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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刚进门,不远处便传来管家低沉却有力的声音:王爷,客来了。

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让景王爷笑的更是灿烂,上挑的眼尾如生了花般勾勒出笑意,而满月则是下意识的挺了挺背,抚了抚本就平顺滑直的裙角和齐整的领口,垂眉微笑,如一个大家闺秀温腕高雅。

转身,迎客。

浮明光芒中,有个男子正在向我行来,他逆光而行,看不清那张狂,傲立群雄的俊脸,只余一个大致轮廓绰绰约,衣袂随着他的走动飞扬,空气中隐隐荡漾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冷咧而幽香。人未见,满月便醉了,醉在他那独有的特质中,小小的脸上爬上了红晕,眼波如春水荡漾,饱含期待着来人。

曾有人言,人首先是一种视觉动物,然后才会产生去了解的想望,渐渐深入才能决定你们的结局是相亲相爱或是劳燕纷飞,但不管是何种结局,视觉上的吸引则成了人们心动的前提。

不可否认,满月被他吸引了。

身影渐近,轮廓也渐渐明朗了起来,那双深蓝眼眸一如印象中冷傲而狂妄,甚至连唇边的那抹肆意的笑颜也一如当初,满月原本涨满暖意的胸腔如被人泼了冷水,从头冷到了脚,原本的期待之情也变了质,满月现在见到他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要不是情况不许,她真想甩甩双手,对他说:你走错了,赶快走,赶快走人。

热情的双眸也冷淡了下来,带着一点点的嫌弃。

羌赤汐是何许人,他是北凌王,一个王者,更是一个武力高深的王者,未走近他便瞧见了满月眼底的欣赏,原本糟糕的心情一下子便从谷底爬到了谷顶,不可否认见她如此欢喜见着自己,心里充满了一种自豪感,身为男子的自豪感。

但一走近,彼此见着的时候,她的欣赏竟然变成了嫌弃与害怕,这让一颗心原本在天上飞的羌赤汐又落到了谷底,而且这次不是简单的落下来而已,而是摔的支离破碎,怪不得常言“站的高不但看得远,而且摔的也更重。”

原本带笑的脸变成了怒容,羌赤汐怒视着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想伸出手摇摇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看到他这么优质的男人居然一脸的嫌弃。而满月此时也正有此想法,早知见的是他,还不如去睡觉,毕竟她现在困的很,一个人要睡两个人的觉。

“卟哧”一声,是谁偷笑的声音,两人原本在瞪视对方的眼神齐齐转了过去,是景王爷。

“景大哥。”满月知道刚才的自己有些失了礼,而且也太小孩子气了些,居然就这么盯着对方,有些羞意的拉拉就在自己手边的景津的袖角,头垂下,不敢再抬起来,脸上的热气以着能感觉的速度布满了。

“呵呵,月儿,刚刚真可爱。”景大哥反手拉住了想撤手的满月,轻刮她的手心,眨了眨右眼,面带掩不住的笑意。景津料想不到刚刚那位与着满月互瞪的男子会是震荡关内外的羌赤汐,可真是长了见识。

“景王爷。”蕴含着怒气却又强制压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羌赤汐看着面前两只相握的手十分的碍眼,恨不得能将他们分开来。

“呵呵,是小王怠慢了,北凌王这边请。”景王爷拉着满月退至一边,重新扮演一位合格的宴会主人。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往里一伸,十分的有礼。

“怎么就只有一位景王爷?我以为应该都到齐了才对,这是不是表明贵国没有诚意呢?”毫不客气的落坐到了像征重要客人的席位上,捋直袍角,眼神锐利的直视还是一脸笑意的景王爷,还有偶尔飘到那张还低着的脸上。

“北凌王有所不知,这非在下故意怠慢,而是北凌王的比之预程要来的早些,如果这个消息被朝上的官员知道了,到时不实的是非可就多了,我国十分诚恳的想与贵国结盟,如果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耽搁了,这是谁也不愿见到的事,故我王才将这迎宴一事全程交与我,等至原定日程一到,我国便将以重礼迎接,请北凌王见谅。”景津将如果提前公布北凌王的到访不利之处点了出来,相信以北凌王的智慧定能明白。

毕竟现在的东阳国不比以前,政局上虽不能以荒诞无明来形容,但也是波涛起伏,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如果北凌王的提前来访公告出来,那么有心人士便会挑起事端,以“北凌王提前来访,是否居心不良”为导火索,败坏了两国的结盟,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虽说北凌王的提前来访可能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他的四处走动,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身份,再加上明显的外貌特征,只要稍加盘查便会明白,但只要未公开,那便还是秘密,众所周知的秘密。

从刚刚三哥哲王爷的来访便可见证,北凌王的存在已经众所周知了,要不是他有父皇的密旨在身,那么事情便会麻烦了。而此时,顺利,即使是表面的顺利也是十分的必需,这事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后天,只要过了明天,那么一切便会安生。

“虽然有些不满,但贵国的情况本王也作了些了解,我们既然要结盟,那本王也定体谅,这次就抛却我们的身份,单纯的聚会一番,本王先干为敬。”双手合杯,北凌王微仰头,喝净了酒。

“好,一切言语尽化在酒中。”景津也同样喝净了酒,将酒杯倒置,说明其诚意与感谢。

“景王爷倒是豪爽,本王就是欣赏你这样的人,再来。”

“好。”

两人此时完全抛却了彼此的身份,如一对未久见面的友人一般饮酒畅谈,谈各地的风情,谈各地的美酒,甚至谈女人,唯独不谈彼此的国家与那个一直低着脸的满月。

酒至半酣,夜幕低垂,两人把酒言欢已然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但二人丝毫未见倦意,似乎还有秉烛夜谈的想法般。

他们还能坚持,毫无倦意,但某位头越垂越低的满月可就不行了,头已经开始晕乎乎的,眼前发着转,想睡的不得了,不得已,满月只好轻示景大哥后,才摇晃着身子由春翠扶下休息。

“见谅了,内人身子差,候不了太久。”景津举杯谢罪。

“本王理解。”羌赤汐一瞥眼,示意了下如影子一般存在的常平,似无事发生一般朝着王爷继续进酒。

“北凌王真是理解。”景津眼带迷雾感谢的笑着,却将一切收入眼底,但不作任何动作,像是不知道一般。

这个夜晚不平静,平静如水的湖面下又会生的怎生的风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