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那场火药之战,当时的山谷的出口已让八卦阵给封锁住,一般人是根本出不去的。而耶律金涛刚好懂得奇门八卦,所以他就趁那一团乱的时候掩人耳目逃了出去。”
“而当时的他正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逃离达斡尔俚逦怒的掌控,所以就趁这火药之战来个假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在那些战争中去世了。”
第一次听到上若清玄说了这么多的话,却是事关她心中怨恨的耶律金涛,叶少怡沉默了良久。
“耶律金涛,他……为什么要逃离自己的亲生母亲?”
“达斡尔俚逦怒本性就邪恶,在她第一任夫君抛弃她之后,她见自已的儿子长相俊美,便把主意打到了耶律金涛身上,强迫当时十四岁的他……”上若清玄深深叹息,他以前也有怀疑过耶律金涛的目的,但没有想到他恨自己的母亲这件事竟然是事实。
“当时的耶律金涛多多少少也已知道男女之事,他并不情愿,而且是深深厌恶,但达斡尔俚逦怒为了掌控住他,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一种名为‘啊哈朱子’,汉语奴才们的蛊毒。蛊毒的母体‘女罕’,也称之为女王的蛊母依附在达斡尔俚逦怒身上,除非她死亡,要不就得她自愿除去身上的蛊母,不然耶律金涛身上的蛊毒就不得而解。”
“意思是耶律金涛所做的这么多坏事,全都是达斡尔俚逦怒所主使的?”
“对,没错。”这么多年了,他现在才知道耶律金涛的难处,幸好他早已逃离那个可怕的女人的魔掌。
“耶律金涛有想过杀死达斡尔俚逦怒以获得重生的自由,有很多次这样的机会,但却因她终究是他的母亲而手软,所以一次次的计划最后也腹死胎中。”
叶少怡苦涩的咽了口水,心中为耶律金涛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怜悯。
“你是怎么知道所有的事情的?”杀手也干探人隐私这种事情的吗?
上若清玄给她一双探究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他连忙移开视线。“耶律金涛要我带话给你,因为你的那场火药之战,达斡尔俚逦怒以为他也给炸得粉身碎骨了,所以就把蛊母杀掉了,他很轻易的逃离了达斡尔俚逦怒的掌控,所以他上次现身在你面前,是真的想要跟你说声谢谢的。”
叶少怡扬起微笑,他说到这里,她现在也懂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了。“你下次和耶律金涛见面的时候,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声不用谢。”耶律金涛以前所过的日子也真够苦的了,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痛苦啊!
她当下就决定,夫君的失踪,她多年的悲伤,不再怪到耶律金涛的身上了,毕竟当时的他是身不由已的。
“你还恨耶律金涛吗?”上若清玄语气幽幽,淡漠的表情睇着不远处那阴暗的角落。
“不,我不恨他了,毕竟当日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身不由已的。”敏锐的察觉到上若清玄老是有意无意的瞄向园中的右方的角落,叶少怡挑起眉头,若有所思的微微翘起了粉嫩的樱唇。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的他这样对我,我还真是忍不下这口气,下次再见到他,我肯定要折磨他个半死才行。”
藏在角落的耶律金涛无声失笑,心付道:“这个莫芍朵真不亏是他曾经看上的女人,事隔多年,她还是不忘当年他故意所做出的种种。
“当年他对你做出了什么事?”上若清玄冷眸一聚,冰冷冷的射向某人藏身之地。
这该死的家伙,是趁他失踪的那一段时间对芍朵儿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叶少怡气囊囊的鼓着一张小脸,“就在我和夫君你侬我侬,恩爱非常的时候,那个耶律金涛竟然敢上门来找我夫君谈判,要夫君把我给让给他。”
“你瞧,他那个人是不是做的很过份?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叶少怡偷偷朝角落瞥去一眼,狡黠的抿嘴而笑。
上若清玄扬眉,她这以为不着痕迹的一瞥可正让他捉个正着。
“你夫君终究没把你送给他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叶少怡抬眼瞅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瞳直直望着他,似要看穿他灵魂。
上若清玄敛容,真正做到不着痕迹的移开与之相对的视线。“如果当年你夫君要把你让给耶律金涛的话,那你现在不可能还坐在这里。”
他说的倒也还有道理,叶少怡安慰自己,淡定淡定,稳重稳重,不急不急……
“其实耶律金涛也不错啦,人长得俊美,武功高强,脑子又聪明得要死,如果嫁给他的话,那也不会吃苦的……”她兴奋的发现,越往下说,上若清玄的脑穴上的青筋越突出,他身上的杀戾之气也更加深厚。
“朵儿,别再说了,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心里一直有住着一个我。”耶律金涛从阴暗角落中晃悠的踱了出来。
虽然有人现在正用冷得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利刃着他,但一向不怕死的他还是故意
接下了她的话。
对于他的出现,叶少怡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轻扬微笑的跟他打招呼。“耶律金涛,好久不见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讶异我的出现。”耶律金涛笑眯眯的睇着她,虽说多看未见,而且上次相见的时候,她还误会他了的,但现在面对她,他是一点不自然也没有。
“不。”叶少怡也学他笑容可掬,“其实我很好奇的,好奇一向高傲的耶律大人怎么肯会躲藏在那么阴暗的角落里。”
“朵儿,为了你,别说区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算躲藏在天涯海角一辈子不见人,那又何妨。”
“那你怎么不继续呆在你阴暗的角落里,跑出来做啥?”叶少怡容颜一敛,沉声低问。
“这里是安定城城主庄院,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家伙,是安的什么心思?竟然跑来跟上若清玄说这番勾人怜悯的话,然后让他来告诉自己,要说耶律金涛肚子里没有坏水,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的。
“哎哎哎!”耶律金涛双手摆起,做投降状走到她面前。“我承认我是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翻墙进入,可我绝对绝对没有一丝丝的坏心眼。”哼!狗改得了****那就不叫狗了。
叶少怡心中冷冷一嗤,表情尽是不屑。
“嘿,真没想到我耶律金涛在朵儿你心里是这么差的一个人。”耶律金涛苦笑。
嘎!
这下叶少怡是真的怔住了,原本刚才她在不知不觉当中把心中所想给讲了出来。
既然话已经讲出,那她就敢承认,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我又没有说错。”叶少怡用眼角瞅了瞅旁边的上若清玄,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她这样说耶律金涛他心里会不会有不高兴。
“是,你没有说错,错在于我,以前的表现实在是太坏了。”耶律金涛苦着脸承认错误。
见叶少怡愕然的专注着他,耶律金涛纳闷的朝自己身上左看右看,脸上更是摸了又摸。
最后,他忍不住问:““朵儿,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没有吧?他一向出门前都是穿戴整齐,绝对不会有出纰漏的地方啊!
叶少怡两手抱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不是你外表有问题。”耶律金涛就是耶律金涛,隔了八年才相见,但却未发现他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只除了成熟的男人味更重了。
“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了,感觉上。”她手托下巴,柳眉微蹙。认真的思考着。
“呼!”耶律金涛吁了口气,笑得贼贼。“我内里本来就已经改变了嘛!”遇到那个她之后,他想不变都难。
也是因为她,才让他赫然发现,原来属于他的人是她,以前他喜欢莫芍朵那只不过是种单纯的心理迷恋罢了,就只因为这世上只有她胜过他。
“哟哟哟,瞧你满面春风,笑得那么碍人眼,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叶少怡揶揄他。
“这趟来是不是给专程来送红色炸弹的啊?”
原本她的话让耶律金涛笑弯了眼,但她的下一句话,让两个大男人当场愣住,奇怪的睇着她。
嘿嘿嘿,叶少怡摸摸鼻子干笑着。
惨了惨了,一个不小心,又把多年未曾出笼的现代语言给拿出来用了啦,唉!
“我的意思是,耶律金涛你这次来是不是要请我们喝喜酒的。”
“可你刚才的话……和现在这句是差了十七万八千里远。”耶律金涛不太置住的睇着她,就连上若清玄眼中也有着怀疑。
这就叫祸从口出吗?叶少怡暗地里狠狠的责骂自己的嘴快。
“哎呀,刚才是一进说错话而已啦,你们用得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瞒着你们一样。”
就算做了什么坏事瞒着他们又怎么样,她跟他们又不是很熟,一个是刚化敌为友,另一个则是她怀疑中的夫君罢了。
“呵呵,不是啦,我这趟来是真的想跟你说声谢谢的,不过下次,绝对会是请你来喝喜酒的。”耶律金涛反应过来,解开这莫名的气氛。
她的脾气可不好,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她惹恼了可就不好了。他这次可是真的想来跟大家和好的,可不想功亏一篑了。
“啊!原本我猜的是真的啊!快快快,快告诉我,你的她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