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要救他,就这么简单。”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间仿佛静止,没有时间的流动,静悄悄的。
许久,或者只是一瞬。
“好,如果你坚持,那我就答应你。”终于,满月得到了那个冷漠男子的点头答应。心里的石头不禁落下了地。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安全的,没有受到伤害,要不然我不会帮你的。”淡漠男子转过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药根,坚决的说出了他的决定。
“好。”满月暂且答应了他,毕竟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事不宜迟,今天便开始吧。”
“嗯,可以。”淡漠男子也知道里面躺在床上的北凌王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身体已经虚弱的几乎是见风倒了。
见谈妥了这件事,满月便准备去和常平说,免得他过于担心。
夜晚,白玉盘似的月亮半缩在乌云中,露出一边小角,似是天上仙人挥散出来的白纱,舞动在人间,落下一地清辉。
一碗已经微温的墨绿色药汁端至满月跟前,衬得淡漠男子的指尖越发的惨白,“喝了它。”
正待满月端过想要一饮而尽时,常平突然出手拦住了她。
“没事吧,这样喝下去?”听那人的语气,好似这是一碗毒药,而非像他所说的那般是一碗简单的激发满月体内月光华药素的药。
这个家伙不会借机使坏,下毒害人吧?!
思及此,常平狠狠的瞪向了那人,警告他。
满月按下常平的手,微笑道,“放心,没事的,只是到时喝下去会难受一些,其他的也便没有什么了。”
说完,满月极干脆的一饮而尽,没有看到那个淡漠男子眼里闪过的一抹心疼。
药效出现的极快,一盏茶时间未过,满月便已疼的倒在了床铺之上,缩起了身子,整个人如同一尾放大版的大虾,蜷缩成一团。
口里不断的溢出痛苦的哼哼声,额前的发髻很快便被汗水打湿了,垂在脸颊边。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问题了?”常平忙问着一脸平静的淡漠男子,先生则是对他的尊称,虽然他是被强制带回来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因此而故意使坏不医治北凌王,反而以着其最大的努力去做他要做的事。
单凭这一点,常平便觉得他是一个直性子的真汉子,要不然以着他这么尴尬的身份在那,早就不知被欺负的多惨了。
淡漠男子摇摇首,眼睛一直盯着满月的反应,轻回道,“没事的,这是必然的结果,再等一刻钟,等到她体内所有的药性都发挥了作用,那便是最好的时候了。你现在压着她的头,小心别让她受伤了。”
“我知道了。”常平依言做事,大掌之下发现满月的脸潮湿一片,肌肉紧张,想必是一直咬牙支撑的原故。
常平突然伸出手掌,将手背移到满月的嘴角,对她说道,“咬我的手吧,我的肉硬,咬着不疼的。”
闻此,满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抬起连眼皮都感觉疼痛的眼,以着眼神询问着他,却看到他坚定的眼神,还有那只褐色的,手背满是伤痕的手掌。
“请让我也让主子的安全付出一点吧,不要一个人独自承受着。”
常平的话像是温暖的流水冲走了满月心底最后的一点犹豫。
心,慢慢的变得温暖。
满月张开嘴,放开一直咬着的唇,咬住那只据说肉很硬的手掌。
果然,肉很硬。
但是却很暖。
满月闭上了眼,感觉着体内的气血翻涌。
她知道体内的月光华全部都活跃了起来,像是看到母亲的孩子,活蹦乱跳的想要跑过去。于是在她的体内乱窜着,奔腾着。
“好了,就是现在。”
从最初的疼痛过后,常平慢慢的感觉手掌变得麻木,原本以为便要这么不知道何时结束的支持下去时,那个男子开口说话了。
然后很快的,以着常平不能阻止的速度将刀划上了满月的手腕,鲜红的血带着淡淡的银光喷涌而出,那种银光在一片红血中好似白雪压红梅,鲆丽的夺目。
但还来不及看的更详细,那男子又极快的划破了北凌王的同一只手的手腕,腥红的红溢了出来,沿着手腕蜿蜒而下。
再将两只手腕的伤处合并在一起。
令人奇怪的却是那原本该是沿着手腕滴往地下的腥红却没有落下,反而盘踞在两人的手腕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这是将原本一分为二的月光华重新合二为一,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常平听到淡漠男子的解释,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将疑问问出了口,人家在回答他呢。
约莫过了半盏茶,或者更快,原本盘踞在两人手腕的腥红慢慢的落了下来,开在墨绿色的床被上,晕染开一朵又一朵多姿的红梅,朵朵美丽。
见此,时机便已成熟。淡漠男子便趁着北凌王体内的毒素成份变得单一,而且毒性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将一旁待用的解药给北凌王喝了下去,直接开解他体内的毒。
很快的,北凌王的脸色由惨白变成暗红,再由暗红变是碳黑,再由碳黑慢慢的转变成淡色,慢慢的恢复正常。
到最后,北凌王的脸色已经重新恢复苍白,但现在的苍白带着点人气,带着点活力,让常平的心放了下来,也让在场的大家都放下心来,终于成功了。
虽然整个解毒过程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是那种紧张,那种紧迫感却像是在心底养了一只小猫,一直在挠,一直在抠,恨不得马上解决掉,要不然不得安生。
所幸,成功了。
“咳咳!”放下了一颗心,满月再也忍不住的将一直扼在喉咙里的那口腥甜给吐了出来。黏稠的血液还在唇边挂下一丝,衬得她的脸分外白,然后眼一翻,似要倒下。
“月儿!”
常平被吓白了一张脸,正待要出手扶住她时,却听得旁边有人怒吼一声,比他更快的出手一步,扶住了满月,然后很快将满月抱至旁边的另一张小床上,开始把脉医治了起来。
月儿?!
如此亲切的称呼,不像是刚认识的两人啊。
难道他们是旧识?
常平突然有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