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玉等人回到山庄时,孟子亦正要指挥手下人硬闯山庄。顾景唐率众齐聚在山庄的大门口,与他对峙着。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场血战已是在所难免了。
顾紫玉来到顾景唐的身旁,“爹,情况怎么样?”
“玉儿?平安回来了就好。”见到女儿的顾景唐其实并不是时分高兴,因为她回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等一下定会有场大仗,万一他输了岂不是会连累到女儿。
“延亭。”顾景唐想了一下,叫了一声站在他身后的方延亭。
“师父?”
“照顾好玉儿。”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方延亭自然知道师父这般交待的意思,于是一口应了下来。他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她,以偿之前他所犯下的错。
带着大批人马来到山庄前孟子亦排开人群,站到了最前面,他脸上带着微笑,对着顾景唐远远的一揖。
“顾伯父,多年不见您老人家的身体可还康健啊?”
顾景唐锁紧双眉不解的看向他,在记忆里不断的搜寻着,可却依然想不起自己见过他。那他为什么叫自己伯父,又为什么会用一副他们曾是熟人的语气呢?
“咱们以前见过?”
“顾伯父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孟子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也难怪,想当年我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您不记得我也不为怪。”
“这么说来,我与你的父母是旧识?”他的朋友里好像没有姓孟的人啊!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们不仅是旧识,还曾经是结拜的兄弟。”
什么?难道,这个孟子亦是孟炎的孩子?“孟炎是你什么人?”
“哈哈哈……真难得啊!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会记得家父。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你想忘也忘不了啊?”提到他的父亲,孟子亦的眼睛突然冷冽了起来。
“原来是你。”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上仙剑山庄对上他了,原来这一切竟是为了当年的事。
“你母亲可好?”
“怎么可能好?在你杀了我父亲,也就是你结拜的义兄后,我娘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开了人世。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说起早死的爹娘,孟子亦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对顾景唐的恨意。
“当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时他还小,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吧!会是谁呢?
“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你师父?”
“对,我母亲在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了她的师兄,并将你是怎么杀害我爹的事也告诉了他。让他在我成年后将一切事情的真相告诉我,让我替爹报仇杀了你这个表面仁德、暗地里却尽干些杀人夺宝勾当的衣冠禽兽。”
“孟子亦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师父的为人武林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若在敢诋毁他老人家,小心我要你的命。”夏连生见不得别人如此说自己的师父,于是出声喝阻。
“就是,顾庄主侠义心肠我等都是知道的,你一个后辈晚生怎么也可口出污言?”
“对啊!顾庄主的为人我们都是很清楚的,你休想诋毁他。”
应邀前来帮忙的众位武林朋友,听了孟子亦的话也都纷纷站出来为他讲话。很显然一个杀手头子的话在他们的心里,根本一点份量也没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景唐今天当着众多武林同道的面,你敢将当年的事说出来吗?”孟子亦没有理会众人的话,依然将矛头对准顾景唐。
“人生在世,清者自清。老夫自认这一生做事仰无愧于天,府无愧于地。当年的事也是情非得已,你若不能体量我也没办法。”
“好一个仰无愧于天,府无愧于地。那你当年杀了我爹夺了我传家之宝仙剑诀又怎么说?”
“仙剑诀本就是我顾家先祖之物,何来的抢夺之说?孟子亦,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听他这么说顾景唐便惊觉他可能对当年的事知道的并不全面,很有可能被骗了也说不定。
“呸!好个不要脸的顾庄主。竟然将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你还要脸不要。”
“喂,姓孟的,你别太过份了,我仙剑山庄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见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的父亲无理,顾紫玉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
“顾紫玉你不出声我差点把你忘了,等我杀了你爹之后再来收拾你,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就像我这三十年来所过的日子一样。”孟子亦的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字都有如从地狱里发生的一般。
顾景唐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将女儿护在了身后。他可以容忍他的误解和谩骂,却无法默视他想伤害玉儿的话。
“孟子亦,你为什么认为仙剑诀是你孟家所有呢?”
“我娘在临死前留下了遗书,将事情的始末都原原本本的写了出来。”
“那她是怎么写的呢?”
“她在遗书中告诉我,当年你因为看中了我家的剑普,假意与我父亲结交,骗得了他的信任后,你便在他不再对你存在戒心的时候出手杀了他。她还让我劳劳的记住这份仇恨,让我长大后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顾景唐皱着眉听完他的话,心中百味杂陈,不解珍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知道事情的原尾,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儿子背上这份她所编排出来的仇恨呢?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出来你的丑事,所以心虚了吗?”看着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顾景唐,孟子亦再次出声讥讽。
“如果我告诉你事情的另一个版本,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开什么玩笑,他不相信自己母亲留下的遗言而去相信他?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了。我做人一向只求问心无愧,你要怎么想就随你好了。”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是心虚了才不敢解释的。”孟子亦对于他如此对待这事的态度厌恨极了,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撕下他脸上的伪善面具。拳头握了又握后,他才免强自己忍下来。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因为他还有话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