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妃儿家里有四个哥哥,那就难怪了。两人手挽着手回到了客栈,乔柳已经跟朱雀聊到了一块——呃,也不算,主要是乔柳在说,而朱雀在听吧!
乔兄。即知是妃竹的哥哥,那也就是他的准小舅子,应有的礼貌还是要的。
乔柳瞪大了眼睛,看看萧墨,转而又瞪向自家有了男色、没了立场的妹子,这一声‘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开玩笑!那家伙可跟大哥同年
、大了他整九岁啊!
咽一口口水,乔柳摸摸鼻子,无奈的看着萧墨道:“真就下月成亲了吗?”
好笑的把他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这一声兄他叫得也别扭得很,点点头:“不错,越快越好。”
乔柳叹口气,上辈子定下的娃娃亲,而自家妹子又喜欢得紧,他的反对意见绝对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好,便同你们一起回京吧!”
经过青城山庄一事,正道在三大门派的带领下,自然会拧成一股蝇来,跟魔域对抗,而这段时间,双方力量得到牵至,那么他便可以放心回家
成亲。
于是,一行四人,便这么回了京城,逍遥王得见儿子媳妇一同回来,自也不便再去问些什么,唯有萧王妃的笑容里略显得牵强些。
“没用的东西!”是夜,侍妾知月的房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喝斥,黑暗中阴郁的女声怒火朝天:“你进府已有一年了,每月也按时侍寝,给你的
汤药也专门调换过剂量,可到如今,也没有一丝动静。”
知月扑通一声跪地,恐惧的娇软此刻十分无力,仔细看来,头发凌乱,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是遭过毒打:“婢子知罪!求王妃再给婢子一
次机会!”说完,头不停的向地面磕去,几下下来,连光洁的额头也见了血,足见用力之大。
“留你何用!”一脚踢翻了她,愤恨的语气竟是丝毫没有被她的恳求打动:“为今之计,你便自求出府,先回总坛再说吧!”月光下,钗摇晃
动,眉山远黛的,竟然是萧策的夫人、萧墨的亲娘!
知月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无挽回的余地,浑身无力,竟倒地哭泣不止。
萧王妃的身影如鬼魅般的从这偏院中出来,再在黑夜中消失。
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在她走后从树丛中走出,轻抚一下胸口,脸上写满了惊诧——正是因萧墨与妃竹携手同归而伤心难过到无法安眠的梵音!
静静的用完早餐,萧墨接过佐儿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面色如常的看着一旁垂手而立的知月:“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跟佐儿去帐房支取出
百两黄金,算是不枉你跟我一场。”
知月长发掩盖下的小脸闪过一丝动容,几欲开口,终是一声叹息:“谢爷成全!”
府中侍妾本就不少,如此自行请辞的,她是第一个。本来他将要迎取小王妃入府,这些人正在考虑要如何处理,这样一来,主动走了,反到是
给他省事。本来,对她们就只有身体的需要,而没有感情的负担。
萧墨转身向着佐儿:“其它院中也去一一问过,有愿意走的,都照着这样的份子,体面的送出去吧!至于不愿意走的——”
佐儿略抬抬眸子,处事不惊已是她的习惯:“奴婢省得。”
不待萧墨交待完,便走了出去。看着前面的知月,佐儿的嘴角含着一丝苦笑:这些女人,值得同情么?爷不要的女人,若自己不主动的离开,
便只有赏给手下一条路可走,实在找别扭的,全部送去京郊的妓院,接待的都是下三流的客人。
即使如此,那些女人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只要爷一招手,依旧是花枝招展、欲语还休的投怀送抱。
她也是女人,心底也会有恨。自幼便在王府中当差,看得多了,原本萌动过的少女之心,也彻底的胎死腹中!
希望那个单纯天真的小王妃,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例外。
长叹一口气,送了知月上马车,温言软语的好生交待了一番,才回了府去——别院中,还有六个女人,等待着她去打发。
一早走到门口,无意间听到了知月跟佐儿的谈话,梵音心中警铃大作——看来爷要为那个女人清空婪室。泪顺着动人的脸颊滑落,难得一次的不
施脂粉,让她本来娇艳的脸显得苍白。
她爱王爷,可是若不服从安排,下场有多严重她自己清楚。三日之后就是爷大婚的日子,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去找老王妃!不管她
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最重要的一个标准,便是怀上爷的孩子。
而那一夜,她在迷离之下的侍寝,似乎被心情愉悦而迫切的爷遗忘在角落,原本十多天前,便应该到来的月事,似乎也同样的遗忘了。
或许,这便是她的机会!
打定了主意,梵音拭去泪水,细心的整理了妆容,才轻挪莲步,向着主院走去。
轻啜一口新茶,萧王妃平静的看着下首哭得梨花带泪的女子——梵音是吗?她几乎记不住她的名字。但是,就这样的一个无名小卒,墨儿并不
得宠的一个侍妾,却做到了她的人做不到的事情。
“你是说,本该十日前就来的月信,至今示到,对吗?”
梵音轻磕一下头:“回王妃的话:正是如此。”
“可是,这些事情,墨儿身边的佐儿不是一向记得仔细?”
梵音一惊,没想到王妃对这些知道的如此清楚,想起那夜她看到和听到的事,便也对得上了,肯定是知月告诉她的吧!
好在她早有准备:“回王妃话,平日里佐儿是会逐一询问,只是近日来,合府上下都在准备小王爷大婚之事,许是她忙忘了吧!”
萧王妃不说话,心中却对她的说辞信上了八九分。可是这女子怀胎,没有两月脉象极其薄弱,她自然得小心谨慎一些:“梵音,你要知道,王
爷与我,都十分希望能早日抱上孙子。这事如果属实,你便是我萧家的大功臣;倘若不真,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梵音又磕下头:“梵音知道。”
只是为了留在爷的身边,她一定要去赌这一把,输赢早不在她的计算当中。
萧王妃面色和缓,亲自上前扶她起身,温柔的说:“三日后墨儿大婚,这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候。我且留你在身旁,说是侍候,也就是等那
脉象准了,便好正了你的名份。”
梵音喜形于色,开心的泪水涌出眼眶,又盈盈拜下:“谢王妃成全!”
一时间,两人相对,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