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有孕了。”忽然,一道猛然间拔高的声音,响彻在客厅里,有那么一丝惊悚。
齐禄父子俩,同时看了过去,只见,何凌芬站了起来,一脸又惊又喜的看着觅夏,仍未从她刚才的话中醒过来。
“嗯。”觅夏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否认,这事早晚都得说,她如今说,也没什么坏处,反正以后算时间,也是算得到是什么时间怀上的,反而她现在,诚实的告诉了何凌芬,对她有益,并无害。
“我真的…快有孙子了。”何凌芬看着觅夏仍平坦的肚子,惊喜得仍有一些语不成句。
觅夏敛眸一笑,掩盖了眼中那一丝讥讽。
孙子?她还想要孙子,她不知道吗?她的孙子,早在三年前,已经死于她的女儿——齐思的手中了。
“小夏她,肚子里真的有我们齐家的孙子了。”齐珩听到她们的对话,也是一脸又惊又喜,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儿子。
“嗯。”齐禄点了点头,应证了这一说法。
“好,太好了。”齐珩看着觅夏,微笑着,频频点头。
“有多久了。”惊喜后,何凌芬这才想起一些问题,复又坐下身,亲热的拉着觅夏的问道。
觅夏依言回道:“一月有余了。”
听到这话,何凌芬转过头,瞪了齐禄一眼,似在怪着齐禄之前一点都没有透露过,面对妈指责的视线,齐禄装傻的笑了笑,视线却不觉在觅夏身上游走着,带着种种迷惑……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此多变的面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是那晚,惊鸿一瞥中,那个妖娆,有个性的她?
还是平日里淡漠,对人有距离感的她?
还是宴会里,应付自如的她?
还是如今,亲切,真诚的她?
说真的,这一点,他真的分不清,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是那晚那个性感的女郎,最初他不是也没有怀疑过她的动机,只是当一份份报告,摆在眼前,确定她真的不是“她”,和他之间也并没有过节,他才相信,她是真的缺钱,才会选择接下这份差事。
只是,她……
齐禄的眸光陷入沉思。
另一头,两个女人仍然在聊着“怀孕初期,最重要了,注意事项很多,不能乱吃东西,不能……”
何凌芬,用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说着,觅夏频频点头,安静的听着,偶尔参合几声附和声,谦顺的模样,使何凌芬的心情大好,也越看她越顺眼。
这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像。
另一边的医院中,向景行却是忙得不可开交,正帮一个烧伤的病人做着手术,一上午,向景行都在手术室中度过,好不容易手术结束了,已经是下班时间都过了。
他刚回到门诊室坐下,喝了一口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他眸光一动,忙按下了接听键,对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彬彬有礼问候道:“向先生,您好。”
“你好。”虽然急于知道消息,向景行仍礼貌回了一句。
“有关您上次委托我们的事情,很抱歉,这么多天来,我们实在是尽力了,仍查无所获,所以这个委托,我们只能退了,有关订金的问题,我们事务所会用最快的速度,退还给向先生。”
“真的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向景行对他们的答复,显然很不满意。
“很抱歉,向先生,对方事前,肯定做过周密的计划,很难找到漏洞,我们真的是尽力了。”
对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向景行也无法再责难对方,说一句,算了,就这样吧!就挂上了电话。
将手机甩在桌上,他捏了捏眉心,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回想着发生在前不久那件诡异的事情。
他明明在酒廊和朋友喝点小酒,却不知何,忽然间没了知觉,醒来后,身处于酒店中的床上,全身完好,可是他仍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他喝酒一向有分寸,不可能有喝醉酒的情况,而且那天的记忆,好像忽然间断了一样。
当然,他也假设过,会不会真的只是他喝醉了,他的朋友,不敢送他回他家,所以就将他送到了酒店,可这结论,最终不成立,凭他身为医生的直觉,那天的情况,肯定是被人下了药,如果是这样,是谁想设计他。
他找过公安局,可那边认为,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他什么也没损失,不能成为立案的理由,最后,他才会想到,找个事务所,帮他查一下酒店那边谁订的那间房,还有酒廊那边,谁带他出去的,可现在,那边,却说查不到。
难道,真如那个警察所说,或许只是别人跟他开了个玩笑,要不然,他不会毫发无损,无任何损失,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思索了好一会儿,如往常般,仍一无所获,向景行只能放弃了,看来,这事只能静侯着了,如果有人真想对他怎么样,也许会再度有动作,但,也有可能这事会永远成为一个迷了。
收拾东西,向景行正打算回家吃午餐之时,手触及桌上的手机,欲拿手机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忽然犹豫起来,想到了那个最近缠绕了他几天的事情。
到底打?还是不打?脑中两个弦,各自拉扯着他的神经,终于,这次,一直输的一方战了上风。
趁勇气没有消失,向景行拨通了,那一个曾被他放进黑名单里的电话吃码,直到那声代表接通的声音传来,向景行才知道他有多紧张,他竟然紧张到拿手机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这种情况,仿佛,很久以前,初恋时和喜欢的女孩相处的毛头男孩,当然,这两种紧张的心情是全然不同的。
他只是……只是……
电话那边,却在此时传来不高不低的女声:“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