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言虽然拿不动刀,但决计不会再让姚大手中有刀。
两人便即你来我往,赤手空拳的相搏。
宫烺轩感觉自己像似要从内部崩裂。
他用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抵着地面用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抬起头,看见苏简言以极不擅长的拳术抗击姚大。
两人拳掌相撞,苏简言在力量上输了一筹,收拳即退,直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自己。
这一记吃了亏,当下学聪明了,只防守不进攻。
就那么两相对峙,谁也打不到谁,谁也不输给谁。
宫烺轩心里很清楚,苏简言要是想逃,仅凭姚大的武功是拦不住的。
苏简言经常在他面前自夸功夫了得。
到底怎么了得他是没看出来,但逃跑的功夫相当了得,其中的一半功劳还得归功于她的特殊体质。
想着想着,头痛又一阵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已顾不上苏简言到底是为了谁而留下来的。
只知道自己只要离开烺纯的身体,这种炸裂般的痛楚就会消失。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只有附身在烺纯身上时就会出现痛苦。
他附身过守陵人、宫瑾然,也曾在被常青道人追击的途中附身于路人,可从未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长的很像吗?
烺纯是谁?为什么和自己一模一样?
当初由紫晴的口中道出烺纯,他以为是紫晴借口推拒他的爱意。
现在自己亲眼所见烺纯,就像看见一面铜镜,铜镜里的另一个自己是平和而谦逊的。
如果他把自己比喻成“魔”,那对方一定是“神”。
宫烺轩盯着眼前的苏简言和姚大,断断续续地思考着那些纷繁不清的诸事。而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有一丝曙光照亮他的眼睛——
苏简言不见了,姚大不见了,蔷薇花的篱笆也不见了……
黑夜忽然间变成白昼。