就越是心动喜欢不已。
“呸!呸!瞎说什么呢?还说喜欢我,喜欢我就是把我一个人抛下自己离开人世吗?不许,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那样你才会永远想念我,而我,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到时咱们一起再去投胎!”
苏枫苓先是轻呸了两声,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开口,自己这般说道。
南方君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和痴情时,眼里极快的闪烁过一抹精光。
因为太快,苏枫苓根本不曾注意到。
南方君伸出手,把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拿了下来,握在了手中,轻轻的道,“不要谁先死,谁后死好吗?要死,我们也要一起离开这具身体,好吗?”
“好!都听你的,要死我们一起死!反正你死了,我也是活不下去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从前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也不相信它的分量,如今,我却是恨不得再添上几句,可惜没有那般的文才罢了!”苏枫苓低头在南方君的额头落下一吻,有些感叹的道。
这些天里,日日与南方相处,更是体会到了他的千般好,万般佳,简直不敢置信,她苏枫苓竟然有这等幸运,能找到这么一个佳夫婿。
曾经冷却过的心,冷冻过的热情,在南方的清澈的眼波和温柔的笑意里,再度温暖活跃了起来。
现在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南方的身体能赶快的好起来,到时,她便可以安心的嫁给他,做个快乐的小女子了。
若真要说她还有什么遗憾,便是遗憾她的爱情和幸福,不能得到‘木桩’他的祝福了!
然而人生在世,总是不能两全的,什么都贪心的想得到,到最后只会落得什么也得不到,古往今来,她看的还少吗?
到她自己的身上,更应该看开,是以,这么多天以来,苏枫苓想起流风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枫苓,你才是傻瓜呢!咳……咳,等我病好些,我们就成亲,好吗?”
南方君侧了侧身子,把脸伏进苏枫苓的腰间,又开始微咳了起来,苏枫苓立即揽紧他越发清瘦的身子,一边点头,一边对着轿外的林雅行喊道,“雅行,还能不能再快一些?”
“我知道了!”
林雅行沙哑的声音在轿子外平稳的响起。
不多时,苏枫苓便觉得轿子飞行的速度似乎又更快了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平稳了,带了些颤抖和摇晃。
苏枫苓猜想这便是已经到了极限了,不由对这四个抬轿的人感到了几分愧疚。
可是当她低头看到南方君颤抖隐忍着不想咳的情景时,她的愧疚又立即被更多的担心和心疼淹没了。
若苏枫苓此刻不是在轿中,而是在轿外的话,她便会发现那四个抬轿的人早就换了人,换成了她一直为之恐惧不已的东西。
可惜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南方君的身上,那种对危险本能的敏锐也完全没有被激发出来。
所以感情果真是很能蒙蔽人的眼睛,摧毁人心志的东西。
苏枫苓的生平第一次的动情,因为选错了对象,也注定她必须承受让她痛苦的后果,且在往后多少年的岁月里,也无法磨灭这曾经的一段可怕记忆。
*
南方本家?明月小楼
南方君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雅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南方的伤口这么多天,非但没有结疤,甚至还会渗血出来?你不是名医吗?”
苏枫苓看到南方君雪白的胸前,那道不过一根食指长短的伤口,却不停的在往外渗血的场景,就忍不住对着林雅行吼道。
她自然知道那道伤口便是寒冰剑的宽度,她不想恨‘木桩’,毕竟他一直待她都是那么的好,可是看到南方的血如何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对‘木桩’产生了怨恨。
“若不是因为你,爷会弄成这样吗?你吼我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不想把爷治好吗?爷的体质从小就特殊,他的身上容不得出现伤口,否则血流就很难被止住,何况被寒冰剑那种绝世利器刺了个对穿?能捡回一条命,都是爷烧了高香了!”林雅行同样担心暴躁的吼了回来。
苏枫苓一楞,南方这症状不就是典型的白血病患者吗?
在现代白血病的治愈的几率都是很低的,因为要找到能配对的骨髓很难。
而在这古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只靠吃草药和丹丸是根本不可能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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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短了一点。。。
下一章,我会尽量写长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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