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看了会电视。
“你没关系吧!”刚进入卧室,齐禄就担扰的看着她。
“没事。”觅夏摇了摇头。
原来,何凌芬夫妇在得知觅夏怀孕后,下达命令,说了有了孩子,还拖着做什么,让他们俩快点把婚礼办了。
同时,两人还决定在这里住下来,美其名曰:能就近照顾他们的孙子。
这样一来,觅夏也不能在住以前偏远的客房,只能住在齐禄的房间,所以,才会有了齐禄那一问。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要住下来……”齐禄仍觉得有些抱歉。
觅夏摆了摆手,阻止了他接下的话,表示理解:“不用说了,我明白的,这不关你的事,而且不能让人拆穿,这也在我的工作范围之类。”
她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让齐禄一阵不舒服,她一定这么拘谨,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分得这么清楚吗?
虽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可是在他已经无法单纯将他们的关系,定位在交易关系之上,她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可他又不能反驳,只能更换话题,随口问道:“你先洗澡,还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此话太过亲密,从而顿了顿,看了看她。
反倒是觅夏从从容容,答道:“随便,我无所谓。”没人知道,那看似平静的面容,情绪忽高忽低的起伏着。
“那就女士优先吧!”她的态度坦然,齐禄也就不在觉得尴尬。
“好。”
没有犹豫,她干脆利落的应道,找出之前赵嫂悄悄送过来的睡衣,走进了与卧室连着浴室。
关上门,觅夏随既靠在门板上,闭了闭眼,才来到那个宠大的浴缸边上,手扶着浴缸边熟悉的浮雕,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她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强迫自己不念及过往。
头一次,她放着浴缸不用,洗了个头,简单的冲洗一下就出来了。
“这么快?”齐禄看见她,也微微诧异她的速度。
觅夏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齐禄放下跷着腿,从沙发上站起来,同时说道:“等会,你如果想睡了,就先睡,你睡床,我睡沙发。”
觅夏摇了摇头:“不必,我睡沙发就行。”
话一出口,只见齐禄脸微微一暗:“我想,这你就不必跟我争了吧!”他的话,虽然仍然很轻,但这温和中却带上了强势的意味。
觅夏不在开口了。
因为她很清楚,用以往她对他的了解来说,他的态度到了这种程度,就代表着没有更改的余地了,他脾性虽温和,却也有男人强势的一面。
齐禄见她的态度,有了软化,看来是接受了。
这才再次又露出了笑容。
“对了,如果你还不忙着睡,那边有些书,还有电脑,反正屋内的东西,你随便使用,没关系的。”
觅夏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看,点了点头:“嗯。”
待齐禄进入了浴室后。
觅夏的视线,看向那台电脑,眸光动了动,很快,来到电脑边,打开了电脑,电脑没有设密码,很容易就进了。
她微侧了侧头,往后瞟了瞟,收回视线,在电脑前坐了下来,鼠标也开始忙碌点点点。
他的这台电脑,显然很少用来办公,几乎找不到什么有关他公司的资料。怪不得他如此放心?
听着里面的水声。
觅夏眸光一闪,随意浏览了起来。
忽然,D盘一个文件,吸引她的注意,居然有设密码,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情,她输了一下他的生日,结果提示错误。
难道是,齐思的生日。
她再一次试了一遍,仍然提示错误。
不会是她的生日吧!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心情,她输了一遍,结果,果然提示的仍然是错误。
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电脑,若有所思,都错了,那这个密码,究竟会是什么呢!他爸妈的?可仍然不对。
就在她都快放弃继续猜迷下去之时,却就这么进去了。
她不由呆怔了一怔。
她刚才的输的数字,是她抱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而输入的,那几个数字,是她被人陷害的日子,也是外人眼里,“她”的忌日。
他为什么会这个日子作为密码?
带着疑问,她随意点开了里面的一个视频,当看到那样的画面,她整个人僵住了,里面的竟然是他们以前的白拍。
看着画面里,那两张灿烂的笑脸,她快速点X关掉了。
不可置信的,又翻看了看其他的,结果,整个文件里,全是她和他以前的拍的照片和他们的自拍视频,也就是说,这个文件里,全是他俩的回忆。
这个事实,让觅夏宛如被人一击。
她颤着手,快速关了电脑,爬上床,整个人全然缩进了被子里面,手紧紧的,紧紧的抓紧了被子。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全部保留着以前的东西。
以前房子没有任何变化,她还可以说他是恋旧,那么,这次……这次也是他恋旧吗?还是他觉得愧疚,还是他其实……其实有喜欢过她?
不,不要。
觅夏猛然摇了摇头,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他有没有喜欢过她,这个问题,早就不重要了,他喜欢或不喜欢,能改变当初的结局吗?能还回她的孩子,能还回她的母亲吗?
想到此,她难受的闭紧了眼,那些刻意被她压下的往事,全都在此刻向她袭来,
当年的甜,当年的痛,开始的美好,结束的灼伤,全都清晰得可怕。
永远没人知道,当初她有多爱他,就因为太爱了,才无法接受她在他心中,竟一点位置都没有。
也永远没人知道,当年的那场婚姻,带给她多大的伤害。
也永远没人知晓,当初的她流了多少泪,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将心中那道伤藏到最深处,让人无法窥知。
而如今,那道一直无法愈合的伤,仿佛又在发作了。
“觅夏,你怎么了?”齐禄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被子下在扭动的身子,他不由急声问道。
“没什么。”忍住锥心的疼痛,她暴躁的回了一句,就怕她忍不住,会想找他质问。
齐禄不解的扬了扬眉,她这又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走近她,好脾气的再次问。
觅夏很想很有个性的不作答,但为了避免他更多的问题,她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齐禄看着那被子外,仍然在湿湿的头发,轻轻摇了摇头,真不知她个性如此之倔,如此别扭是为了什么?
面对她,他总是热脸贴冷馍馍的感觉。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看着她而不管,有时,他还真希望,对着他的,是那晚那个敢作敢为的热辣女郎。
拿过吹风机,他走到了床边。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这样很容易感冒,同时,对头脑也不好。”
被子下,觅夏抓着被子的手,再度收紧了紧,咬着牙,她硬是不让哽咽发出任何声音。
见她没有反应,齐禄再次说道:“那你如果不介意,我帮你吹干。”
被子下的人,仍然没反应。
齐禄笑了笑,只当她是默许了,坐在床边,一手扶上她的头发,自作主动的帮她吹起头发来了。
觅夏抓着被子的手指松了动,复又紧了紧,最后还是缓缓松开了,任由他帮她吹着头发,两人间,一前一后,她背对他,除了吹风机的响声外,整个屋子就是一片静默,意外的,有一种沉静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