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这样,谢静然却一点想吃的胃口也没有,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不如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你两顿没吃了。”
听见谢静然这么说,上官铭语的眼里划过一道疼惜之色,却是转瞬即逝。他皱着眉说道:“这怎么可以!娘娘也已经两顿没吃了,再不吃怎么能撑得住!娘娘还是听微臣所说,去用晚膳吧,要是娘娘因此而有着不测,那微臣又如何向皇上交代!”
看到他这般的关心她,谢静然心里一暖,却是叹了口气,说:“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能吃得下么……”
上官铭语的脸色也黯淡了下去,也是叹了口气,说:“娘娘说得不错,现在谁也是会没有吃饭的胃口……只是,假若皇上知道娘娘为了他而让自己受苦,皇上必是会自责不已,所以,就算是为了不让皇上担心,娘娘就去吃一点东西吧!”
听他说得这般的在情在理,她当然知道她应该去吃点东西,才能不让自己的身子在慕容玄焱醒来之前垮掉。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一点想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慕容玄焱尚在病榻上躺着,她若是只顾自己的需求,那她又如何对得起他?
见谢静然不说话,上官铭语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劝她。他们都在沉默中时,却忽然只听见从里室传来一阵熟悉的轻吟声。
谢静然如同被针蜇一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喜道:“他醒了!”
一边说着,谢静然一边便要向那边跑去。上官铭语慌忙也站了起来,一下子拉住她,急急地说:“娘娘千万不要这般激动,若是皇上真醒了,太医必定会出来告诉娘娘的!而现在,必是太医已经到了解毒的关键时刻,若是娘娘此刻进去,说不定便会扰乱太医的诊治,所以娘娘还是在这里敬候佳音吧!”
被他这么一拉,谢静然也慌忙反应过来。看来她真是关心则乱,竟然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于是她转头走了回去,说:“都亏你刚才拉住了我,不然我就真的要闯大祸了!”
谢静然重新走了回去要坐下来,却当真是坐立不安。耳边慕容玄焱的声音一直在传来,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让她听得心也是一下一下的疼。
她真是没用,他现在在受着这般大的苦,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反而还在这里听着他压抑着痛苦的轻吟,她真是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笨蛋了!
这般想着,谢静然不由站了起来,在房里到处走来走去,一副典型的心神不宁的样子。
瞧见她这个样子,上官铭语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说:“娘娘不要这般紧张,听现在皇上的声音,似乎毒性和痛苦正在逐渐减弱,所以看来皇上醒来的时刻,必定也是不会太迟了。”
“那就好。”
她也舒了口气,听了上官铭语这句话,心也放松了下来。看见上官铭语的脸色极为的疲倦,便知道他是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忍受极大的压力,于是心一软,说:“我看现在要去吃东西的,应该是你才对吧?你看你现在的脸色多难看,我真怕慕容玄焱还没醒,你就先晕过去了。”
听见谢静然的话,上官铭语不由淡淡一笑,说:“其实娘娘现在的脸色,也是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真的吗?”
她现在的脸色,也跟上官铭语一样难看?难道因为这一天来的担心,便令得她的精神受到了这么大的创伤?
上官铭语笑了笑,说:“所以娘娘才应该去吃点东西的,毕竟微臣可是有着武功,精神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真正要休养的,却是娘娘才对!”
谢静然正要说她不需要去休息时,却忽然想起来上官铭语一直以来对她的称谓,不由朝他望了眼,说:“我早就跟你说了,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叫我娘娘的,可是你一直这样叫,难道你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吗?”
“当然不是!娘娘可千万不要误会!”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上官铭语慌忙解释,表情真诚无比,仿佛被她误会,是一件极为严重的问题一般。
“既然你不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话,那么为什么一直对我叫这么疏远的称呼?”
谢静然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真的因为他一直这样疏远地叫她而有点小怒气,可是看到他不迭对她解释的样子,却又心一软,说:“好了,我不怪你了,不过以后,你可一定要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啊!”
他点了点头,神情却是有些郑重:“我自是会一直记得你说过的每个字的!”
看到他这么正式,谢静然倒是有些不自在,于是便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你跟慕容玄焱是兄弟的话,那你便尽管可以叫我的名字了,不要叫我娘娘,也不要叫我谢姑娘,直接叫我谢静然吧!”
上官铭语听了谢静然的话,不由一怔,然后赶紧摇头:“娘娘可千万不要这样,微臣可不敢亵渎娘娘!”
谢静然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他只好苦笑:“好,那我便这般叫你了。只是,若是当着别人的面,我却是这般叫不出来。”
谢静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就算是不要让慕容玄焱吃醋,你也不能这么干嘛!真不知道慕容玄焱怎么醋劲这么大,今天只不过是看到南宫静泓就生气成这样,真是让我郁闷死了,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再接触别的男子了么?”
这样说着,谢静然才感到前途有些无聊起来,无论如何,上官铭语都算是她的朋友吧,墨落也能算是她的朋友吧,小七也算是她的朋友吧?可是如果慕容玄焱禁止她跟他们来往,那她岂不是很无趣?
其他的南宫静泓和端木夜弦等人,她自然是再也不能见的了……
不对!假如她不见南宫静泓,那她的九龙玉佩又要怎么拿到手?
谢静然忽然感到头疼得很,索性不再去想这些问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慕容玄焱醒过来再说吧,其他的闲事,以后再管好了。
也不知道和上官铭语在这里等了多久,只感到窗外的夜越发的深沉了,里室慕容玄焱的声音也逐渐的消失,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只是仍然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里室的门口,只希望能够看到太医的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