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话分两头。且说若止身负重伤,被十名外邦面目狰狞,武功高强之人一路尾追,由于伤势严重,他脚下已显踉跄,渐渐被十人追上,隔开十来丈,他便听得身后有人大喝“还想逃!”
只见得大喝之人将手中弯刀飞掷抛向若止,那刀夺命飞旋逼进若止的脖胫!
若止突然转身,淡淡一笑,伸手,竟将飞来的弯刀二指夹住!在屋顶站定,他后背已是血肉模糊,而身前却是纤尘不染,一双美眸渐渐冰冷,射出慑人寒光,风起发飞,他不再是令人炫目的美男子,却是阎罗殿索魂的修罗!“还你!”他嘴角泛起嗜血的笑,语落时二指中的弯刀被抛出,其速可比流星!
待那刀再度飞回来时,他已握住刀柄,将之垂下,刀尖染上鲜血,正滴滴淌落!
“你是……”对面屋顶,一个高壮大汉,瞪大眼,话刚启时,他的喉处便已开出一条血口,立时血口处红雾直喷,咚!他笔直栽倒在房檐上的瓦片之上。
咚!咚!另有两人也如他一般被一刀封喉,向后倾倒,咕噜噜滚到大街之上,顿时衔上乱作一团!
“你…是……”其他几人被骇住,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连说出的话都是支离破碎!
恰在此时,不远处天际,一群黑衣束装男子向这边聚来!“走!”为首的外邦男子立时作了决定,率先飞身离开,其余六人也伧徨而去。
“主子!”房梁之上,落满适才向这边聚拢的黑衣男子。
手中的弯刀滑落“咳!咳!”若止咳嗽两声,摊开手时,已有黑血沾满皓白的手心!
“主子!”为首男子忙过去将若止扶住。
靠在男子身上,若止低语“到下面的衣布妆!”他的眼睛落在街对面的一家商铺。
“主子,你的毒!”男子蹙眉,他的主子怎么会做这般不智之举?
“下去!”若止又道,话语间是不容拒绝的冰冷。
“是!”男子只得从命,毕竞主子的话他从未违抗,这一次,亦当无例外。
正准备赶紧关门的衣布妆老板刚走到店中央,眼前一花,便见刚才对面房顶上的那群恶人已飞落到他的店中。
扑通一声,老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大侠饶命!”老板全身哆嗦,刚才他是亲眼所见这些人的厉害,特别是白衣男子杀人的手段恐怕要成为他这一生的恶梦,现的他岂是害怕二字能形容心中的感想?
“拿一身我身上穿的衣服!”若止半眯着眼,虚弱地道。
往白衣男子身上打量了一番,老板立即站起来在一堆衣服中翻找。
“找到了!”半晌过后,老板抖着手将衣服递了过去。
随行的黑衣男子将衣服接过来。
“老板,可否送我一枚铜板?”若止展开笑容,虚弱地问。
“可以,可以!”老板点头如捣蒜,忙不跌跑到钱柜里捧了满满一把铜钱折回来,“大侠喜欢,全都拿去!”他将铜钱递到若止眼前,讨好地道。
伸出纤细的手指,若止只拈了一枚握于掌心,嘴角露出浅浅一笑,他低语:“老板,我代我家娘子谢谢你!”说完,人已晕倒在黑衣男子身上,握住铜钱的手却是拽得死紧。
“不用……”老板的话还未说完,一群人早已消失在眼前。
扑通一声,他瘫坐在地上,裤当已尿湿……
话启钱宝宝被抱进府里,立时,全府上下乱成一锅粥!
“这是怎么回事!快请大夫!”月雪儿坐在床头,焦急万分,看着心肝宝贝女儿昏迷不醒,真真是心疼不已,心里一急,她伸脚便狠踢了站在一旁的相公一脚,“都是你,让宝宝做了那么多事,好好的女儿,这下累倒了!”
钱大富也不躲,生生挨了月雪儿一脚,把凶捍的婆娘搂住“大夫己经去请了!”他拍着娇妻的背安抚道。
不一会儿,大夫到了,诊脉半晌过后,只是摇头,却说不出病因。
如此来回请了十几位大夫,都是摇头而走,折腾到大半夜,也不见宝宝有好转,整个府里,一片阴霾!
正在大家一愁莫展之际,一柄短剽破空而入,突地一声扎在钱宝宝的床塌之上。
镖上插了一张纸条。将镖拔出,钱大富将纸展开。
只见上面写道:想救人,但问钱二,明日午时,西郊凤仪亭!
钱大富敛眉,将纸默默递与钱二。
伸手接过纸条,览过纸上的内容,他把纸揉成团,握在掌心。
“老爷放心,我必将小姐救活!”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翌日,秋雨绵绵。
西郊,凤仪亭。
轻纱漫漫飘逸,挡住亭内的风光,阵阵悦耳的古筝从里面悠扬展转传将出来。
亭外,白衣男子立于雨中,拿出长笛,附于唇下,一曲笛声便与琴音相和,两音相叠,真真是堪比天簌!
少倾,笛声停住,琴音亦歇。
“想不到你却还记得这一曲!”亭中传来女子低叹,其声轻柔,婉若叮咚泉水,涓涓淌入听者耳里。
风扬起纱幔,隐约见里亭里女子的漫纱身姿,纤纤倩影,引人瑕想。
“忘或不忘,已是故去,今日,再奏一曲,算是送别,你我恩情两断!”白衣男子立在雨中,发顶,肌肤上已沾满雨珠。
碰的一声,他手里的玉笛折成两断,随后被扔到地上,沾上泥水,不复昔日光洁皓白!
亭里一片死寂,“好,妙极!”女子酸涩地道“恩情两断!今日我来传话本就无恩无情,你且听清楚了,八殿下让我转告,舅舅,娘已死,你往昔待我不薄,今日便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替本王守住那女子,若有散失,必将你碎尸万段!”女子说完,便见亭中飞出一个黄色锦盒。
伸手接住,男子便转身慢慢走远,雨丝飞飞,模糊了他的身影。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当男子的身影全部消失,铮!的一声,琴弦断裂……
月上柳梢,又是一个不眠夜!
钱大富将黄色锦盒打开,一本烫金折书陈于盒中。
折书上是一粒褐色药丸!
月雪儿拿起折书,将上面的内容读将出来:“钱宝宝,本王特封为第一王妃,八年之后,嫁娶之时!东翊王朝七皇子,宇寒!”读完之后,屋内一片死寂。
月雪儿将折本拿到火烛之上点燃,片刻之后,已化作灰烬!
她取来药丸,喂进宝宝嘴里。
屋内只有钱家六口人及钱二一人,大家只当作什么事也未发生。
“咳!咳!”宝宝转醒,睁大眼,只问“哥哥呢?”
钱家三兄弟同时走向前,
“大哥在这里!”
“二哥在这里!”
“三哥在这里!”
三人同时伸手,想扶住勉强撑起身体的宝宝。
“不是你们,哥哥呢?”宝宝只是四处张望,眼里全是担忧。
三兄弟互望一眼,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娘子,我在这里!”嘎吱!门被推开,若止站在门外,噙着浅笑。
“哥哥!”宝宝甜甜一笑,张开双臂仰头迎向若止。
莞尔一笑,若止迈出步阀走进屋来,却未曾想,刚走几步,便生生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