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纳兰性德
后台,烟雾弥漫,觅夏正靠在一边,吐出一个一个烟圈,眼神迷离,没人知道,此时,那双眼底想着的是什么?
是爱,是恨,是怨?
直到听到他们已经到了十号包间的消息,觅夏这才掐掉烟头,站起身,往十号包间行去,步子越行越快,直到站定在那间房门外,手触及门板,却又迟疑了,觅夏猛然收回了欲推开房门的手。
扶着激烈的心跳,靠在一旁,觅夏不禁闭上了眼,平复着她过于激动的心情,因为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她怕,她会忍不住想杀了他的冲动。
觅夏,这是我妹妹。
觅夏,对不起。
……那是他跪在她的床前,对她说的话。
胸口又开始疼了,一股一股揪着疼,不会致命,却一直纠缠,她想,这辈子,除非她死,恐怕再也好不了了,觅夏狠狠揪着胸口,指尖掐进了肉里,胸前的布料也被她抓成了皱巴巴。
如果……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如果可以后悔,她宁愿放弃生命,用以换回那个夏天不曾识得他,不曾爱上他。
因为在爱上他那一刻开始,她就赋予了他伤害她的权力,以爱为名,她输得一干二净,但,这次,她不会再输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输的东西了。
觅夏猛然睁开了眼,眼底是那逼人的湛亮光芒。
昂首。
推门,对上房中三人的视线。
“夜,这里坐。”萧志泽率先开口招呼道。
觅夏环视了一眼,依言来到萧志泽身边,坐了下去,然而,她坐的不是沙发,而是搭着他的肩,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让萧志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认识她二个月,无论怎么勾引,利诱,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她都无动于衷,让他这个被戏称“情圣”第一次尝到踢到铁板的滋味。
不想,今日却是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是他终于打动了她,还是她一时心情所致,还是…,他若有所思看向两个好友。
萧志泽虽然风流,但却不是草包,今日的情形,又怎会看不出些许端倪,虽然不知她的真正意图。
“多谢三位赏脸。”觅夏扬起眼敛,看向那两个神色都不是很好的男人,唇角扬了扬,似笑非笑,回应她的当然不是什么很有友善的面容,一个避开她的视线,一个不耐的看着她。
觅夏毫不在意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矮了她半头的男子:“泽,我现在终于相信了一句话。”
“什么话?”萧志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觅夏淡淡一笑:“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朋友,你这么优秀,你的朋友也是如此的优秀。”
萧志泽的眸光扫过那两人,笑了笑,一指挽上她散乱的发丝,调情式的说道:“夜这算是在夸我?还是看上我的朋友了?”
两人若无其事的调情,顿时,向景行站了起来,对着萧志泽说道:“泽,我先走了。”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觅夏。
“泽,这就你们两人的事,你们还硬扯上我们做什么?”齐禄也跟着站了起来,温和的笑了笑。
笑得真纯良,他果然还是一个模样,总是这么温文尔雅,总是这么气度不凡,总是温和的笑着,温柔的说着,每一次的每一次,都是如此,这样的笑容,真让人有撕裂的冲动。
觅夏半敛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她推开萧志泽,起身,面带微笑的,一步一步向齐禄逼近,齐禄不解的看着她,被她逼得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最后跌坐回沙发上。
这突变,让已经走到门边的向景行都停下了步子。
觅夏俯身圈住他的脖子,明显感觉他的身体一颤,她笑了笑,凑到离他很近的距离,轻喃道:“谁说就两人的事,要不然我找你来做什么?”
她灼热的气息,随着靠近,全喷洒在齐禄脸上,这样的亲密感,令齐禄不由往后往仰了仰头。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觅夏肆意的笑了起来:“找你什么事?在这种地方问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很好笑么?当然是找你玩,不是还能找你做什么?”
“那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对这样的游戏,没兴趣。”忽视着鼻端传来的葡萄酒香味,齐禄强自镇定的回道。
从刚才在台上见到她开始,他就有些不正常,对这个女人,他总有种难以言绘的感觉,有种熟悉的悸动,可,这女人,却又是完全不认识的人。
“真的没兴趣,我不信。”觅夏调皮一笑,纤细的手指往下移,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胸膛,旗袍下,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擦过他的大腿……
齐禄一把拉住了她欲往下的手,眼神一转为暗:“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