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帝跪在皇太后的床前,痛心的叫道。
“皇帝,你别管母后了,母后就要随你父皇去了。”皇太后将自己捂在衾被里,死活都不恳出来。
“母后,你究竟怎么了?朕到底哪儿不好?竟惹得母后如此伤心?”皇帝流着眼泪,苦苦地哀求道。皇太后也不应答,只管一味的哭泣着。
“四皇弟,你说,咱们母后,究竟怎么了?”皇帝疾言厉色地问着荣亲王。长这么大,他还不曾看见,母后如此的伤心绝望过。
“母后……母后的脸唉!皇兄,你还是自己看吧!”荣亲王含着热泪,吞吞吐吐地说道。
“母后的脸,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皇帝越发心急地问道。一旁地荣亲王却低头默然不语。
满室浪籍,这内室竟比外间砸得更为凌乱,看着衾被里嘤嘤哭泣着的皇太后,皇帝悲愤地说道:“朕为人子,竟让自己的母后,如此地伤心,朕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倒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作势便要往撞墙上撞去。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全都跪下来,齐声哀求道。皇上真要是在这‘慈瑞宫’里出了事,这‘慈瑞宫’的一干奴才,便一个也活不下去了!
“皇儿,不要啊!”一直蒙在衾被里的皇太后,也大惊失色地探出头来阻止道。
“啊……母后,你的脸怎么竟成了这个模样?”皇帝讶然惊问道,不禁倒退了两步。
一些先前没看过皇太后脸的,众宫女太监,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皇太后的整张脸,竟漆黑如墨染一般,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可怕的鬼魅。
“哀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洗了把脸,还没上妆,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皇儿啊,哀家是没脸见人了。你就让哀家死了算了。”皇太后哭哭涕涕地说道。
“御医呢?来人!赶快传所有的御医,都到‘慈瑞宫’来。”皇帝慌乱的下着圣旨。
“赵安,你给朕说清楚,这太后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一把揪过太后寝宫的太监总管赵安,咬牙切齿地问道。
“奴才不知道!”赵安怯生生地说道。
“不知?你竟然敢跟朕说,不知道?朕养你这帮酒囊饭袋的奴才干吗?”皇帝狠声呵斥道。怒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啪’地一声响,一计响亮的耳光便扇在赵安的脸上。
只听“哎哟!”一声,赵安的一颗门牙,便从感嘴里掉了出来。可怜他平日威风凛凛,哪曾受过这般委屈,这会儿,倒成了皇帝最方便的出气筒了!
“皇上,奴才知道了,一定是小锦那个死丫头,洗漱的水,是她给皇太后端来的,一定是她在水里给太后下毒了。”挨了打的赵安狗急跳墙,胡乱的咬着别人。
“把小锦给朕带上来!”皇帝大声吼道。
“皇上,不关奴婢的事,奴婢跟平日里一样,也是从‘上水间’领的水。”一个小宫女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匍匐着扑到皇帝脚下哭喊道。
“大胆贱婢,你竟敢不说实话,来人!给朕大刑侍侯。”皇帝阴着脸,冷声说道。
早有执事太监候在一旁,听了皇帝的吩咐,冲上来就给小锦要上夹棍。吓得小锦尖叫连连。一时间,平日充满祥瑞的‘慈瑞宫’,竟恐怖的犹如人间炼狱。宫女、太监人人自危。
“慢着!皇兄,这小锦臣弟我认识,她跟在母后身边七、八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会不会是弄错了啊?”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荣亲王,突然开口求着情。
“是啊,皇帝!小锦跟着哀家好几年了,会不会是弄错了?”就连皇太后也帮着说话。
可是眼下龙颜大怒,皇上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话,“母后,有的奸细,可是可以潜藏好几年,母后,你且放宽心,朕一定将下毒之人找出来,御医马上就来了,他们一定会为母后好生医治的。”皇帝一意孤行的说道。
“行刑!”皇帝一声令下。
“啊……啊……皇上不关奴婢的事啊。”小锦凄惨地叫道。
“你到底说不说?这宫中真正的酷刑,想必你还没有见识过。”皇帝指着小锦怒问道。
“皇上,不关我的事,若是下毒,那也必是‘上水间’的人干的。”事关生死,小锦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只好咬着别人,以求自己脱身。
“来人,给朕传‘上水间’的人。”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锦,沉声下着命令。
“是!”传旨太监,小跑着便出了‘慈瑞宫’的宫门。
看来今天只怕是又有人遭殃了!
“御医来了!”门外的小太监急冲冲地进来禀报道,忽然惊觉自己竟忘了宫中的规矩。赶紧跪下请罪。
“少废话!快传!”皇帝急切地吩咐道。
“是!”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应承道。
须臾,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聚集到了这‘慈瑞宫’中。“臣等扣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不必多礼!赶快来看看皇太后的病吧!”皇帝急不可待的说道。
“是!”众御医纷纷地围拢了上来。
缦帐渺渺,皇太后从遮着的缦帐后,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酥手。说实话,以皇太后的年龄,她的手可是保养的相当的好。御医逐个上前把脉,每个人在半晌之后,都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
“众爱卿,皇太后得的究竟是什么病?”皇帝略微有些迟疑地问道。看众御医的神色,难道皇太后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众御医不禁面面相觑,都低着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