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眉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那一件件嫁衣，她的精神忽然有些恍惚。
一个低沉而醇厚的男声似乎是穿越了时空，在她的耳边响起。
彼时，他还不是这君临莫幻的孤寂王者。
她也不是这千疮百孔，无依无靠的无根浮萍。
……
金銮殿。
“墨儿，这些宫女漂不漂亮？”身着华服的皇后一脸慈爱地看着那恭敬地立在未央宫中的宫女们。
年幼的轩辕墨偏了偏头，扫视了那些女子一眼，“还行吧。”
“那我把她们指给你好不好？”急着抱孙子的皇后笑着问道。
“不要。”轩辕墨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我的妻子要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这时，馆陶长公主领着柳倾眉进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坐在后位上的皇后慵懒地抬了抬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馆陶，这就是你那侄女。”
“正是，”馆陶公主含着笑，在皇后的身旁坐下了，“倾儿，叫表姑。”
“表姑好。”
柳倾眉灵动的黑眸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绽开好看的笑容。
“这孩子，长大了定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望着那一脸无邪的可爱女孩，皇后轻轻地笑了笑。
“娘亲，”轩辕墨忽然出声了，“我要你把她指给我。”
“哦？”望着一脸认真的小男孩，馆陶长公主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要娶我们倾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得倾儿作妇，必筑金屋以藏之，以华服送之，以雨露迎之。”小男孩郑重地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
本以为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实现了……
柳倾眉的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轩辕墨……
如果当年自己嫁给的是他……那么……自己会不会过得好很多？
金屋藏之……华服送之……雨露迎之……
多么美好的诺言……
自己该相信他么？
柳倾眉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脑海中忽然响起送葬那天老百姓的议论声……
罢了。
她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帝王的话语……是最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