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然实在是心烦意乱,禁不住朝他吼道:“谁稀罕你的照顾!端木夜歌,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看到你就烦!”
“好,我先离开一会,你洗漱去吧!”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歌也不生气,只是对她说完这句话,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他还真是很懂人的心理,知道在她盛怒之时,若是一直与她作对,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便采取暂时息事宁人的手段,先让她的怒气稍稍平息,然后再出现在她面前,让事情得到最好的解决。
可是她不懂,他这般深谋远虑的一个人,为何竟没有受到楚国皇帝的重视,反倒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端木夜弦,从而夺得太子之位。
难道端木夜弦的城府比他更深,手段比他更加毒辣么?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不简单呢,也难怪上官铭语不肯她将她是真命天女的事情告诉别人,而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在她的心里,也认为只有上官铭语才值得完全信任。
便连慕容玄焱,她也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对她们来说,这倒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了。
洗漱完后,端木夜歌便招呼小二送来早餐,两人吃完饭,开始起程向秦楚边界走去。
一路上自然又是风波矛盾不断,谢静然心里对端木夜歌的怨念也越发的深,可是纵然离秦楚边界越来越近,却再也没有遇见过慕容玄焱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秦楚边界了没有。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秀丽,不同于秦国的大气,此处所有的山水,都有着一种柔媚的婉约,便让谢静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离楚国不远的地方。
只因楚国是在秦国的南方,靠近江南,所以楚国的风景,才会那般的秀丽柔婉。
见到眼前的风景,谢静然的心里还真是矛盾十分,既希望这能够在这里遇见慕容玄焱他们,又害怕端木夜歌将她带到楚国,那么以后她想回来,估计也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了。
端木夜歌倒是心情十分之好,笑着对谢静然说道:“总算到达秦国边界了,怎么,你还想不想看你们秦国的最后一眼?”
谢静然见他说得这么可恶,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最后一眼?难道你打算到了楚国,就一下子将我解决掉?”
他笑得讳莫如深:“这可是秘密,我为何要告诉你?”
谢静然哼了声,也没有理他,就让他自我陶醉去吧,反正她现在想逃跑的念头,可是一直没有停息过。
真希望他能遇到什么不测,从而能够让她顺利脱逃。
这时,他舒了口气,说:“好了,我们也不急着走,就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明天早上起程!”
他是老大,谢静然自然只能听他的,于是也没有什么抗议,就跟着他向一个客栈走去。
这里不愧是边界,人很少,也很荒凉,只有一条遍布坑坑洼洼的小路,算是正街,在它的两旁,摆着一些小摊,卖着各种商品,也是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
而这里唯一的一个客栈,也是寒碜得要命,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天色又不早了,他们也只能住进里面去。
但是,正当他们要向那个客栈走去时,一场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这条荒凉的街上,所有的人,忽然像收到了什么召集令一般,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他们眼前,顿时,整条街上,都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端木夜歌双眉一皱,眼里掠过一道神光,显然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谢静然自然也不会怠慢,一下子就躲在了远远地跳了开去,离端木夜歌远远的。
好在他现在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皱着眉看着一处,神情就跟当初谢静然和慕容玄焱遇见刺客时,慕容玄焱的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
难道这里,又出现了什么人来刺杀端木夜歌么?
谢静然还在纳闷时,只听见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端木夜歌,你受死吧!”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谢静然立即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朝这边袭来,那柄利剑正握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里,果然是刺客!
但离谱的是,尽管来当刺客,那个男子却胆大得很,根本连面罩都没有用,正大光明地露出他的相貌来。
刚看见他的脸,端木夜歌便脸色一变,惊道:“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你还以为是谁?”
那男子冷笑一声,一边用剑向端木夜歌刺来,一边恨恨的说:“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那样对璇儿,我不杀了你,就对不起璇儿的在天之灵!”
说着,他右手的手腕微微一转,一道炫目之极的剑光,便在空气中掠过,一阵阵破空之声响起,剑风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凶险,显见那个人的心中,真的是对端木夜歌有着极大的愤恨。
但璇儿是谁?难道是端木夜歌以前始乱终弃的一个女人么?
看见那人来势汹汹,端木夜歌也不分辩,直接就掏出一柄长剑来与那人对上了。一时间,只能看见他们剑光烁烁,剑气纵横,几乎都要波及在一边站着的她了。
他们斗得难分难舍,胜负难分,谢静然自然不会笨到在一旁继续看热闹。此刻她要做的事情,便是她一路上一直在思量着的一件事情了——
那便是,她要逃跑!
她根本对他们的打斗懒得再看上一眼,转身就朝街道的另一旁跑去。
就算是在激斗中,端木夜歌也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由神色大变,一边应付着那人的攻击,一边要施展轻功来抓她。
谢静然见他如此动作,更是不敢怠慢,脚下的速度也越发的加快了,只希望能够快点脱离魔爪。
端木夜歌见她逃得这般快,不由大叫:“谢静然,你要是敢逃,被我抓回来,我必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切,他以为她有那么笨啊,会相信他的威胁?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他这样对她说,应该也是他没有本事将她抓到,所以才说出这样没用的威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