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肯特教授宣布“暗夜之吻”的解药研制成功了,但这只是在理论上的,至于到底效果如何,有没有严重的副作用只能用在我这个病毒感染体上试一试才知道,当冰冷的液体再一次注入我的身体时,我却觉得自己最近好像一直在做梦,在梦中我与床边这个面色有些冷黯的男人进行了一次邂逅。
当这种所谓的解药完全被推入我的身体后,我身上插满的各种仪器开始对我作迅速的检测,每隔三十秒他们报一次数据:“血压有些偏低,其他一切正常!”
“血压有些偏低,其他一切正常!”
“血压已经有所回升,其他一切正常!”
“血压已达到稳定值,其它的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在长达三天的时间内,我最常听到的就是这四个字,看来我的身体对这个解药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龙剑的神色由原先的紧绷逐渐变得放松下来,这几位教授的神色中也有几分兴奋与骄傲,毕竟,这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而龙剑竟破天荒地对每位教授来了一个西方式的大大拥抱。几位教授也许感到了他心中的那一份难言的情绪,竟不约而同地回拥了他一下。
“我想你应该是爱我的,但当我一个人待着,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想,你到底爱我有几分,我们的婚姻是否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我这么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可当我知道你感染病毒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我喜欢的女人快要死了,她快要死了,如果她死了,我该从哪里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到底爱我有多深?所以,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不是感染了病毒吗?既然病毒是人制造的,那我就找人来做解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赞成我这样的行为,可我说过我对我这一生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三天来,我得身体一些指标都很正常,于是这个晚上,龙剑守在我的床前开始说话。
我心中感到甜蜜,又酸涩,这一生有一个男人为我可以做到这一步,他把我的生命看的如此之重,作为一个女人我是该骄傲的,可是,任何得来不易的东西往往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我并不情愿他付出这些。因为,真爱往往是把对方的幸福看的要比自己更加重要,这个浮华的人世,许多恋人总为自己爱对方多一些,还是对方爱自己多一些计较不休,可当死亡即将来临时,一切计较都不将存在。
“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让我渐渐地爱上了你,对于我这样一个对爱情完全陌生的人,并不知道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才知道,爱情就像一种无声无息的病毒一样侵蚀了我的心,我竟爱上了你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处处被我算计,提防的对手,所以说,人生呀,实在是充满强烈的讽刺性。自从我知道你现在进行的一切后,我并无多少喜悦,我一直想阻止你,但对你这样的人,也许从一开始我都知道阻止是徒劳无功的,这让我痛苦,你应该知道,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幸福的,而你,却辜负了我这种期望,那么,现在由你来告诉我,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还有,解药已经做出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他们离开?”
“上帝不允许我们太贪心,谁说我现在不是幸福夫人呢?至于几位教授,是我将他们请来的,自然由我亲自送他们回去,这点你大可放心。”
“回来就去自首好不好?只有这样回旋的余地才会大一些。”
“好,今晚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好。你上来。”我用手指了指床的另一边,示意他上来。
当他准备脱掉衣服准备上床时,却被我阻止了:“你上来,我帮你脱。”
他的眸光蓦地变的幽深起来,当下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本有惧怕即将面对一切的怯懦,所以我想做点什么来克服自己心中的怯懦,不仅如此,也许还有某种补偿的因素在里边。补偿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跪起身来,主动轻轻地将他的上衣脱掉,露出他健壮而且有点黝黑的身体,纵算我们是夫妻,我还有些不太习惯看到男人的身体,但此时,我却没有移开眼去,仿佛要将这幅身躯深深地刻入我的脑海一般,让我此生都不要忘记。我直直地盯着他看,有一个名女人说:“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更何况,一个爱你的男人,你希望他变成柳下惠,通常只会是一厢情愿。”
龙剑的眼神越发幽暗,手就来解我上衣的扣子,却被我轻轻地阻止:“我自己来。看好,我这幅身体只是属于你一个男人的。”
我开始一件件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当最后一件内衣也落地时,我洁白的身体曲线整个暴露无遗,然后我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身子,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拥抱一个男人,诱惑一个男人,龙剑伸出双手也揽住了我的身子,我开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放火。
这是个极端狂放的夜晚,以至于后来产生了一个关于他们爱得结晶。那晚缠绵过后,龙剑再接下来的两日再次变得不见踪影,燕清风告诉我,他在处理一些事情,到了第三日,他终于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家。
这个夜晚,我们并没有热情缠绵,而是陷入了沉默,的确,我们都清楚即将要面对的未来,警方的耐性是有限的,但龙剑的表情却很平静,非常平静,我们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他没有说:“跟我走吧,我们去美国,去加拿大,抛开现在的一切,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他没有说,他一直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所以,他什么也不说。
我也什么都没说,我相信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答应去自首,就一定会去自首。
黎明时分,他终于开口说:“我回来那天,我希望你亲自来接我,拿上一束玫瑰好吗?”
“好。”我吐出一个单字。
“那就好。”他走上前,拥抱了我一下,抱的如此的紧。然后,低头微笑,他一向是个不轻易露出笑容的人,笑容融化了他脸上的冷色,让他整个人变得如此充满迷人的男人味。
龙剑登上了飞机,我开始给王伯伯打电话,先前龙剑不仅囚禁了我,而且将我的电话动了手脚,切断了我跟外边的通讯。
“思思,是你!你没事吧!”王伯伯洪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没事。”就算有事业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就好,关于上次秦怡给你谈过的事情,你有什么线索?”
“我今天之所以打电话给伯伯您,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些事情就是龙剑做的,现在他正在将那些科学家安全地送回家去,回来后,他就会来自首,伯伯大可放心。”
“自首?他出国了?”
“是。”
“如果他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呢?”
“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是吗,如果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他不知道这里面的严重后果吗?还有,他到底绑架这些人在做什么?到底有何目的?亏我和你养父原来还觉得者年轻人不错,可他,这不是也害了你吗?”
“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因为他的妻子我感染上了”暗夜之吻“,他不愿看着我死去,对不起,王伯伯,我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公安干警,我向你隐瞒了这一点。”
“什么?你说什么?你感染了‘暗夜之吻’真的有这种病毒?可当初你不是说,这一切只是龙飞和龙剑为了引你上钩的一个局吗?”
“最初的确是这样,但最后却被平叔和林悦利用了,平叔为了报复龙飞,而我是龙飞唯一的女儿。”
“你这孩子,简直胡闹,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敢隐瞒不报,还有,明知自己感染了病毒,为何不向我们说明原因,那样我们可以使用正确的途径来解决,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多的事情。”
“我不喜欢进医院,更何况,我病发后,普通的医院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我的身体一切指标完全正常,那时,我并不认为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可以做出解药来,与其整天躺在医院里,还不如与自己的亲人朋友度过最后的时光。”
“你这孩子,那现在,龙剑他们是成功了?”
“现在看起来是。”
“那就好,虽然伯伯也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可是法律却是无情的,我还是希望你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我明白。”
“也许你可以请最好的律师来为他辩护,虽然像这种涉及到国际纠纷的案件,不会公开审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