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郎轻声问:“你,没事吧?”
丝曼没有说话。
他又问了一声。
丝曼骤然抬起头,眼睛里都是受伤:“你现在得意了,对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知道,我没有这个心的。得知母亲要过来,我不停地拨打你们的手机,可你关机,而父亲一直没有接听。”
是的,她的手机关机。而那个时候,孔耀祖的电话响个不停。
她当时还对他说:“先接电话吧,不要耽误了重要的事情。“
孔耀祖一看号码,是儿子的电话,又随手扔到了一边。
丝曼沙哑着嗓子说:“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孔一郎靠在梳妆台上,他皱着眉头说:“你以为,我会说吗?”
丝曼悠悠地叹了口气:“你走吧。”
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孔一郎径直转过身,拿来清洁的东西,把地面上的杂物清理干净。
丝曼静静地看着他,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如果人生能修改的话,她一定会重新改过。
只可惜,岁月如水,悠悠不肯回头。
孔一郎清理完,又拿过来一条热毛巾,递给了丝曼。
“敷敷脸吧。这样浮肿就消去了。”
丝曼突然抬起头,看着孔一郎说:“你也觉得,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吗?”
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孔一郎的心,还没有从震惊中平静下来。他看着丝曼脸上的泪水,没有言语。
没有回答,也相当于默认了。
丝曼冷笑一声说:“你走吧,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孔一郎颤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那你敢留下来吗?留下来,陪着我?”
这张床上,还留着父亲的气息,孔一郎看着眼睛里带着讥讽的丝曼,平静地说:“你好好休息吧。”
“你滚!”丝曼突然抬高了嗓门,“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滚!”
她一向平静的眼睛,像燃烧的火焰,仿佛就要把自己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