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吴兵也讷讷地说:“我在大学里,也得到过奖状的。大三的时候,我们班在学校排球比赛中得了第二名,我是队员之一。”
朱锦鹏激动起来,再也听不下去了。但他没有理睬吴兵的可笑和幼稚,而是冷静地面对四个大人,或者说是四个干部,反问:“你们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姚玉梅?”
吴兵妈毫不犹豫地说:“是的,你们的差距还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大。”
“我哪些地方配不上她呢?”朱锦鹏象上课启发学生一样启发着她。
“家庭条件,还有社会关系,等等,可以说,都不相配。”吴兵妈快言快语地说,“据我所知,你家是农村的,父亲已故,弟兄姐妹多,家里除了两间土改时分到的房子外,什么也没有,这怎么能配得上姚玉梅呢?”
“哦?”朱锦鹏吃了一惊,“原来你们已经对我进行了调查?这就说明,你们对我和姚玉梅谈恋爱的事是知道的。那刚才吴局长怎么说是今天才知道的呢?”
朱锦鹏开始反击,他抓住对方说话中的矛盾,毫不留情揭露出来,以达到把他们嚣张气焰压下去的目的。今天他是孤身一人战群臣,没有高超的智慧和锐利的话锋是不行的。
果真,刚才自我感觉很好的吴局长也尴尬得一时接不上话。其它四个人的脸色都开始挂不住了。
只有那个媒人的妻子伶牙俐齿地进行反扑:“你刚才说,你很爱姚玉梅,那么就应该替她着想才对。你什么也没有,就想跟他结婚,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朱锦鹏毫不示弱地反问:“我怎么不能?”
“你凭什么给她带来幸福呢?你有宽畅豪华的婚房吗?你有钱为她办嫁妆,设三十桌以上宴席吗?”
“不要说别的,你不在县城工件,就要给她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吴局长又想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现实问题,“你知道你们教育系统,从下面的乡镇调到县城来有多难吗?我听你们江局长说,全县想从下面调上来的教师多得不计其数。他说要是排队的话,起码能绕县城三圈。一些教师每年都化大量的人力财力,四处活动,却几年,十几年,甚至一生都不能调上来。如果你们真成的话,不要两地分居吗?你就忍心让姚玉梅这样两地奔波?”
“还有没有?”朱锦鹏再次被他们用现实问题压了下去,处于劣势,就只得用反问来表示自己的不快,也缓解一下心头的不安,“还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地方?”
媒人的妻子不知是干什么的,好象不太懂道理:“还有,姚玉梅这么优秀一个姑娘,在县城里数一数二的一个美女演员,也不应该跟一个老师。”
朱锦鹏生气了:“你是说,老师还是臭老九,社会地位低?”
吴兵妈连忙帮忙说:“这是现实,你到我们县城里去问问,哪个真正优秀的姑娘,肯跟一个老师谈对象?”
朱锦鹏被这个残酷的现实击中要害,但他没有认输,而要进行回击:“说到现在,你们的意思我都听懂了,就是我朱锦鹏出身贫寒,条件很差,根本配不上姚玉梅,而你们是干部人家,条件优越,才跟她门当户对,非常般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