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他也会用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一面,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可是他却依然在五年后的今天,
再一次突兀的闯进了我的世界里,
甚至是我的未来。
没想到在冷妈妈来了之后,接着几天都相安无事,可是隔了十来天,却又有人找上门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这样纠缠不休,就不能让我安心的过日子吗,一定要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冬天的雪天,虽然寒冷,可是却也有着别样的风味,本来我是不乐意出门的,外面大冷天的,我又有些怕冷,冬天就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裹成一个大粽子,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不过两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就喜欢到外面的雪地玩,小孩子穿得和个球似的,而已不怕天寒地冻的,全副武装了就手拉手的跑出去雪地上滚。
看着他们玩着玩那,我都有些心动了,在莎莎的怂恿下,在午后淡淡的阳光下,和两个孩子开始堆雪人,感觉好像自己都回到了童年,现在自己给自己补偿失去的童年,看来这也是不错的嘛!
“妈咪,那个帅叔叔一直偷看我们,他是不是也想玩?”在雪堆上滚来滚去的小莎莎,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我疑惑的转身看过去,却在下一秒看到来人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一愣,没想到会在家门口看见冷冽,而他也察觉到我们看见他了,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脸上带着犹豫,眼底有着我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现在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健硕的身体包裹在大衣里,可是脸上却还是看得出精神不太好。
我和他就这么对视了好久,直到莎莎蹦跶着跑到了冷冽的边上,歪着脑袋,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冷冽问道:“帅叔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雪雪软软的很好玩哦!”
小丫头根本就没察觉到我们大人间的诡异气氛,不过我儿子对冷冽却没有莎莎那么好脸色了,本来就酷酷的一张小脸,原本还笑呵呵的,看到冷冽就拉着一张脸,双眼瞪的老大的盯着他,好像看着仇人似的。
冷冽蹲下身,有些犹豫着伸出手摸上莎莎的脸,嘴角边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微笑,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已经很遥远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那是我五年前经常看到的温柔,只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冷冽一把将莎莎抱起,走到了我的面前:“可以和你聊聊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语气,可是却隐隐中我却好像听出了愧疚,他知道什么了吗?
我抿了抿嘴,点了下头:“进去屋里说吧!”说完我拉起沐星的手就往房子里率先走进去。
我们住的地方不大,简单可是并不算简陋,至少我觉得这是我和孩子温暖的小屋。泡了几倍热茶,我们相对着坐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沉默的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星,带妹妹去房间玩,身上湿的衣服换下来,不要感冒了!”带着一些雪,加上两个孩子都在雪地里打滚过的,衣服进来一烤,几乎都湿了一大片,我忙嘱咐道。
“知道了,妈咪!”沐星跑到边上,又对着莎莎伸出一只手道,“莎莎走啦,不要看到帅哥就粘上去。”
莎莎嘟着嘴巴跑去牵上沐星的手,嘟囔着:“哪里有,哥哥也帅,莎莎都没粘着你。”
两个孩子嘟嘟喃喃的进了里面的房间,客厅里就剩下我和冷冽两个人,一时间比先前更是诡异的沉默,两个人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轻柔,默契的都保持沉默。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最后还是我忍受不住这诡异的沉默,压抑的我直觉想要逃开,既然他不先开口,那就由我来打破沉默好了。
“漓儿,我知道前几天我妈来找你的事。”冷冽漆黑如染墨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我,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歉意的感觉。
原来是为了他妈妈来闹事的事,其实对于冷妈妈,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过去我还在冷家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只是比先前越发的歇斯底里一些而已。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说的话,我根本不会去多想,听过了也就忘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我还摔了她一巴掌。
“那些事我已经忘记了,如果你是为了你妈妈来这里的,那这一趟你是白来了。”我端起桌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上一刻有些寒意的身体觉得暖了些,我淡漠的说道。
“除了这个,其实我还有事想要问你。”冷冽眼神一直都没离开我身上,我低着头慢慢的抚着茶杯边缘,听到他接着说道,“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啪——”我的手猛地剧烈抖了下,茶杯没注意被我一下挥到了地上。
来不及多去理会,我猛地抬头看着他,迅速而又坚定的说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他既然会来问我这个事情,那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已经将事情都调查过了,今天他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抢孩子的?想起前面他看着莎莎和沐星的神色,我脸上越发的冰冷,寒着一张脸盯着他,如果他是想要来和我抢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可是他们明明就是我的孩子,我是他们的爸爸!”冷冽似乎不罢休的继续说道。
“爸爸?对不起,我家孩子的生活里,没有这两个字的存在,我告诉你冷冽,我绝不会让你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的!啊——!”我有些激动的开口,人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却忘记了刚才被我打碎在地上的茶杯,我脚边一堆的碎片,激动下没注意,脚上猛地一阵剧痛传来。
我呲牙咧嘴的倒坐回沙发上,抬起脚看去,脚上被刮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血立刻就流了出来,我猛的吸了一口气,碎片现在还有一些在肉里。
“怎么样了,我看看!”冷冽立刻走到我的面前,一只手将我受伤的脚握住,抬高了一些仔细查看,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我有些尴尬的就要将脚收回来,可是却被他的手牢牢握住脚踝,我怎么都抽不回脚,只能任由他拿着我的脚检查。
“我没事,我擦点药就行了。”我讪讪的开口,这个时候被他这样弄着,我觉得好奇怪,脚踝上传来他手上的温度,让我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升上了一些温度。
“医药箱在哪里?”冷冽低着头看了一下,抬头看着我问道。
“在房间里。我让小星拿出来就行了。”我一直盯着他看,他突然抬头看我,搞得我有些种偷看被抓包的感觉,“小星,把医药箱拿出来。”
我其实是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我受伤的,可是也不想让冷冽进里屋去拿,他进去也一定会让孩子们知道的,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孩子拿出来就是了,而且那医药箱就放在下面的柜子,他们都可以拿得到的。
“妈咪!你流血了!”沐星拿着医药箱跑出来,莎莎也跟在他的后面,快点我面前看到我边上的血,猛地大叫出来。
“医药箱给我,你们回房间去,这还没收拾,你们小心点。”沐星还没靠近,冷冽就一把上前将箱子接了过来,不让他们两个过来,只是他们两个似乎一点都不愿意听他的话。
“你们两个别过来。”我也开口说道,这都是碎片,我自己都不小心弄到,我可不想让他们也弄伤了。
沐星和莎莎两个虽然不太乐意,可是听了我的话,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却不肯回房间,两个人瞪着四只大眼睛,担忧的看着我的脚,眼睛一个个都水汪汪的,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心里揪着比脚上都疼,我都要觉得我受伤真是天理不容了。
冷冽坐到了我的边上,将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细心拿了镊子给我将伤口里的碎片清理出来,然后止血上药什么的,好在也不是非常大的伤口,否则非要去医院不可。
我定定看着冷冽低头认真的样子,居然有些恍惚,房间里四个人,却都沉默的不发一语,我盯着冷冽给我包扎伤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或者其实本来就不应该再说点什么。而前面我们之间关于孩子的话题,也就这么打断了,我也不想再自己提起。
“你脚上有伤,这段时间就不要随便走动,也别碰水,每天记得上药换纱布。”冷冽一边包扎一边对着我说道。
这话真是熟悉,好像多少年前,有个小男孩绷着一张酷酷的脸,小心翼翼的给一个小女孩包扎手臂的伤口,那时候小男孩笨手笨脚的包着,一边就酷酷的说道:“手上有伤,不要随便出去玩,也别碰水,每天等我给你上药换纱布……”
遥远的记忆,现在想来,竟然好像有种往事如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