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宝漂亮的眉毛微皱,一提到三哥,她就有些气恼,今日,一定又在破坏府里的摆设!
“走,去看看!”钱宝宝拽拽腰上的袋子,启唇吩咐道。
‘浪人轩’
抬眼看着高大玉石牌坊上的三个苍劲有力的狂草,一如往常,她的脸变得更加不屑,爹爹真是会生,生出三个旷古罕有的败家子!
这一座玉石牌坊是她亲亲二哥,也是她视为百世宿敌的钱富贵在去年挖了她的生意,夺来的世间罕有的巨大玉石建造而成!
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竟被那狂人作了门坊!
这世间,若有比她厉害的生意人,当真非她二哥莫属!
然,这世上最不珍惜钱财的也是她二哥了!
每每看见这个玉牌坊,她都会将金珠子拔得当当作响,以泄她心里奔腾出的酸意!总有一日,这块玉,一定能落入她手!
正当钱宝宝暗恨世上竟有钱财不属于她之际,轩内传来的嘈杂之声,引得她不得不将眼光移了进去。
‘浪人轩’是二哥与三哥共同居住的院落,一眼便能将轩内景致收尽。
这轩应该改称武场才是,占地宽广,无甚摆设,四方的沙地上,深深浅浅的烙有坑地,再就是高有八丈的梅花木桩排列在阵场中央,一个显得破败的练武场!
在牌坊的对面尽头,座落一幢石砌的大屋,宅外斑驳的墙上爬满绿滕蔓草,这亦是一幢破败的石屋!
今日却是不同往常空旷的武场上只见得钱金金挥刀耍剑的身影,而是一帮人闹哄哄地在武场上打得沙尘弥漫,仿似一场生死绝斗!
而在武场中央最高的梅花桩之上,一抹蓝影正在风里高高驻立。
一袭蓝衣,罩上飘逸的轻纱外衫,腰间束带将纤细的腰拢出,将配在腰间的玲珑玉佩拿起把玩,葱白的手竟泛着比翠玉更亮洁的光泽,凝视玉佩的双眼,圆圆大大,闪着灵动的光,鼻子小巧,樱嘴嫣俏,细致的皮肤如初春的桃花,粉嫩迫人!
一个男儿身,偏生长了一副不绝美,但娇俏非常的模样,这便是钱府嗜武成痴的三少爷,钱金金!
“三哥!”此时钱宝宝已飞身跃上木桩,阳光洒在她愠怒的小脸之上,每一日,她都势必要腾出时间在与她三哥纠缠来维护家中财物之上,每个铜板都来之不易,而她三哥每日都在想着法儿来毁掉她的银子!
“你这又是在作什么?”场下打得一片混乱,若是有人受伤,那医药费是否又要从她这里出?
“四妹,听说你找了个陪睡的,便是他么?”钱金金睇了一眼站在玉石牌坊下的翩跹男子,有些微的讶异,好个风流人物!
“三哥,你勿要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这是在做什么!”钱宝宝不悦地道,她这个三哥就是有本事云淡风轻,毁了她的银子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可恨!
“噢,我想收下可造之才来练练新研究的阵法!”钱金金脸上露出一朵欢笑,清辙的大眼流动可人的波光。
“收起你勾引人的笑,现在就叫这些人滚出去!”钱宝宝站立在木桩上,阴侧侧地道。
她的三哥历来很懂得自己笑颜的杀伤力,是以到了今日还能寄生在钱府更甚者在具备无敌破坏力也不被太过苛责,这是比大哥更令她切齿的,大哥只是米虫,而她的三哥则是针对银子长了刀的米虫!
“四妹,你欺负人!”钱金金怪嗔道,一副啜然欲泣的模样!
几乎在心里抓狂,钱宝宝的手指啪地一声拔动金珠子,“今天我便要欺负你一回!”说完,她人已跃起伸手向她二哥的脸上摸去……
钱金金也不躲,笑嘻嘻地等待妹子的欺凌。
虽已是无数次的尝试,然,亦是与每一次的结果一样,在她即将摸到全天下最贵的一张脸时,一个壮硕的黑影亦将钱金金抱起,几个轻点,落在离她最远的梅桩之上。
“滚!”男子护住钱金金,对对面的小女娃下逐客令。
这是一个高大魁梧,面如刀削斧凿,看来刚硬冷情的男子,也就是钱府的二少爷钱富贵。
耸耸肩,钱宝宝讪讪地道,“二哥,管好三哥,我不想到时将他撵出府去!”钱宝宝至今也未想明白,为何那****会与二哥用一百万两来赌三哥一生的自由,而她输了!
是以,如今她已把钱金金和一百万两划作等号,摸了二哥便是摸了一百万两,然,到今日,她也未得一尝宿愿!
这都归功她二哥所赐,终有一日,她会教二哥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的事,你无资格管!”钱富贵的大手紧紧压住不安份的钱金金的纤肩,说出的话是拒人千里的冷然与暗中传达的警告。
“二哥,我想你和三哥年纪也不小了,该是迎娶美娇娘的时候了!”钱宝宝若有所思地道。
“四妹,我要找一个比娘漂亮的美娘……”钱金金兴致勃勃地开口,话未说完,人已被点了哑穴,只得瞪着大眼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钱富贵,脸颊因为气愤而更显粉嫩可人。
“这次费用,我出!”钱富贵冰冷非常地道。轻笑一声,钱宝宝满意地点头,“记得将银子入帐,五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说完,便跃身向桩下飞落。
“四妹,莫要忘了你押在我那里的当票!”当钱宝宝甫将降落,钱富贵冷冷地话语,飘进钱宝宝地耳里。在空中的身体一歪,狼狈落地后,她又开始当当拔动金算盘,不管院里厮打得混乱的场面,急急走出‘浪人轩’。
“给我一万两!”若止跟在她身后,翩然而行,依旧开口要着银两。
“闭嘴!”钱宝宝突然站住,转身对聒嗓的男子不悦地道。
“我……”若止本还想说些什么,然,他发现小丫头的注意力显然已被他身后的某一事物吸引过去。
若止转身之际,钱宝宝已走将过去,蹲下,将夹在石板缝里的一枚铜板拾起,从腰侧拿出绢帕,将铜板上的灰尘拭去,然后嫣然一笑,将铜板放入挂在腰上的钱袋里。
“走!”钱宝宝站起身来,对若止眨眨眼,显然,此刻她的心情大好。
“去哪里?”若止看似无波的眼里,闪出一抹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暖意。
“去见我的夫君们,给你名份!”说完她便主动牵起若止的手,两人一起走进红彤彤的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