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托腮斜坐吧台,背影玲珑、韵致可人。方律在她身边坐下时本能的投去一瞥。她,面庞姣好,眉眼中透着灵秀。
“是您呀,”酒保微笑着迎向客人,“有一年多没来过了,和从前一样?”他的笑里掺合着神秘的成份。
方律点点头,嘴角微微翘了翘,笑得有些僵硬,回味酒保的这句‘和从前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里曾是世通的策划师们时常消遣聚会的地方,两年前他认识了陶融,就再没到过这间蓝调酒吧。
‘……搞策划的必须同时和五个女朋友拍拖,没有过人的平衡、协调能力就做不好策划师……搭讪,迅速突破人际隔膜,建立有效沟通……怕什么,酒吧的核心文化就一个字,性……性追求的是高潮;电影追求是高潮;销售追求的也是高潮,异曲同工……’年轻人们狼性十足、轻狂不羁的戏谑犹在耳畔,‘结婚,未必是情感的坟墓,但肯定是策划师职业的终结,策划师效忠的是功名利禄,是结果。谁见过一个搞阴谋的家伙有美好婚姻?要么毁了婚姻;要么毁了事业;要么两个一起毁掉……’
两年来,方律一直感到陶融是个意外,她通达情理、知情识趣,在他疲惫倦怠时能给予理解;穿梭于声色狗马时能施以信任。但是,他欣慰于有望逃出策划师职业的谶语、窠臼时,她加倍给予的意外粉碎了一切幻象。‘考虑考虑房子的事儿,’她提过不止一次这话。房子,他们俩的房子。购房对两个拥有稳定职业的白领并非不堪担荷的重负,优质房源对世通的高级策划师更不是难题,它却意味着共同财产和婚姻。他总是说,‘房价过高啦,我对明年不乐观。’这既是实话,也不无推托。当回到‘和从前一样’时,难道能否认这是明智的吗?
方律又找到了‘和从前一样’的感觉,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向正将两支盛着无色透明液体的威士忌杯放到面前的酒保颌首一笑,问道:“是什么?”
“尝尝看。”
“绝对伏尔加?”方律端起一杯轻轻一嗅,“不像。”
“斯米诺。”酒保微笑着不住点头鼓励客人,“还没在国内上市。”说话间眼角向一旁的玲珑女郎轻轻一瞟。
方律尝了一口酒,脸侧向女郎正撞上她投来的一瞥,他微微一笑,她的嘴角也轻轻一翘。方律手中的酒杯突然在女郎面前一支同样的威士忌杯上轻轻一碰,说道:“你选的酒味道很好。”碰杯后方律大大的喝了一口,女郎有些诧异但也礼貌的抬起酒杯抿了抿。方律又拿起另一支杯子为女郎和自己添了些酒,笑道:“好东西、好时光该一起共享。”
“是他安排的。”女郎莞尔一笑看看酒保又看看方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