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何伯母仍在熟睡着,向景行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坐下,眸有所思,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
待何凌芬醒过来,看见病床旁是向景行,微微一怔,有些许意外,她转眸一看,只见向景行低着头,盯着手机不知在发什么呆。
何凌芬笑了笑,轻声问道:“景行,怎么是你,你齐伯父呢!”
突来的声音,一下惊醒了向景行,他慌忙收起手机,抬起眸,看向何凌芬,已然恢复了平静:“我看伯父也有些累了,就叫他回去休息了。”
“哦,这样啊!”何凌芬微叹了叹气,随着撑着手打算坐起来,见状,向景行扶起她,为她垫上了靠枕在后。
何凌芬靠上靠枕,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向景行的眸光,变得十分柔和“景行,你也有了心仪的人吗?”
向景行一怔,随既摇头道:“没有。”
何凌芬笑着摇了摇头:“还说没有,你以为你骗得过伯母这双眼睛啊,伯母也曾经年轻过,你刚才犹豫着打不打电话的模样,可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向景行微牵动了动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何凌芬见着他为难的模样,笑了笑,也没追问,将视线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他们都没过来过吗?”半响,她终是缓缓问道。
向景行瞬间明白,伯母口中的他们,肯定是指齐禄,齐思他们,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是吗?”有些落寞的话,自何凌芬口中说出,她就不在开口了,屋中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重。
向景行微拧了拧眉,转移话题,问道:“伯母,想吃点什么?”
“不了。”何凌芬淡淡的摇了摇头,这次一下倒下来,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向景行还想说什么。
何凌芬回过头,看向向景行道:“景行,谢谢你了,不过,我一个人没问题,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她这么说了,向景行也不在坚持。
“那,伯母,我走了,有什么事,如果打不通伯父跟齐禄的电话,尽管打我的手机。”
何凌芬点了点头“嗯,去吧!”
向景行走出病房,轻轻掩上房门,拿出手机,又给齐禄的私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这次在嘟声后,终于接通了。
“喂,齐禄,是我。”向景行率先开口说道。
半响,齐禄疲惫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是景行啊,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吗?”
向景行皱了皱眉:“应该是我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吧!”
电话那头,齐禄苦笑了笑:“我过得怎么样,想必你都从报纸上看到了。”
向景行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齐思的公寓楼下。”齐禄趴在方向盘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几个小时之前,一直蹲在地上发呆的齐思,忽然大叫一声,就冲出办公室。
他担心齐思会想不开出事,匆匆跟着下楼,齐思却招了一辆的士上了车,他开车追了出去,却跟到一半,因太多同色的计程车,而被甩开了,他只得回到家,家里没有人,然后就到了齐思的公寓楼下,只是仍旧没人,现在也不知道,齐思上哪里去了。
“你来医院一趟,我们见个面吧!”向景行说道
“你在医院?妈出了什么事吗?”齐禄一下坐正身子,神色紧张的问道。
“没有,不过,你爸回去了,你妈的神色也不太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向景行如实道。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齐禄挂掉电话,打动方向盘往医院行去,没办法,只得暂时先搁下齐思的事情,只希望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会因此而想不开。
许久后。
当向景行从齐禄口中听完整个故事,整个人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从没想过,这个觅夏居然就是,齐禄念念不望的前妻,那个死于意外的前妻。
“你说,我是不是错得很离谱?”齐禄幽幽的声音传来。
向景行看了一眼好友,握紧了拳头,很想在他脸上揍上一拳,但最终,他还是忍下了,没有回答齐禄的话,视线看向远方,变得复杂而深思。
原来,所谓的事实竟是如此,但是这样一来,当初所有不解的事情,全部一下变得明朗起来。
为什么,最初他会觉得觅夏奇怪,觉得她是别有所图接近齐禄,还曾警告过齐禄要小心这个女人,原来,她本就是别有用心的接近齐禄。
为什么,当初当他越接近她,越了解的她,就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原来,她竟背负着这样的回忆。
向景行难受的闭了闭眼。
忽然,他脑中清晰的想起了,那次她在咖啡厅说的故事,当初他就觉得奇怪,原来那个故事中的主人竟是她。
失去孩子——
失去亲人……
她这一路到底是怎样走过来的,一想到此,向景行就不由一阵心疼,猛力捶了一下墙壁,他真痛恨自己。
现在想起来,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不过是在逞强罢了,而他居然什么也没发现,就这样放走了她。
如果,他当时不顾一切抓住了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在哪里?”忽然,向景行扭过头,问向齐禄。
“什么?”齐禄还未反应过来,向景行又再度说道:“我问觅夏现在在哪里?”
齐禄看着景行激动的姿态,所有的思绪全回到了头脑,瞬间,想起了之前他们两人之间隐隐的暧昧关系,眸一黯,没有开口。
“觅夏现在在哪里?必须阻止她。”向景行此时无暇顾忌齐禄的情绪,掌着他的肩,再度厉声道。
看见好友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关心。
齐禄神色一沉,拨开向景行的手,声音瞬间变得有些冷漠:“这些你不必操心,她是我的妻子,我自己会处理。”
向景行凝视着齐禄,齐禄也回看着他,谁也不甘示弱。
“齐禄,对不住了。”向景行看着齐禄,说了这句话,转身匆匆离去,齐禄看着他的背影,犹不可信唤道:“向景行。”
向景行没有回头。
齐禄脚步一动,才想追出去,可当视线瞄向那一间病房时,脚步又止住了,他不由闭了闭眼,现下的他,忙家里就忙不过来了,根本无暇去找觅夏,只得再等一等。
他想向景行应该不会找到白瞳那里去,虽然他不知觅夏是不是在白瞳那里,不过,估计有一半的可能,他记得,以前两人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