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小王爷,刑部侍郎柳权大人求见。”小丫头秋儿上前禀报道。
“告诉他我在休息,让他回去吧。”坐在桌前的小王爷赵子彦,一边挥毫写着书信,一边沉声吩咐道。
“这……”想起门外那个趾高气扬的柳大人,秋儿不禁有些迟疑。赵子彦并不理会她,只是挑眉扫了她一眼,便又埋首在书信中了。
“是!”小王爷犀利的眼神,不禁让秋儿双腿发软,她赶紧应了一声,转身溜了出去。比起小王爷来说,那个柳大人可就好对付多了。
要是若璃姐姐在就好了,有若璃姐姐在的地方,小王爷的眼睛里,总是洋溢一片温柔的深情,那象现在这般的冰冷。
“柳大人,咱们小王爷已然歇下了,请柳大人先行回府吧,小王爷改日一定会登门拜访的。”秋儿福身一礼,礼貌的说着客套话。
齐王府的小丫头们,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就是寻常人家大户人家的千金,恐怕也很难比得上她们礼数周全。
“小丫头,你有没有禀报小王爷,我是刑部侍郎柳权?”柳权不甚客气地问道。
“刑部侍郎怎么了?昨个儿早上的时候,左丞相杜子谦杜大人来的时候,咱们王爷还没起呢,他还不是在这候了近一个时辰。”秋儿撇了撇嘴说道。
“杜丞相等了一个时辰?”柳权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啊!咱们小王爷,前日才从西北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路上可辛苦了,难道你们还不让人歇歇吗?”秋儿没好气的反问道。
“是,是,是!那下官也在这儿候着,等下王爷起身后,麻烦姑娘代为通禀一声,”柳权擦着额际的汗珠,一脸讨好的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权困倦地在廊檐下打起盹来。
“柳大人,柳大人,咱们小王爷有请。”小丫头摇晃着柳权叫道。
“啊……恩……”柳权猛地一下惊醒,用袖子擦了擦下颌上的酣口水,赶紧跟着秋儿进了书房。
“下官柳权拜见小王爷!”柳权诚惶诚恐地说道,想起自己所欠的三十万两白银,不由得越发低眉顺目了。
“不知柳大人到我齐王府来,到底有何贵干?”赵子彦头也不曾抬一下,不冷不热的问道。
对付这些官员,赵子彦自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言语间总是张弛有度的。
“下官……下官。”柳权紧张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在金銮殿上觐见皇上,也没这般的不知所。
“柳大人不必多礼,咱们这齐王府,可是你随时随地,都可以闯进来拿人的地方。柳大人又何必如此客气呢?”赵子彦抬起头,直视着立在堂中的柳权,冷笑着说道。
“小王爷冤枉啊!柳权怎敢随意到齐王府拿人?是王捕头他背着我私下里行动的。请王爷明察!”柳权汗流浃背的说道。
“你糊弄谁呢?王捕头有那么大的胆子吗?”一旁的齐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下官事后也问过王捕头了,他说……他说……”柳权半晌都不敢把后话说出来。
“齐顺,你怎么能跟柳大人如此说话呢?咱们有一码说一码,朝廷的事,咱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王爷冷声斥责着一旁多嘴的齐顺。
“是!小王爷,齐顺知错了。”齐顺恭敬地应承道,转身对着柳权深深一揖,恭谦的说道:“请柳大人恕罪!”
“不敢,不敢!”柳权紧张的额际布满了汗珠。
“多谢柳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不过小人斗胆,请问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归还,借咱们‘齐记钱庄’的三十万两银子?”先礼后兵,齐顺客气地询问道。
“下官……小人……能否请小王爷再宽限些时日。”柳权‘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下,苦苦地哀求道。
“柳大人,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还不懂什么叫明哲保身吗?”赵子彦轻描淡写的问道。
“只要小王爷有需要,小人一定会效犬马之劳!”柳权恭敬地说道。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一个真相,我的贴身丫鬟,寒若璃在哪里?”赵子彦冷冽地问道。
“请小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不知呀……”柳权闪烁其辞地喊道。
“齐顺,送客!”赵子彦丝毫不留情面的吩咐道。面对这些官场老狐狸,该狠的时候,就必须要狠一点。
“小王爷,我说,我说!”在齐顺拉开房门,欲请柳权出去的时候,柳权终于彻底认输了。
“齐顺,让柳大人坐下说话。”赵子彦淡然吩咐道。
人都是有弱点的,柳权的弱点就是贪钱怕势,平日身居高位,好吃好喝的惯了,那见过这等阵势,面对小王爷的犀利,他不败下阵来才就奇怪了!
“到齐王府拿人的事,其实……其实王捕头私下里,事先的确有知会过我,但是上面并没有通过我,而直接调动了刑部的人马。当下官得知所要拿的,又正好是齐王府的人,便装作不知道,倒正好也乐个清闲。”柳权诚惶诚恐地说道。
见小王爷不怒而威的看着自己,柳权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么你说的这个上面是指……”赵子彦心下了然地确认道。
“是!下官也一直纳闷,齐王爷对皇上和朝廷都是忠心耿耿,天地可表,皇上为什么要……”柳权一脸讨好的抱不平道。
“皇上?”赵子彦怔忪了半晌。
他应该想得到的,整个朝廷的官员,几乎都和齐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人怎么敢轻易动齐王府的人。
难怪那晚参与此事的人,不是死,就是疯。连参与抓捕行动的众兵丁,也是离奇失踪了。那么一大帮人,一夜间竟全无踪影。试问,天下除了皇上,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能力?
皇上是吗?敢动他赵子彦的人,那就走着瞧!赵子彦冷静的脸上,流露出了嘲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