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禁宫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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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笑道,“那么你不知道的话,那个男人可能就另有其人吧!本来还以为是你呢?趁着我要去和亲,顺便向皇上求个情,把婉贵嫔也一同送回大杉国,这么看来,还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辛者库应该也不是很辛苦,况且,听说婉贵嫔这两天找了个新相好,应该会帮她的……”

这话实在对不起冷姬桓了,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想逼他说实话而已!我想冷姬桓应该没有审问过他吧!直接把他关着,以刺客之名义,送回大杉国!可是要我罢休,实是不可能,如姣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去得不明不白!

果然,我看到那人的脸色顿时阴暗了下去!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我是懂得察颜观色的,这证明我的话,在他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死结!

“都问了半天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素清平……”他只结巴地说道。

素清平?这个名字倒与他本人一点都不像嘛!

“进宝!我们回去吧!”我笑着拉过进宝!

走出天牢,已经是入暮时分,不管怎样,今天的收获颇丰,虽然没问为何去想除却我,但以后也都总有些防范!

“哎哟喂……国师大人,你可总算回来了!皇上都等了你老半天了!”刚刚走进前殿就听到贵喜公公如释重负的声音。

冷姬桓等我所谓何事?他应该知道我去了哪儿吧!既然他是允许了让我进天牢,那么应该不会再责难吧?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我还是私自去了天牢,若他真要责难我,我也无话可话,只是眼下和亲之日就到了,他也不会对我怎样,心里如此想,便安定了许多!

“皇上!”内殿里冷姬桓安然自若地坐着,正在批阅奏章,我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瞧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也不再言语,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时而微笑,时而拢眉,又有时候忍俊不禁,没了冷厉,原来他竟也如此可爱!

不知坐了多久,只是已经入了夜,宫里都已了掌了灯,冷姬桓将一大摞的奏章放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抬头望见我,笑道,“坐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定然是入了夜!

“怎么不叫朕?”他淡笑着走身我,如此温文而雅的一个男子,若他不是皇帝,若我不去和亲,也许我们还可以在这锦织的花花世界,共谱人生乐章吧!

“看到皇上在忙,不忍心打扰!”我淡淡地道。不想说叫过,他没听见!不想说喜欢看他认真的样子,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又何必留下什么呢?

“皇上……”

“我……”

我们两人同时启齿,想来也是说的同一件事吧!我淡淡一笑,“皇上还先吧!”

“那个后日就要启程了,准备好了吗?”他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轻言细语。

“嗯!”我只是轻应了声。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无需嫁装,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只是一颗心罢了,有什么好准备的,和亲之事已然都已经说了那么久了,就算不去想,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去天牢,可有问出什么来?”他果然知道我去了天牢,只是他没有生气,淡淡的问道,仿佛是亲人一般,就算做了错事,没有责罚,只有关心!

“婉贵嫔她……”我没直言今天审问的结果,却想知道更多关于婉贵嫔的事,只怕她的如此些举动,不单单是为了后宫争宠,而那些使臣来月国这么久,也只是入过朝堂两三次,其中定然有秘密!

“婉贵嫔不思其过,发配至辛者库!”他轻揽过我!我欲一把挣开,他却圈得很紧,柔声道,“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温柔地在耳边私语,暖气潮潮地吹进耳朵,冷姬桓,我心里始终不能将你当作仇人,尽管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尽管你骗了我,可是不得不说,你已经占去了我心里一大片空间,细语柔声,不禁让我身子一软,紧紧靠在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只是抱着,一直都是这样!没有逾越那道防线,心却紧紧地牵到了一起,只是,我就将要嫁作他人妇,以后就别了天涯!

“玉儿……她还好吧!”我轻声问道。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温度!

“嗯!她已经回到皇后身边了!”冷姬桓只是淡言,似乎并不想多言。只是他说回到皇后身边,为什么是回到?

疑问顿时泛上心头,以前就曾经怀疑过皇后与玉儿的关系,现在他说回到皇后身边,漠非是,玉儿是皇后所出?依稀记得玉儿曾说过,她不喜欢她的母妃!竟是如此吗?

“颜儿……”冷姬桓的声音略显沙哑,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温柔深情地说道,“你知道朕有多舍不得你吗?若非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朕绝不会将你送到六王的别苑去!但朕知道,在那里,你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

纵然不舍,又能如何呢?冷姬桓,难道你能为了我放弃天下吗?你能眼睁睁看着天下生灵荼碳吗?你不也,我也不能!娘亲曾经为了不做那样的女子,笑着走进了禁宫,她能做到的,身为她的女儿怎么可以让天下人唾弃……

但心终究是动了,这样的离别,心还是隐隐作痛,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浸湿了他白皙的手指,我紧闭着眼,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最后这一片刻的温存……

天将亮,我不知何时,竟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是太累了,人累,心也累……过了今天,我们就真的不能再见了,西方的大杉国,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婉贵嫔的话还响在耳际,她的皇帝哥哥是个冷酷到几乎冷血的家伙,和亲,是因为我是女巫,可以让他的国家更强大吗?会不会一不高兴了,就把我给捏死了?即使那么遥远,貌似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寒栗!

今天晚间就要起程,流洙和进宝早已把嫁衣拿到了甘休宫,从皇上的寝宫嫁出去的国师,这恐怕又将是天下一笑闻吧!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不管在别人眼里,我是清白的也好,污浊的也罢,人生不过就短短数载,身后谁又会记起曾经这个从皇上寝宫嫁出的国师呢?

“进宝!我想见一见媨豫太傅!”坐在铜镜前,看着流洙为我附上红妆,突然想见太傅!记得他曾说过,他是娘亲的世伯,那么算来,我与他也算是有点关联了!

“大人,媨豫太傅已经告老还乡了!”进宝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喏喏地说道。

告老还乡?是应该回家安享天伦了!

望着镜中,细致而修长的眉,不染而墨,淡淡的胭脂染红了两腮,两汪秋潭,碧波荡漾,回头细细地望了眼一甘休宫,以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我也将成为过去,一种酸涩油然而生!

轻轻的将粉色盖头放下,冷姬桓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望,你会忘了我这个女巫吗?

过了许久,天色暗下,甘休宫内都掌了灯,冷姬桓一整天都未到过这里,他不会来送我了吧!掀起盖头,最后再望一眼,别泪倾眶而出,我赶紧将盖头拉下来!任由眼泪倾泻,过了今天,我就将不再是我,和亲之路,复仇之路……

“吉时已到……”贵喜公公扯高了嗓子喊道。

流洙挽着我往宫外走去,出宫门外是红轿,再是红撵,一切他们都准备得妥当!我撇开了流洙,细声道,“流洙,你还是留下吧!我给皇上留过信,他一定会保你周全的!”

“主子!”流洙轻颤的声音,两滴温热垂落在我手背,缓缓滑下,却滴在了我心间,曾经有一瞬间,我怀疑过她是否真的当我是朋友,但这离别之时,我知道,她是我这辈子最真挚的朋友……

“回去吧!”我轻抚着她的手,淡淡地道。放开不舍,我的心竟是如此空虚!

进了轿子,我轻轻掀开盖头,随着轿子的摇晃,我的心也开始动荡不安,下一刻的生死我全然不知,出了宫,我身无一技之长,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上什么匪盗,就若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大人!”我耳侧响起熟悉的声音,是进宝,他怎么跟来了?“现在已经出了皇宫了!大人得出来换上马车!”

“进宝……?”我试探性地叫道。

“大人!是进宝!进宝说过要保护大人的!”掀开轿帘,伸手来扶我!

我放下盖头,扶上他的手,让我觉得安心,总算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我不至于那么孤立无援!

“大人,请先上马车!”进宝扶着我走到马车旁边,依旧是大红,连马都是红色的,在黑夜里竟然显得如此耀眼!只是现在是晚上,难道还要连夜赶路吗?

“进宝公公!国师大人还是先到驿内歇息吧!天明再行启程!”这声音有些熟悉,却记得不在哪儿听过。

“夏侯将军,和亲不能在驿内休息的!”进宝小心地提醒着夏侯将军!

进宝还是扶我进了马上,连夜里就上了路!虽未见过夏侯将军,但夏侯将军的声音却总是萦绕在耳边,记得清在哪里听过,却又是如此熟悉!

在马车里一夜颠簸,我终还是经不住疲惫,沉沉地睡了去!梦魇,又是那个梦魇,感觉如此凄厉,又如此真实,血雨腥风之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冷姬霖……是他,明媚的笑容,淡眼望去那血腥的场面,他和怀抱告诉我此时的安全……

最终还是惊醒,眼前一切依旧,马车继续颠簸,而我却全无睡意,拉下了粉色的盖头,掀开马车的侧帘,一个身穿铠甲的身影高大地骑于马上,不快不缓地行驶着,只见他竟是带着面具,这是为何?难道貌丑不能见人?我淡笑,自己怎么能以貌视人呢?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将军,我日后的安全还要倚仗他呢!

“进宝!”我细声朝外叫道。

一会进宝便到了侧窗旁,笑道,“大人,有何吩咐?”

“我想喝水!”几日没有好生休息过,好容易在马车上睡了一会,竟然还是被噩梦给惊醒,嗓子干燥得生疼。

很快进宝便递了水给我,缓解了喉头的干涸!轻轻地靠着,浑身松软无力,细细地想着,到了大杉国该如何复仇!真相还未查明,真如我想的这样吗?

婉贵嫔欲除去我,不是简单的争宠!她是堂堂大杉国的五公主,如何宁愿当一个冷妃嫔?虽然大杉国向月国称臣,如此实力却在月国之上,又如何需要一个公主前来和亲,思来想去,大杉国国主的用意叵测啊!

但看天下间,哪国现在不是对月国虎视眈眈,靠北的渤辽,靠西南的大杉国,西北的盛朝,就连盛朝北部的蒙古都想来分上一羹,月国啊……冷姬桓,以后你真地不能再放松警惕了……

天还没亮,头总是沉沉地,又睡了去!不再有梦,只是渐渐地,好像舒服了很多,马车不在颠了,我昏昏地睡着,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鸟与花香!这是大自然地味道,曾经在禁宫中就有这样的感受,我贪婪地吸着空气,如此新鲜!眼皮却是重重地睁不开来,思绪却明了!这不是梦,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鸟叫声,是那么地欢畅,那么地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