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娜说道:“还需要调集边疆战士,万一云南王说服河东王和他一起造反,到时候单单这批兵力就有二十万兵马,而京城的八万军兵是不够的。”如果他们两条蟒蛇交织在一起,到时候京城不是正好被两面夹击吗?
朱娜自幼熟读兵书,相信那个云南王也会想到这一点的。
听朱娜这么一说,蓝恬才知道自己有多愚钝,他不得不服说:“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全了,这个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蓝朔啊,改天寻个良辰吉日,迎娶闻小姐进宫吧!她可是你的贤内助啊!朕一生阅女人无数,却从未有女子像闻小姐这般,敢于讲出这些潜在的危险,如果不是你这么一提,到时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蓝恬这回是真觉得自己老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些事情都想不到了呢!朔儿有她的辅佐,当真是如虎添了翼,非同凡响了。
蓝朔也点着头说道:“我也觉得,我现在是巴不得迎娶澈儿回宫,越快越好!”他爱着她这么久,不敢想象有一天失去她,他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事情已成定局,澈儿是一定会嫁给自己的,但他还是恨不得立刻成亲,生米煮成熟饭,那澈儿就是他的了。
如意一时听糊涂了,“澈儿?谁是澈儿?”她嘟嚷着两句,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的女人是谁,好象跟朱娜有关?
朱娜这时已经感觉到事情的微妙变化,她不得不说出来,“我就是那个澈儿,我是女的。”不知道如意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如意听朱娜这么一说,立刻心烦气躁道,“原来你是女的,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我讨厌你们!”说着,梨花带雨般的跑了出去。
朱娜见自己越说越糊涂,便对蓝朔说道:“你去劝劝她吧!我拿她没办法!”
蓝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蓝朔看见如意哭泣,便明白了,原来她以为朱娜是女子了。这事情也都怪他们,没有和如意说清楚,他马上点点头,对蓝恬说道:“父皇,这事就商量至此,我先去了!”
朱娜连忙解释道:“如意她,可能对我有点误会,皇上,您先回宫休息吧!”这事也不好对人讲,还是替如意掩掩吧!
蓝恬说道:“你去吧!我有事和闻小姐聊聊。”
蓝朔点头,便出了去。
一直追到花园边,才看到气喘嘘嘘的如意,蓝朔上前,说道:“对不起!我们不该瞒你,可是闻澈她不方便,请你一定要见谅好吗?”他生怕如意受了刺激,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他和闻澈造的孽了。
如意不停的喘气,一点儿也没办法安静下来,她原本娴静的性格,这时候也变得浮躁,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被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知道之前,我是怎么跟闻小姐说的吗?”
“怎么说的?”蓝朔只好问道。
“我说我只喜欢看她,而她却是个女的,你让我以后怎么见她?那还不羞死了人。”如意说道。
蓝朔则不一样的想法,“你要好好想一想,我们都是真诚待你的人,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说你喜欢她,如果她是女子,你也一样可以喜欢她,不是吗?”
如意想了想,突然静了下来,说道:“也许你是对的,我想明白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看着杀害我家人的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蓝朔说道:“你要放下仇恨,他们是会得到报应的,但你心里也别负担太重,那样对你不好的。”如意如果不是负有杀仇,那么她一定是个娴静温柔的女子,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她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晚些时候,让闻澈好好陪陪她,也许她的心里就会好过很多。
如意没什么可说的,便随着蓝朔回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里,朱娜和蓝恬正在谈着什么。
蓝恬说道:“我不清楚你们怎么认识的,但我听母后讲过,也就是你的姑妈,她说你从小有相士先生给你算过一卦,你需要在二十四岁之后,才可以与你所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就会命丧九泉,可是有这回事吗?”
如果太后说的是对的,那么闻家的独生小姐,怎么在二十二岁,就和朔儿在一起了呢?难道她不爱朔儿?
听得蓝恬所谈之事,朱娜心中也明白,那个闻澈爱上了杨烈,已经死了。但她好说什么呢,“皇上,那相士所言是二十二岁,不是二十四岁。”只能这么说了,其实真的是二十二岁,闻澈死之前是二十一岁啊。
“哦!原来是样啊!朕明白了,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还听说你在京城开了一张建筑设计店,每天晚上忙到很晚,那你现在进宫了,店面怎么办呢?”蓝恬继续问道。他不见过敢在街市上开店的女子,在这个朝代,女子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
“店里有翠竹照应着,如果我不回去,她就不会接单子,也就没什么影响了。”她如实说道。当初她就和翠竹谈好,只要她有一天不在府里,那么第二天的生意就不要接了,但他们仍可以留在店里,和客户交流一下什么的。
“这样啊!那你好生歇着,朕走了!”蓝恬见疑惑解开了不少,也就要回宫去。
这正要起身回去,那边蓝朔领着如意进了来。
看见如意红肿着眼,蓝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训斥儿子道:“太子,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惹的如意姑娘不开心!”
他是个严父,但在某个时候,又是个慈父。
这里面的因素是不同的。
比如这个时候,他就是个严父。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训斥了自己的儿子。
但蓝朔已经习惯,他的父皇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别人有丝毫的受伤或者是其他,他都会率先说自己的不是。比如小时候,和杨元帅的儿子杨烈一起玩,那一回杨烈不小心摔破了头,父皇就一个巴掌打过来,说他不知道照顾杨烈,是个没用的太子。
那一次,他偷偷的哭了好几回,因为杨烈受伤完全是他自己引起的,与太子无关。他委屈的不行,只有哭。
但在某一天,杨烈又再次到宫中时,他对父皇说明了情况,这时候父皇才对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受了委屈没有错,有时候受委屈就是一种福。”
那一年,他九岁。
第一次感受到父爱是多么博大,他在那一年,真正成长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得到了世上最宝贵的父爱,父皇严格要求自己,是为了自己将来能长大成人,为国家有所建树。
面对父皇的再次训斥,蓝朔面容毫无改变,他说道:“她有一些事情想起来很伤心,我就跟她去外面聊了聊。”
蓝恬就问如意道:“如果这小子胆敢欺负你,你立刻来跟朕讲,或者跟你闻澈姐姐讲,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如意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这次真的和他们无关,是我不小心的。皇上您慢走,民女送送你。”
蓝恬边走还在边数落着蓝朔,“太子平时为人不仔细,得罪你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
如意再三肯定着:“真的跟他人无关,皇上,您慢着点!”
待到如意和蓝恬走远了,蓝朔才说话。
“她想通了。”蓝朔说道,他看了朱娜一眼。
朱娜也看了蓝朔一眼,“想通了就好,这说明你安慰人的功夫有长进了。”
蓝朔瞪朱娜一眼,“你不挖苦人不行吗?”这个闻澈,跟她说话从来对自己没有过好口气,不是讽刺就是挖苦,可蓝朔却跟有受虐症一样,偏偏喜欢她这样。
朱娜笑着说道:“这说明你太会安慰人了!”
这一句和上一句有区别吗?还不是一样,而且这句比上句挖苦的更厉害,他看着朱娜,“你这嘴皮子,真是厉害!”
朱娜不笑反答,“这要感谢你的栽培,我可是跟你在一起了,才变成这样的。”
蓝朔说道:“得得得,这还变成了我的错了。”
朱娜笑道:“可不是么?要知道我以前可不是这样!”
蓝朔不和她扯,怎么讲也讲不过她,“父皇说让我们早日完婚呢!”
朱娜点头道:“他讲了,那我们就等如意家的案子翻了,云南王叛国的罪名定了,再成亲,如何?”
还要等云南王的罪名定下?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蓝朔反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呀?”
朱娜点头,又摇头,“不是!”而说出不是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又是点着头的。
这可把蓝朔惹毛了,他站起来,按住她的肩膀说道:“我真想揍你一顿!”
朱娜又说道:“那就揍吧!”
蓝朔恨的牙痒痒,“我这辈子被你吃定了!”
朱娜又说道:“还指不定谁吃定谁呢!说那么早干吗!”
蓝朔只得服从她,“好吧!那就等云南王的罪名定下来。”
朱娜又说道:“我是说等云南王叛国的罪名定下来,他被判了,我们才结婚。不然刚结婚不久,就杀人,对我们不好。”
蓝朔一听还要拖,当时就老大不乐意,可是面对朱娜,他是无计可施,“好好好!你要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朱娜则嬉皮笑脸,“行啊!”
蓝朔两眼一翻,长叹一口气,“来来来,给我抱一下!”
朱娜挣脱他的怀抱,“有条件!”
蓝朔听说还有条件,一时噎了口,“什么条件?”
朱娜说道:“今天我和如意睡你的房间,你睡大厅!”她指着大厅,说道。
这个要求还是合理的,蓝朔回答说:“你们爱睡哪睡哪,我无所谓!”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朱娜这才张开怀抱,“你要抱就抱吧!”
蓝朔跟小孩子似的,张开双臂去抱朱娜,再在她脸上印一记,“你是我的,你是我蓝朔的,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朱娜也是一脸的幸福,“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许不爱我!”
蓝朔肯定的说道:“我永远都爱你!”
朱娜笑道:“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哦!”
如意正从门口走过,看见里面相拥的两人,立刻转身。被朱娜看见了,她叫道:“如意,你等等我!”
蓝朔一听朱娜喊如意的名字,便忙的松开了手臂,“如意,你别走那么快!”
可如意仍然是一个箭步在飞,她心里还介意自己把朱娜看成了男人。
朱娜跟上去,对蓝朔说道:“我们一会儿回来。!”
蓝朔挥了挥手,说道:“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