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被佟合安打伤之后,便被送回了自己的君香楼,佟可欣端着参茶,既紧张又兴奋的来到文修房内,虽然听爹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怀疑,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她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声响,稍稍放下心来,还好卓桐不在,若他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支开他,真是奇怪,明明是个奴才,却始终对她摆着脸色,而她却无法对他怎么样,不说他武功高强,只因卓桐是王爷的近身侍卫,只听命于王爷。
佟可欣并没有急着推门而入,她把置有参茶的托盘放在沿廊之上,嘴边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泛着阴寒的白光,晃人眼花。
匕首轻轻滑过她如雪般的肌肤,殷红的血赫然流出,佟可欣忙把手到碗的上方,让鲜血滴入。她怕一滴的效果不明白,特意划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这一举动,被刚刚回君香楼的卓桐撞个正着,因为佟可欣背对着他,并未发现有人靠近。
直到……
“你在做什么?”卓桐俊眉紧皱,厌恶之情表露无疑。
“啊……”佟可欣被突如其然的声音吓得惊惶失措,手上一抖,刚刚端起来的托盘“呯”的一声,坠落在地,瓷碗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佟可欣双目圆瞪,愣愣的盯着洒了一地的参茶,只差一步,只要王爷喝下去了就成功了。
倏地,她抬起双眸,眸底燃着熊熊焰火,迅速将匕首藏于袖口,指责道:“卓桐,你是游魂吗?走路都不出声,胆子挺大,敢在背后吓我,在王府,我好歹是主子,你无论如何,也只是个下人。”
闻言,卓桐目光突然变得阴冷,眸中闪着犀利的光,狠狠的盯着佟可欣,佟可欣被他冷利的目光瞪的心若捣鼓,气势顿时减去了一半,虽不甘心,也只有愤愤的一跺脚,气呼呼的离去。
环素苑
佟可欣怒气横生的把袖中的匕首扔于桌子上:“可恶!”巨大声响惊动了初禾。
“小姐,是谁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卓桐那个讨人厌的奴才,我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让王爷喝下去,谁料到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惊得我没端稳,全摔了。”
“小姐,没关系,不是还剩半包药吗?咱们可以再找机会。”初禾收起桌子上的匕首与那敞开的半包药粉,边安慰着。
“也只能如此了。”佟可欣暗叹口气,对卓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奴才敢如此对她。
“等着吧,只要让王爷喝了下去,到时候听命于我,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他。”
屏风后人影闪过,刚刚两人的谈话,一字不差的飘进耳中。
卓桐垂着头,推门而入,屋里,文修一如既往的捧着酒坛,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卓桐走过去,夺下他手中的酒。
“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低沉的嗓音,有着隐隐的怒气,第一次,如此以下犯上。
只要一想起她的死,他就心如刀绞,她的音容笑貌,犹存脑中,她笑着跟她说:
我早已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奴才。
“把酒给我!”文修挣扎着欲要抢回卓桐手中的酒坛。
卓桐的手向外一甩,酒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呯然落地。
“王爷若是想让王妃含冤而死,大可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如果你觉得对得起她的话。”卓桐把头瞥向一边,闷沉道。
“我……”文修哑口无言,卓桐的话,像当头喝棒一样,让他清醒不少。
他只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忽略了一切,他答应过要找出真凶,他说过要惩治佟千明,他亦说过,要陪着她,不再让她孤单。
文修突的抬头,凝视着他:“卓桐,你心里一定在恨我,对吧?若不是我把她关起来,柴房就不会失火。”
“王爷言重了,奴才明白你这么做,是想保护她。”
“可我还是间接的害死了她。”他以为,若顺了下毒者的意思,将计就计的把依依关起来,这样,就不会再有想要陷害她的念头。
“真正的凶手还未抓到,王爷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
卓桐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动静,转头望去时,一枚飞剽”嗖“的一声,直向他们飞来,直直的盯在柱子上。
两人互望一眼,卓桐起身拔下飞剽,上面钉着的,还有叠起的纸,他取下来,递给文修。
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小心佟可欣,送的食物有问题。
卓桐见状,忽的想起刚刚碰到她的种种,的确有些可疑,开口道:“虽不知送信的是谁,奴才觉得,王爷还是小心为妙。”
文修站起身,把纸条点燃,点点头:“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