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赫伊家无关,赫伊家的仇恨还未旺盛到与王族硬碰硬,那无凝是石头撞在鸡蛋上,且,若然查出,是赫伊家所为,牵连的不仅仅是一家,而是一整族,是灭族的大人,赫伊家岂会如此不小心。
无根无据,紫色反到是找到了理由,宫里的事,她亦听闻几分,当晚,阿伦诺并未回房,直到翌日大早,才见他的身影。
“汗王万福”。月葛和希蒂尽管晚睡,尽管同样受尽惊吓,却仍是天一早便到华夜宫来当值。
“嗯”,阿伦诺点了点头,“汗妃起了吗?”。
“还没有,昨天汗妃受惊过度,也很晚才睡下”。
“本汗知道了”。手一抬,遣下月葛和希蒂,“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退离。
步入内寝,一片寂静,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真切,昨天她也受到惊吓,虽未受伤,一个女人也够她受的了,那帮人,尽真的惹上他,他即说出不准撒尔奇和紫色有一丝一毫的受伤,就是不准,哪怕是意外,他也会从对方的身上加倍的讨回来。
缓了步子,放低声,来到她的床前,小小的人儿睡得极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一直未展,连在梦中也无法释然。
阿伦诺坐上床沿,侧目凝着她的睡颜,她不曾吵,不曾闹,倒是识得大体,并未像寻常女子一般,受惊过度的像是失了魂儿一般。
大掌,轻柔的抚上她的稚言,还是个孩子呢,却又让人无法将她只当成孩子,她不过是年纪小些罢了,心智可是一点也不比年纪大的人差。
真正遇到事情,她也可以镇定如斯。
“嗯”,轻嗯一声,小小人儿不轻扰,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阿伦诺时,紫色有半刻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阿伦诺低声开口,沙哑询问。
“嗯”。紫色再应一声,手,撑着半起了身,探了探四周才回过神来,床的另一侧是冰冷的,枕也未动半分,昨晚,她极晚才睡,那时,他还不见人影,“昨晚没有回来是去调查事情吗?现在可调查清楚是谁所为?”。尽下那么狠的心,死了那么多人,是怎样的仇恨啊。
“还没有”。阿伦诺摇头,“不过,相信不会太久”。黑眸一沉,他不容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动了他的人就别想再安稳的过日子,“吓到你了”。
“那当然”。紫色用力的点了点头,可不想说谎话来宽慰阿伦诺的心,“那些人太狠了,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手下留情”。
黑眸,又一沉,大掌,握着她的手臂,用了些力道,紫色微微皱眉,他是想捏断她的手吗?是嫌她在昨天那场恶战中没有受到伤害吗?
“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动你一分一毫”。
呃?
“算了,反正我也没事,最主要的是要找到那群人,对方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就算时时提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会暗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撒尔奇怎么样了,他好些了吗?”。
钢牙,一咬,阿伦诺只要一想起撒尔奇背上那道又深又狠的伤口,便会一阵的心火直冒,“他没事,只要好好休息过些时候就会痊愈”,只是会留下一道永远不可能消失的疤痕。
“那个——娘知道了吗?”紫色迟凝的问着,白夫人只有阿伦诺和撒尔奇这两个儿子,在纳烈汗国也只有这两个依靠,无论是谁受了伤,白夫人一定不好受。
“娘还不知道”。刚硬的容颜,一僵,“娘若知道了,一定会伤心落泪,身为纳烈汗国的汗国却连自己的弟弟也无法保护,这样没用的儿子,娘一定不会愿意见到”。一声叹息,是无尽的心酸。
紫色动容,伸手,轻轻的拥着阿伦诺,他的自责,她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汗王也不是神啊,娘不会怪你的,幸好撒尔奇只是受了一点伤,并无大碍,撒尔奇那么年经,很快就会好的”。
安抚的言语,犹如一道清泉般划入阿伦诺的心,酸涩稍消,他回抱着她,两人相依相偎着,这具小小的身躯,却容纳着偌大的力量,能让人觉得安心,“你也吓坏了吧,需不需要让人来收收惊”。
“收什么惊嘛”。紫色翻了翻白眼,真是的,一会一个样,“又不是被鬼吓到,就算那群人是装神弄鬼的那也是装的啊,你快点把那群人找出来,给死去的禁卫军一个说法才是真的,不过,现在你该休息一下,用过早膳了吗?我让希蒂去准备”。
“嗯”。阿伦诺应了一声,松了手,任由她下床着装,唤来希蒂和月葛,他不需要睡,他只需要好好的安静一会,只需要一会。
用过早膳之后,阿伦诺便离开华夜宫,紫色没有问,也没有拦着大得让他休息,她相信阿伦诺有足够的能耐,可以找出那帮人和幕后的黑手,只是,一旦揪出来,恐怕整个朝堂会来一个大翻身吧。
宫里在传,暗中下手的人,是朝中的某位重臣。
紫色随着希蒂和月葛,去探望撒尔奇,今天没有昨日的盛况,至少,房内还有其他人的容身之处,只有两名御医轮流守着。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门外,紫色轻声询问。
御医瞧了瞧屋里,床上的人仍在沉睡,“汗妃,奇王还在沉睡之中,若是汗妃执意要进去探望,请放轻脚步别惊醒了奇王”。伤在后背,剧烈难忍又不便躺着睡,一旦被惊醒,要再睡下,有些困难。
见御医如此犹豫,紫色当即打消了念头,“那就算了,等奇王的身体好些,允许探望的时候本宫再来”。
“是”。御医额首。
“你忙吧”。紫色看了一眼屋里,并不能瞧见什么,她向御医回以额首,与希蒂和月葛一起上花神殿去,相信白夫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阿伦诺也不会允许有人透露这个消息,她,想去陪陪白夫人,无论白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