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皇朝七月二十日晚,丞相府。
“大人,解语姑娘到了。”
“进来吧!”
花解语第一次有幸目睹这位当朝权相的容色,不巧对上他那带点邪味的眼眸。原来他也在审视自己。
花解语身在青楼的是非之地,第一眼的习惯,就是观察对方,白夜飞长相俊美,年轻贵气又略带点书卷味儿,也许是今晚穿着官服的缘故,直觉上感觉他那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性情,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会让见到他的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楼里的姐妹们曾经说过,那些擅用心机之人往往老得快,显然,白夜飞是个意外,他不论出现在哪里,总是引人注意。只是迷迭合他对在一起是好是坏呢?
“怎么?解语姑娘想从本官身上看出什么,这么专注?”白夜飞懒洋洋地声音中带着一抹趣味。
“哦,花解语参见大人?”
“都说解语姑娘擅长为人解忧去烦,那么你知道本官请你来做什么吗?”
花解语心中一动,已经明白这白夜飞倒不客气,刚开口就句句向自己紧逼,由此可见迷迭在他的心目中的确占了些许分量。
“大人,当然是请我来为您祝寿的!”花解语敛下眼睫恭敬地回答。
“是吗,本官只是知道,昨晚我的一只小野猫跑进了你的解语楼,不知道姑娘可曾见到?”
“大人说笑了,大人的猫怎么能轻易让解语见到呢?”
“呵呵,呵呵!”白夜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完了才道:“本来,本官还难以确定你和我那逃走的小野猫的关系,不过,现在,你已经告诉本官答案了!你说本官应不应该逼她出来呢?”
“解语不懂大人的意思!”花解语总觉得这白夜飞的话中充满了算计。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本官相信你花解语有那个能力收留我那只小野猫,因为你是第二个敢在本官面前面不改色地撒谎的人,本官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她在哪里?”
“她,她是谁?解语真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花解语心下虽然也忐忑不安,但心中却骂道:“死迷迭,今天可被你害死了!”
“好,好的很,好的很呀,既然你不把握这个机会那一会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不要怪本官!”
东方迷迭在周围的树上找了一个最佳的“观光位置!”四下一观,看来看去都是那些乏味趋炎附势的官员们!真无聊呀,白夜飞到哪里去了,还有小解语花呢?她不是已经到了吗?
在满场的文武大臣中,有两个人称为东方迷迭极力关注的对象,一个是身着青衣的男子,似乎没比白夜飞大出多少。也没有白夜飞的俊美,但他的五官异常深刻,让人过目难忘,据说此人是刚回朝不久的临威将军,而且也是白夜飞的好友,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到那男人好像觉察到她藏在此处一样。
这人看起来并非听命与人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与白夜飞臭味相投,当然,更重要的是,此人对她东方迷迭来说有没有使用价值!特别是在将来对付白夜飞的时候!
另一人就是今年秋闱的主考官,看起来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为人却极其迂腐,而且私下里听说,都已经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偏喜欢找年轻姑娘,特别是没有成年的姑娘下手,她已经看他不爽很久了,该使个什么法让白夜飞除掉此人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下官祝丞相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真是一群马屁精。
白夜飞终于现身了,小解语花儿也上场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花语美人令人醉呀!到目前为止,都没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东方迷迭无聊地只想跟来来往往的蚊子玩。
白夜飞坐在主位上,懒洋洋地看不出情绪来,突然,他手一挥,所有喧闹的声音全停了下来!
东方迷迭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难道又什么好戏要开场了吗?再仔细一看,白夜飞的视线竟然落到了对面花解语的身上,难道?接下来的节目与小解语儿有关系?难道,他要通过小解语花儿逼自己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手段虽然不高明,但是却很有用!她绝不容许他伤害小解语花儿一丝一毫!
“众位大人都认识这位解语姑娘吧!”白夜飞的眼眸中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全场的官员却不知该如何接口。
“也罢,就算以前不认识,想必此时也认识了,你们觉得这解语姑娘的姿色可入你们的眼?”
“解语姑娘自然姿色不凡,要不大人不会请她前来为你祝寿!”有一个胆子大点的官员终于开口应道。
“哦,既然如此,本官就将她给了你们,一会你们想怎样对她就怎样对她!”这下,众官员不管机灵的还是愚钝的,已经明白这位解语姑娘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丞相大人,如今的承受这种报复,不过,那美人儿,看起来我见犹怜,抱在怀中想必很销魂吧!
东方迷迭已经不用想,就知道白夜飞这是冲着自己来得了,想必是他已经确定小解语花儿和自己有关系,也推测出自己不会袖手旁观,当然,即使自己袖手旁观,毁了小解语花儿,对白夜飞来说,也不算什么,这个男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还做不出来呢?而那些,道貌岸然,满腹圣贤之说的官员们这会眼睛都快粘到小解语花儿身上了,看来是她东方迷迭该出场的时候了!
想到此处,东方迷迭只好轻飘飘地从树上飘下来,她之所以这么胆大,使事先早已查过,丞相府这个宴会的庭院并没有重兵把守。要不然,被弓箭手射成马蜂窝可大大地划不来!
猛然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头戴鬼面具的人,整个场地再次陷入了寂静。那些大人也没愚蠢地喊着抓刺客之类的话,因为,有白夜飞在,他们怕什么呢?
东方迷迭好像忘记了她一身男装夜行衣的打扮,反而一扭一扭地走到了白夜飞面前。怀玉的手动了一下,却被白夜飞阻止了!
白夜飞的眼睛对上了东方迷迭的眼睛,他们的目光在进行无声地较量!
东方迷迭继续向前,然后显得天经地义地上座,坐那了——坐到了白夜飞的一面大腿上,然后凑上前去,在白夜飞的耳边娇媚地道:“师傅也,徒儿来为你祝寿了,你老人家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